陳楚聽到這句話，眉頭由不得就是重重地皺了起來。
一直以來，陳楚心裏都很清楚布林頓服飾代理商體係不太穩定。
但現在看來，布林頓代理商體係比陳楚想像中還要不穩定！
布林頓服的加盟體係是在上世紀九十年代中期時建立的，在九十年代和二十一世紀初幾年，布林頓的代理商們還是很賺錢的。哪怕在2006年陳楚進入到銷售行業後，據陳楚調查布林頓旗下代理權還十分吃香，某些老板僅僅憑借著代理權就能過上不錯的生活了。
“陳總，我們手頭上持有布林頓20%股權，是嗎？”分區總經理問道。
“是的。”
“我認為我們應該盡快把這部分股權處理掉。”分區經理想了想，知道陳楚一直喜歡直言直語還是出聲提醒道：“以我的經驗，要是布林頓服飾再繼續現在的加盟政策，明年應該有很多加盟商要改頭換麵了。”
“在今年七月份，布林頓公司已經將一批處理貨移交給代理商們。”說到這裏，分區經理感歎道：“其實最近一段時間，為清理手上庫存，不少加盟品牌都∧，有將庫存貨向代理商轉移。但布林頓服飾是做得最狠的。布林頓有些貨給代理商是五折，代理商們為了清理這些貨物，出售價格就是五折。扣除了人工費用和店鋪租金，這些代理商不知道要虧損多少。”
分區經理又解釋，當然也有部分分銷商沒有接受布林頓條件。但他們因此得到的布林頓品牌支持力度，比起以往大大減少。
這是布林頓總公司對他們的處罰。
對於一些經銷商來說，他們已經陷入到了二難困境。
聽完分區經理的話後，陳楚久久沒有說話。
晚上，陳楚和馮希凡通電話時，也有提到布林頓服飾。
“馮希凡，我們要做好布林頓服飾這個品牌崩盤的準備了。”
“崩盤？楚哥，最近布林頓的情況是不太樂觀，但還沒有到要崩盤的地步吧？”
“是要崩盤了。”手中拿著電話，陳楚臉色少有凝重。
推廣力度減弱、對代理商支持不足、銷售返點減少……布林頓服飾所做的一切已經引起各級代理商極大不滿。很多代理商已經不賺錢了，他們現在還在堅持，隻不過是因為他們手頭上沒有更好項目，隻能堅守著試試看未來行情有沒有轉機。布林頓服飾要是再不采取任何措施，在明年春季最遲夏季，布林頓服飾將會麵臨著關店潮。
“苗天華為什麽不加大對這些店鋪的支持力度？”馮希凡不解。
苗天華和楚語服飾高層不同。楚語服飾高層從事服飾行業，基本上可以說半路出家，對他們來說服飾行業是一份工作。像馮希凡是“誤”入這個行業後，才喜歡上這個行業的。但苗天華不同，他的父輩們很早以前就從事服飾行業，這樣的人從小就對服飾行業耳濡目染，甚至在體內流動的血液中就有“服飾”這種基因。
這樣的錯誤，苗天華應該不會犯下才對的。
陳楚聽著馮希凡的話，沒有再說話。
他已經想到更遠。
苗天華放棄布林頓服飾長期利益，或者有其他圖謀？
看來，要讓駐布林頓服飾董事看緊一些苗天華才行了。又有誰知道，在最後四個月裏，他會做出什麽樣的事？
——————
正當陳楚在防備著布林頓服飾某些小動作時，苗天華還真的是做出了一些小動作。
在陳楚迴到羊城當天，陳楚接到了一個來自布林頓服飾的消息。
天氣漸涼，空氣顯得分外幹躁。
辦公室內，陳楚聽著馮希凡匯報。
“楚哥，這件事我覺得你應該要注意一下。最近一段時間，苗天華和華楊創世老板走得很近。”
“華楊創世？”聽到這個名字，陳楚想到很多事。
對於這家公司，陳楚當然有所了解。今年四月份，布林頓服飾還將十億資金低息借給華楊創世。在這件事爆出來後，楚語服飾和h牌還向布林頓服飾提出抗議。早前，在布林頓服飾上市失敗後，苗天華和這家公司老總也曾經有過一段過密交往時期。
