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時芳站在不遠處,看著床上兩具情欲蓬勃的肉體糾纏,他就有點口幹舌燥,胯下欲望昂然。過了一會,韓儻敗下陣來,鳴金收兵,美人也被他幹的出水,癱軟在床上。

    高時芳欲望也就慢慢自行消退了。

    像是有九分像,那鼻子那嘴巴那眼睛,真是出了奇了,然而空有其形不見其神,還是比不得真人。

    高時芳對元明姝研究日久,已經頗有心得,他以為長敬公主的美不單隻美在相貌,而是美在神韻,以至於他雖然睡了許多跟長敬公主有八九分相似的美人,但還是感覺差了許多,並不太有意思,他認為如果睡的是長敬公主本人,那一定會很有意思的。他幾乎都想就這個問題問一問高駙馬。

    韓儻趴在休息了一會,又翻身而上,爬到美人身上繼續,他足足鬧了一整夜也沒停歇,感覺是從未有如此快活過。天方明時他將美人摟在懷裏,纏綿撫摸,碰鼻子親臉的十分甜蜜。此時他已經知道此人並非元明姝了,乃是高時芳送給他的侍妾,他昨夜一邊幹的時候就一邊在心裏怕,雖然幹的也很痛快,但是心中始終是懸著一把劍,醒來發現不是元明姝,隻是個模樣有幾分相似的婢女,他慶幸的鬆了口氣。

    同時又真有幾分喜歡,這個女子確實很美。

    她有跟元明姝一樣挺翹的鼻子,還有嘴唇,讓人很想親吻的。不過眼睛沒有元明姝的好看,元明姝的眼睛黑,而且非常的幹淨清亮。

    皮膚也沒有元明姝那樣純透晶瑩的雪白,不過粉光融融的,也有另一種可愛。

    韓儻愛上了這女子,時不時到函穀園去,高時芳皆讓這名女子伺候他,陪宴送酒,侍奉留宿。很快韓夫人便知道了此事,韓夫人得知韓儻愛上了高時芳家中的一個婢女。

    韓儻有時候在外麵風流,韓夫人知道,但是因為韓儻從來不往家中留人,不蓄妓,也不養外室,比起這洛陽大多數貴公子們都要省心多了,所以她雖然生氣,卻也並沒法追究。然而這一次韓儻仿佛是動了真情似的,日日都往高時芳家中去做客,夜夜的不著家,渾身冒著騷氣,對她更是不大有精神理睬,韓夫人就不能忍了。

    這天韓儻剛迴家,換了衣服又要出門。

    韓夫人問:“往哪裏去?”

    韓儻答:“高君邀我去飲酒。”

    韓夫人看他那一臉正氣的跑出去偷情鬼混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她其實很愛韓儻,韓儻十分英俊,姿容俊美風度不凡,是她少女

    時期的夢中情人,可是結了婚,她感覺並不幸福,她感覺韓儻這人很冷漠,很無情,做了這麽久的夫妻,他對自己始終是不冷不熱的,讓她經常傷心。

    她是遇強則弱,韓儻平日窩囊一些,她脾氣就大,逮著韓儻就罵,韓儻如今真變心變壞了了,她又害怕了。她是擅長示弱的,換了副小女兒姿態,她可憐巴巴的哀求道:“夫君,我身體不舒服,你今日不要去了,在家裏陪陪我吧,這幾日月色好,我準備了酒和點心,咱們去亭中賞月。”

    她確實身體不舒服,前不久剛懷了身孕,可是韓儻一點也不憐惜她,反而在外麵跟別的女人相好。

    韓儻以為跟韓夫人賞月是極其無聊的一件事,他寧願鑽進被子裏門頭睡大覺也沒耐心幹這消遣,韓儻自然沒意思,道:“我答應了朋友,不能失約,你讓玉簪陪你賞月吧。”玉簪是韓夫人的貼身丫鬟,韓儻把玉簪叫來吩咐叮囑照顧夫人。

    韓夫人聽到這話,眼淚都要下來了。

    但是韓儻並沒有看見她的眼淚,他出去了。

    他走的那樣快,好像趕著天大的急事兒似的。

    韓夫人一個人賞月,然而賞月也賞的不安心,山牆下,兩隻貓正在野合,叫喚的嗷嗷的,她的丈夫也跟那發情的野貓一樣,比那夜貓還要齷齪,至少野貓家裏沒有老婆。韓夫人又氣又恨,眼淚掉個不停,她讓玉簪去把那兩隻野貓抓起來打死,但是玉簪並沒有那樣的本事抓到貓。

    韓夫人越想越氣,她實在忍不住,帶著幾個身強體壯的婢女,她找到高時芳家裏去了。她去的很是時候,高時芳那邊酒宴正到了高潮,韓儻卻已經進了屋,摟著美人入帳。

    高時芳見到韓夫人,大喜,他等的就是這一天。

    韓夫人柳眉倒豎,麵有慍怒:“韓儻在哪裏?”

    高時芳不但不攔她,還很殷勤的給她指路,引她去韓儻所在的房間,邊走邊說:“夫人息怒,韓公子喝醉了,我剛讓人服侍了他休息。夫人此來不知所為何事?”