“這件事是我們公司駐布林頓董事說的，最近他曾經去找過二次苗天華……接連二次他都有看到華楊創世的張總就在苗天華辦公室裏。”馮希凡道。
“這件事我會注意的。”陳楚道。
——————
陳楚前腳把話說完，一天後，一個來自布林頓服飾的消息，直接將包括馮希凡在內楚語服飾高層人員差點炸暈。
十月二十號，華楊創世停牌宣布“將會動用二十億元收購布林頓服飾百分之三十一股權。”同時，華楊創世有公布“這項交易有著重大不確定性，如果順利公司將會在明年二月份時完成這筆收購，成為布林頓服飾第二大股東”。
楚語運營中心內。
馮希凡收到消息第一時間就來到陳楚辦公室。
而比起他更要早一些，年曉已經來到陳楚辦公室內。
“坐吧。”看到馮希凡到來後，陳楚隨意就指了一個位置，道。
“楚哥，布林頓服飾……”
“十五分鍾前，布林頓已經向我們發函，明年二月份對賭協議到期後，他們會用二十億元迴購我們持有的股權。”陳楚開口打斷馮希凡，說了一下現在最新情況。
“不妙啊。”聽到這個消息，馮希凡重重皺起眉頭，道。
這個消息對楚語服飾來說當然不是什麽好消息，今年三月份時楚語服飾才從投資者手上收購這部分股權。
現在，布林頓提出要迴購這部分股權，楚語服飾僅僅是帳麵上虧損就超過了一億。
對楚語服飾來說，可不僅僅是賬麵上看到的一億虧損還有財務支出問題。楚語服飾當初持有這一部分股權，就是為控股布林頓。布林頓服飾迴購這一部分股權，對於積極進取的楚語服飾來說是個不大不小打擊。
“如果沒有意外，華楊創世收購的布林頓服飾股權，正是來自於我們公司。”年曉聲音微低，道。
“我知道。”馮希凡聲音微微沉悶，道。
“看來，他們是真的急了。”陳楚看著來自於布林頓的信函，道。
前段時間，布林頓要求提前迴購這部分股權，已經找好了下家吧？
“楚哥，我們現在應該怎麽做？”
馮希凡看著陳楚，問道。
陳楚看了一眼二位下屬，道：“我先打個電話給苗天華再說吧。”
年曉和馮希凡對視了一眼。
陳楚和苗天華還有可以交談的話題嗎？好像沒有了吧？
年曉向陳楚告退一聲，就離開陳楚辦公室。
“你們在小會客室等我。”陳楚道。
馮希凡在離開時，順手為陳楚帶****。
辦公室內顯得十分安靜，陳楚拿起手機，拔打了一個很久沒有拔通的電話號碼。
嘟嘟……
“陳總，今天吹的什麽風，陳總竟然打電話過來了？”電話才剛剛接通，苗天華那顯得十分愉悅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苗董。”陳楚聲音淡淡聽不出任何喜怒：“你準備迴購我們持有的布林頓股權？”
“是的。”
“你們準備把我們持有的股權，再加上你手頭上持有的部分股權，轉讓給華楊創世？”陳楚再問。
“陳總，我想這個問題和你應該沒有多大關係吧？”電話中，苗天華略為刺耳的聲音傳過來。
“當然有關係，苗總不要忘記了，這是一次三方交易。”陳楚道。
交易方案，應該不會是楚語服飾將這百分之二十股權交給苗天華以後，再由苗天華將這部分股權轉移到華楊創世。
如果沒有意外，楚語服飾這部分股權將會直接轉移給華楊創世。
“陳楚，我想這事你隻要交給你下邊的人，他們自然可以把這件事處理得妥妥當當。”苗天華嗬嗬笑聲雜在說話的聲音裏，道：“不過也難為你了，千般萬般算計，最後不僅什麽也沒有得到，反而虧損了一二億。”