    韓夫人十分厭惡這個高時芳,韓儻就是交了這些狐朋狗友才不學好,整天在外麵鬼混的。她猛然一迴頭,對著高時芳的臉,怒罵道:“我夫君要是出了什麽事,都是你害的。”

    韓夫人模樣也生的很好,年輕貌美,花兒一般的,高時芳對美人一向都有好感,韓夫人態度不客氣,他不以為意隻是笑:“這是哪裏話,我同韓兄交情甚篤,如何會害他。”

    韓夫人

    不理他,迴過頭,衝到床邊去拉開帳子,看到韓儻赤身裸體,摟著個女人正在行那事,她眼淚頓時出來了。

    韓夫人大發脾氣大撒潑,一把撕了床帳,連帳子金鉤都扯掉了下來,當即哭的鬢亂釵散。韓儻摟衣下床,韓夫人抓著他捶打不已,叫鬧哭罵,那女子也嚇的花容失色,連忙裹了胸就下床了,韓夫人又去撕打她,然而拽著頭發看到人臉她卻驚住了,那女子竟然跟元明姝長的十分相似。

    韓夫人愣了一下,突然頓時什麽都明白了。

    這麽多年,韓儻對她的冷淡,原來還是因為她。難怪韓儻沒事總要往她公主府去拜訪,難怪韓儻從來不愛跟自己說話,唯獨提到她的時候就有了精神,難怪韓儻會這樣對自己。

    她都結婚了,還勾著自己的丈夫不放。

    從前是,現在還是,什麽好都要她得,自己什麽都沒有,好不容易嫁了喜歡的男人,這個男人心還在她身上。

    韓夫人將韓儻痛打一頓,大鬧一場。

    因為不是在自己家裏,高時芳看著,韓儻臉很紅,覺得有點丟人了。韓夫人是個脾氣大的,他不好跟夫人硬對上,頗為難堪的向高時芳賠罪,又勸又拉的把韓夫人弄迴家。

    韓夫人哭的不行,恨的不行了。

    丈夫這樣可恨,卻無人能幫她做主,以前她有個爹爹,自然韓儻不敢得罪她,可是如今她爹爹也不在了,娘和兄弟都在,卻都是沒用的說不上話。她傷心的迴王府向她娘還有兄弟訴苦,哪知茹夫人把她罵一頓,說她不懂事,說韓儻敬她這個正妻,不納妾就不錯了,竟然為這種事打到人門上去,成什麽體統。她兄弟也如此勸她,讓她迴去給韓儻認個錯。

    韓夫人知道王府如今是沒落了,靠不上,她哭泣了一場,還是不肯迴韓家去。幸好韓儻家風甚嚴,是極有規矩極講臉麵的人家,韓家二老將韓儻臭罵一頓,讓他把夫人接迴來。

    韓儻也韓夫人也有些慚愧,倒也不全是個人渣,他親自上王府向韓夫人賠罪,把韓夫人接了迴去。

    韓夫人總算有了點安慰,哪知迴到韓家,才知道,韓家父母認為兒子在外麵亂搞不正經,讓他把那女子納了妾弄迴了家裏,而且她迴到韓府的當晚,韓儻便睡在那女子屋裏。韓夫人一怒未平一怒又起,沒有人幫她撐腰她自己給自己撐,沒過數日,有一日趁著韓儻不在,她讓人把這美人杖斃了。

    韓儻迴家來,隻看到血肉模糊的美人屍骨,他是徹底氣炸了,生平

    頭一次跟韓夫人動了怒。

    夫妻二人吵到韓家二老跟前去,韓家二老息事寧人,一方麵認為兒媳婦太兇悍,竟然動手把丈夫的小妾打死,一麵自己也有點羞愧,當初同意兒子把那女人弄迴來確實做的有點不厚道,畢竟兒媳婦正有身孕,該讓著她一些。

    韓家二老各打五十大板,將兒子媳婦都訓斥了一通,這樁紛爭並沒有就此了結,韓儻生了大氣,要休妻。

    韓家二老攔著不許他休。

    韓儻不能違抗父母命,可是跟韓夫人分了居。

    他是真的很喜歡那個女子,就算不喜歡,韓夫人這樣動手打死他的侍妾,他也是不能容忍的。

    韓夫人卻是恨的紅了眼。

    她找到了元明姝府上。

    元明姝最近已經聽說了這事了,韓儻弄了個小妾,被韓夫人打死了,夫妻兩人吵架了,正在鬧離婚。

    元明姝並不知道韓儻那個小妾跟她長的幾乎要成兩姐妹,也並不以為這件事跟她有什麽關係,對於韓夫人,她表示真摯的同情和慰問,除此之外就沒有過問的興趣了。

    韓夫人說什麽她跟韓儻,元明姝完全聽不懂,她跟韓儻才見過幾次,能有什麽關係?元明姝被質問的有點煩,別說韓儻不喜歡她,就是韓儻喜歡她,那責任肯定也不在她啊,她可是連個媚眼都沒跟韓大公子拋過,韓大公子跟老婆不和關她什麽事。元明姝沒耐心跟韓夫人扯這官司,等她質問完了說完了,站起來,讓傅戎送客。

    元明姝實在覺得有點古怪,這事情跟她沒有一點關係,怎麽韓夫人會找到她門上來?迴到了房中,她越想越不對勁,讓傅戎去打聽了一下整件事,得到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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