無視苗天華聲音間嘲諷之意，陳楚緩緩道：“當初你正是要華楊創世入股布林頓服飾，所以才會低息借貸十億元給華楊創世，對吧？”
苗天華輕笑一聲，道：“陳楚，這個問題和你關係不大吧？再過段時間，你將會不再持有布林頓股權了。”
電話二邊都是一陣長長沉默。不論是陳楚還是苗天華，他們都不再說話了。
“沒錯，等到明年二月份，我們可能不再持有布林頓服飾股權。但現在我還是公司股東，有個問題，我一直很好奇。”陳楚道：“最近一段時間，布林頓服飾各級代理商對總公司意見很大。苗天華，難道你就沒有看到嗎？”
“陳總。”電話中苗天華的聲音，隱隱間有了一種說教的意味：“你也是從事服飾行業的，對那些代理商是什麽樣尿性，你應該也很清楚。對大多數經銷商，我的要求是銷售額增長15％，這個數字很難達到嗎？”
如果是楚語服飾，這個要求當然不算高；但對布林頓代理商來說，這個數字是他們不可能達成的吧？陳楚心中暗想，卻沒有再出聲。
“如果陳楚打電話過來，主要就是為了這二件事，不可不必。”苗天華哈哈聲笑起來，在那張狂笑聲後，更是直接掛掉電話。
電話中傳出一陣忙音，對苗天華態度無感，陳楚蓋掉電話。
小會室外麵。
年曉拿中正拿著一根煙，有一口沒一口地吸著，雙眼沒有任何焦點看著前邊，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陳總。”看到陳楚時，年曉問了一聲好。
“有事進去再商量吧。”陳楚道。
進入小會客室後，年曉馬上按掉煙頭。
“剛才我和苗總通過電話。”陳楚習慣性地拍了拍沙發，坐下來後道：“他現在應該對布林頓現狀有清楚認識。”
“嗬嗬，我們都知道布林頓有大問題，苗天華作為當家人接觸到信息比我們還要多，他知道有什麽奇怪的？”馮希凡不以為然地道。
年曉雖然沒有說話，但他臉上神色明顯是認同的。
“說說你們對這件事的看法。”
“最近一年經營困難的服飾品牌多了去。”年曉緩聲道：“陳總，我覺得布林頓服飾雖然知道他們品牌有問題，但以他們財力根本上不足以支持重構品牌。”
“我倒是覺得苗天華的心思或者已經不在品牌經營上了……”馮希凡緩聲道。
前二三年，苗天華對上市有著極大執念，布林頓一切工作似乎就是為了上市。今年布林頓經營情況急劇惡化，隻不過是上市失敗後遺症罷了。以前布林頓某些工作沒有做好，基礎沒有打實現在終於受到了市場的懲罰。
年曉又開始分析布林頓走到這步的其他原因，馮希凡也偶有附和。
陳楚聽著年曉和馮希凡的分析，卻是沒有多出聲。
“二位，你們覺得會不會有另外一種可能？”陳楚又眼微微眯起來，道：“那就是苗天華雖然知道公司存在危機，但為了短期目標，他隻能任由著這些危機存在。等達成短期目標後，他們再重視這些危機？”
“短期目標？”馮希凡喃喃地重複一聲這幾個字，下一秒聲音就變大：“楚哥，你說的短期目標是不是指華楊創世的收購？”
也隻有這個目標了，布林頓服飾這段時間為消化庫存，做出的一些舉動已經讓代理商們十分不滿。他們之所以會犧牲掉代理商們忠誠度做出這樣舉動，其真正目的就是做高布林頓估值。
“這應該是他們目的之一。要是布林頓財務報表太難看，華楊創世也不會出手，而且其他中小股東說不定也有有意見。”
“他們還有其他目的？”
“當然，不要忘記明年h牌對賭協議也到期了。布林頓服飾不可能迴購這部分股權，苗天華隻能用自已股權抵債。”陳楚環視一眼二人，道：“拉高布林頓估值，苗天華付出股權的代價會少一些。”
一直以來，陳楚心裏都很清楚布林頓服飾代理商體係不太穩定。
但現在看來，布林頓代理商體係比陳楚想像中還要不穩定！
布林頓服的加盟體係是在上世紀九十年代中期時建立的，在九十年代和二十一世紀初幾年，布林頓的代理商們還是很賺錢的。哪怕在2006年陳楚進入到銷售行業後，據陳楚調查布林頓旗下代理權還十分吃香，某些老板僅僅憑借著代理權就能過上不錯的生活了。
“陳總，我們手頭上持有布林頓20%股權，是嗎？”分區總經理問道。
“是的。”
“我認為我們應該盡快把這部分股權處理掉。”分區經理想了想，知道陳楚一直喜歡直言直語還是出聲提醒道：“以我的經驗，要是布林頓服飾再繼續現在的加盟政策，明年應該有很多加盟商要改頭換麵了。”
“在今年七月份，布林頓公司已經將一批處理貨移交給代理商們。”說到這裏，分區經理感歎道：“其實最近一段時間，為清理手上庫存，不少加盟品牌都∧，有將庫存貨向代理商轉移。但布林頓服飾是做得最狠的。布林頓有些貨給代理商是五折，代理商們為了清理這些貨物，出售價格就是五折。扣除了人工費用和店鋪租金，這些代理商不知道要虧損多少。”
分區經理又解釋，當然也有部分分銷商沒有接受布林頓條件。但他們因此得到的布林頓品牌支持力度，比起以往大大減少。
這是布林頓總公司對他們的處罰。
對於一些經銷商來說，他們已經陷入到了二難困境。
聽完分區經理的話後，陳楚久久沒有說話。
晚上，陳楚和馮希凡通電話時，也有提到布林頓服飾。
“馮希凡，我們要做好布林頓服飾這個品牌崩盤的準備了。”
“崩盤？楚哥，最近布林頓的情況是不太樂觀，但還沒有到要崩盤的地步吧？”
“是要崩盤了。”手中拿著電話，陳楚臉色少有凝重。
推廣力度減弱、對代理商支持不足、銷售返點減少……布林頓服飾所做的一切已經引起各級代理商極大不滿。很多代理商已經不賺錢了，他們現在還在堅持，隻不過是因為他們手頭上沒有更好項目，隻能堅守著試試看未來行情有沒有轉機。布林頓服飾要是再不采取任何措施，在明年春季最遲夏季，布林頓服飾將會麵臨著關店潮。
“苗天華為什麽不加大對這些店鋪的支持力度？”馮希凡不解。
苗天華和楚語服飾高層不同。楚語服飾高層從事服飾行業，基本上可以說半路出家，對他們來說服飾行業是一份工作。像馮希凡是“誤”入這個行業後，才喜歡上這個行業的。但苗天華不同，他的父輩們很早以前就從事服飾行業，這樣的人從小就對服飾行業耳濡目染，甚至在體內流動的血液中就有“服飾”這種基因。
這樣的錯誤，苗天華應該不會犯下才對的。
陳楚聽著馮希凡的話，沒有再說話。
他已經想到更遠。
苗天華放棄布林頓服飾長期利益，或者有其他圖謀？
看來，要讓駐布林頓服飾董事看緊一些苗天華才行了。又有誰知道，在最後四個月裏，他會做出什麽樣的事？
——————
正當陳楚在防備著布林頓服飾某些小動作時，苗天華還真的是做出了一些小動作。
在陳楚迴到羊城當天，陳楚接到了一個來自布林頓服飾的消息。
天氣漸涼，空氣顯得分外幹躁。
辦公室內，陳楚聽著馮希凡匯報。
“楚哥，這件事我覺得你應該要注意一下。最近一段時間，苗天華和華楊創世老板走得很近。”
“華楊創世？”聽到這個名字，陳楚想到很多事。
對於這家公司，陳楚當然有所了解。今年四月份，布林頓服飾還將十億資金低息借給華楊創世。在這件事爆出來後，楚語服飾和h牌還向布林頓服飾提出抗議。早前，在布林頓服飾上市失敗後，苗天華和這家公司老總也曾經有過一段過密交往時期。
“這件事是我們公司駐布林頓董事說的，最近他曾經去找過二次苗天華……接連二次他都有看到華楊創世的張總就在苗天華辦公室裏。”馮希凡道。
“這件事我會注意的。”陳楚道。
——————
陳楚前腳把話說完，一天後，一個來自布林頓服飾的消息，直接將包括馮希凡在內楚語服飾高層人員差點炸暈。
十月二十號，華楊創世停牌宣布“將會動用二十億元收購布林頓服飾百分之三十一股權。”同時，華楊創世有公布“這項交易有著重大不確定性，如果順利公司將會在明年二月份時完成這筆收購，成為布林頓服飾第二大股東”。
楚語運營中心內。
馮希凡收到消息第一時間就來到陳楚辦公室。
而比起他更要早一些，年曉已經來到陳楚辦公室內。
“坐吧。”看到馮希凡到來後，陳楚隨意就指了一個位置，道。
“楚哥，布林頓服飾……”
“十五分鍾前，布林頓已經向我們發函，明年二月份對賭協議到期後，他們會用二十億元迴購我們持有的股權。”陳楚開口打斷馮希凡，說了一下現在最新情況。
“不妙啊。”聽到這個消息，馮希凡重重皺起眉頭，道。
這個消息對楚語服飾來說當然不是什麽好消息，今年三月份時楚語服飾才從投資者手上收購這部分股權。
現在，布林頓提出要迴購這部分股權，楚語服飾僅僅是帳麵上虧損就超過了一億。
對楚語服飾來說，可不僅僅是賬麵上看到的一億虧損還有財務支出問題。楚語服飾當初持有這一部分股權，就是為控股布林頓。布林頓服飾迴購這一部分股權，對於積極進取的楚語服飾來說是個不大不小打擊。
“如果沒有意外，華楊創世收購的布林頓服飾股權，正是來自於我們公司。”年曉聲音微低，道。
“我知道。”馮希凡聲音微微沉悶，道。
“看來，他們是真的急了。”陳楚看著來自於布林頓的信函，道。
前段時間，布林頓要求提前迴購這部分股權，已經找好了下家吧？
“楚哥，我們現在應該怎麽做？”
馮希凡看著陳楚，問道。
陳楚看了一眼二位下屬，道：“我先打個電話給苗天華再說吧。”
年曉和馮希凡對視了一眼。
陳楚和苗天華還有可以交談的話題嗎？好像沒有了吧？
年曉向陳楚告退一聲，就離開陳楚辦公室。
“你們在小會客室等我。”陳楚道。
馮希凡在離開時，順手為陳楚帶****。
辦公室內顯得十分安靜，陳楚拿起手機，拔打了一個很久沒有拔通的電話號碼。
嘟嘟……
“陳總，今天吹的什麽風，陳總竟然打電話過來了？”電話才剛剛接通，苗天華那顯得十分愉悅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苗董。”陳楚聲音淡淡聽不出任何喜怒：“你準備迴購我們持有的布林頓股權？”
“是的。”
“你們準備把我們持有的股權，再加上你手頭上持有的部分股權，轉讓給華楊創世？”陳楚再問。
“陳總，我想這個問題和你應該沒有多大關係吧？”電話中，苗天華略為刺耳的聲音傳過來。
“當然有關係，苗總不要忘記了，這是一次三方交易。”陳楚道。
交易方案，應該不會是楚語服飾將這百分之二十股權交給苗天華以後，再由苗天華將這部分股權轉移到華楊創世。
如果沒有意外，楚語服飾這部分股權將會直接轉移給華楊創世。
“陳楚，我想這事你隻要交給你下邊的人，他們自然可以把這件事處理得妥妥當當。”苗天華嗬嗬笑聲雜在說話的聲音裏，道：“不過也難為你了，千般萬般算計，最後不僅什麽也沒有得到，反而虧損了一二億。”
無視苗天華聲音間嘲諷之意，陳楚緩緩道：“當初你正是要華楊創世入股布林頓服飾，所以才會低息借貸十億元給華楊創世，對吧？”
苗天華輕笑一聲，道：“陳楚，這個問題和你關係不大吧？再過段時間，你將會不再持有布林頓股權了。”
電話二邊都是一陣長長沉默。不論是陳楚還是苗天華，他們都不再說話了。
“沒錯，等到明年二月份，我們可能不再持有布林頓服飾股權。但現在我還是公司股東，有個問題，我一直很好奇。”陳楚道：“最近一段時間，布林頓服飾各級代理商對總公司意見很大。苗天華，難道你就沒有看到嗎？”
“陳總。”電話中苗天華的聲音，隱隱間有了一種說教的意味：“你也是從事服飾行業的，對那些代理商是什麽樣尿性，你應該也很清楚。對大多數經銷商，我的要求是銷售額增長15％，這個數字很難達到嗎？”
如果是楚語服飾，這個要求當然不算高；但對布林頓代理商來說，這個數字是他們不可能達成的吧？陳楚心中暗想，卻沒有再出聲。
“如果陳楚打電話過來，主要就是為了這二件事，不可不必。”苗天華哈哈聲笑起來，在那張狂笑聲後，更是直接掛掉電話。
電話中傳出一陣忙音，對苗天華態度無感，陳楚蓋掉電話。
小會室外麵。
年曉拿中正拿著一根煙，有一口沒一口地吸著，雙眼沒有任何焦點看著前邊，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陳總。”看到陳楚時，年曉問了一聲好。
“有事進去再商量吧。”陳楚道。
進入小會客室後，年曉馬上按掉煙頭。
“剛才我和苗總通過電話。”陳楚習慣性地拍了拍沙發，坐下來後道：“他現在應該對布林頓現狀有清楚認識。”
“嗬嗬，我們都知道布林頓有大問題，苗天華作為當家人接觸到信息比我們還要多，他知道有什麽奇怪的？”馮希凡不以為然地道。
年曉雖然沒有說話，但他臉上神色明顯是認同的。
“說說你們對這件事的看法。”
“最近一年經營困難的服飾品牌多了去。”年曉緩聲道：“陳總，我覺得布林頓服飾雖然知道他們品牌有問題，但以他們財力根本上不足以支持重構品牌。”
“我倒是覺得苗天華的心思或者已經不在品牌經營上了……”馮希凡緩聲道。
前二三年，苗天華對上市有著極大執念，布林頓一切工作似乎就是為了上市。今年布林頓經營情況急劇惡化，隻不過是上市失敗後遺症罷了。以前布林頓某些工作沒有做好，基礎沒有打實現在終於受到了市場的懲罰。
年曉又開始分析布林頓走到這步的其他原因，馮希凡也偶有附和。
陳楚聽著年曉和馮希凡的分析，卻是沒有多出聲。
“二位，你們覺得會不會有另外一種可能？”陳楚又眼微微眯起來，道：“那就是苗天華雖然知道公司存在危機，但為了短期目標，他隻能任由著這些危機存在。等達成短期目標後，他們再重視這些危機？”
“短期目標？”馮希凡喃喃地重複一聲這幾個字，下一秒聲音就變大：“楚哥，你說的短期目標是不是指華楊創世的收購？”
也隻有這個目標了，布林頓服飾這段時間為消化庫存，做出的一些舉動已經讓代理商們十分不滿。他們之所以會犧牲掉代理商們忠誠度做出這樣舉動，其真正目的就是做高布林頓估值。
“這應該是他們目的之一。要是布林頓財務報表太難看，華楊創世也不會出手，而且其他中小股東說不定也有有意見。”
“他們還有其他目的？”
“當然，不要忘記明年h牌對賭協議也到期了。布林頓服飾不可能迴購這部分股權，苗天華隻能用自已股權抵債。”陳楚環視一眼二人，道：“拉高布林頓估值，苗天華付出股權的代價會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