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沒毛病!


    呂氏,“……”


    吃食是需要接地氣的,不是要接地府的好吧。


    但看著兄弟兩個人滿臉嚴肅,儼然一副此事必須要做的模樣,呂氏隻好將到了嘴邊的話重新咽了下去。


    算了,你們高興就好。


    有些南牆是必須要撞的,有些彎路是必須要走的……


    小成本試錯,是養育孩子途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作為當娘的,忍了,誰讓是親生的呢!


    就在趙大虎和趙二虎兩個人舉著插著冰糖魚丸和冰糖鹵肉的草垛子上街叫賣時,衙門裏頭傳出來了消息。


    是有關趙廣富指使王氏往夏記中央廚房下黃連水一案的審理結果。


    王氏為錢財所誘惑,做出不齒之事,打二十板子,罰銀十兩,勞役三年。


    趙廣富因嫉生恨,指使王氏下黃連水,打四十板子,罰銀三十兩,勞役十年。


    無直接證據證明鄒福泉與此事有關,但鄒福泉治下無方,藐視王法,不配合衙差辦案,打十板子,罰銀五十兩。


    收到的共計九十兩銀子,其中六十兩付給夏記,用於承擔其受到的損失。


    案子判決合情合理,既讓所有行事之人受到懲罰,更給與了夏記一定補償,這讓先前對此事惱怒無比的眾人心中怒火略熄了些許。


    但許多人對悅然酒樓仍舊是十分憎恨。


    有些人在途徑悅然酒樓之時,都要在門口啐上兩口。


    連那些素日總是喜歡在悅然酒樓後門等待剩飯剩菜飽腹的乞丐,也消失了大半。


    “衙門張貼的告示上寫的清清楚楚,此事與我們悅然酒樓無關,是那趙廣富私人恩怨,不要跟我們悅然酒樓扯上關係!”


    悅然酒樓的夥計有時候忍不住,替自己東家辯解一二。


    “嘖……”


    眾人並不爭論,隻是翻了個白眼。


    一副“懂的都懂”的表情。


    這讓悅然酒樓上下越發惱怒,卻也不敢再做出過於出格的舉動,免得又被人抓住了把柄,編排一番。


    鄒福泉對此煩悶無比。


    流言倒都還是其次,最要緊的是因為這些流言,酒樓的生意屬實不好,本該賓客滿座的酒樓,現如今每天隻有寥寥幾桌,雅間更是少之又少。


    再這般下去,怕是主子都要怪責他了!


    沒辦法,鄒福泉隻能挨個到老主顧那拜訪,以求能夠聯絡感情,更送出去一些贈送菜品的優惠,試圖能夠讓悅然酒樓起死迴生。


    就在鄒福泉東奔西走時,悅然酒樓斜對麵的一排鋪子門口,忽的被人用竹竿打了籬笆牆,籬笆牆外更是掛上了一層幔帳。


    這般情景惹得眾人好奇不已,議論紛紛。


    “這幾家鋪子前幾日不還好好開門做生意的,咋說關門就關門了?”


    “關門倒是不稀奇,臨近年關的,各家難免有些事,就是這圍起來是要做什麽?”


    “而且還不止一家……”


    就在眾人猜測之時,武熊領著幾個人到了前頭,拱手向圍觀瞧熱鬧的人道,“諸位,這邊的幾個鋪子,既是已被買下,這幾日會盡數拆除,重新修建一棟四層樓房,大約會有些吵鬧,還望各位海涵。”


    好好的鋪子要拆掉?


    而且是要重新蓋一棟四層的樓?


    要知道,整個金丘縣城中,現如今最高的便是三層高的悅然酒樓了,悅然酒樓亦是以能夠俯瞰金丘縣城為賣點,吸引了許多人去吃飯。


    現在有人要建一棟比悅然酒樓更高的樓出來?


    是要做什麽?


    什麽人有這般大的手筆?


    就在所有人都在猜測,好奇不已時,武熊笑道,“這裏要開一家酒樓,一家比悅然酒樓飯菜滋味更好,價格更合理公道的酒樓,屆時,還請諸位多多捧場!”


    “一座比悅然酒樓更好的酒樓?”


    “好啊!”


    “更愁著不能去悅然酒樓後,要去什麽樣的地方呢,這不是瞌睡時有人來送枕頭嗎?”


    “到時候一定來嚐一嚐滋味!”


    “啥時候開張……”


    悅然酒樓對麵要建一座四層高酒樓的事情,還是一座比悅然酒樓更加好的酒樓,在當天便傳遍了金丘縣城的大街小巷,所有的人對這家酒樓都十分期盼。


    鄒福泉在聽聞此事之後,再次發了一通的脾氣。


    眼睛瞪的通紅,連後槽牙都幾乎盡數咬碎。


    就知道,就知道!


    就知道是那個姓葛的幹的好事,將他悅然酒樓的名聲敗壞,再趁機開了新的酒樓,妄想著搶他的生意!


    我鄒福泉開酒樓這麽久,請的廚子是最好的,做出來的菜亦是最美味的,想要搶他的生意?


    白日做夢!


    你隻管將這酒樓建起來,到時候好好比試比試,你就知道,正兒八經的席麵,可不是隻能做街頭小吃的賤婦就能做得出來的。


    且隻讓你得意幾日,到時候你姓葛的,便知道厲害了。


    咱們那,走著瞧就是!


    鄒福泉在這兒發狠,夏明月則是托人,將婁山子給約了出來。


    “夏娘子。”


    婁山子一番寒暄,先是不好意思道,“我先前,當真不知道悅然酒樓又起了壞心思,也實屬沒有聽到任何動靜,是以沒有提前向夏娘子知會一聲。”


    “此事不是婁大哥的錯處。”夏明月笑道,“今兒個找婁大哥來,是想問婁大哥想不想換個地兒做活?”


    換個地兒?


    婁山子一愣,接著喜出望外,“莫不是夏娘子想要讓我跟著夏娘子做活?”


    “正是。”夏明月點頭。


    “好啊,我願意。”婁山子毫不猶豫地點頭答應,但片刻後卻又滿都是擔憂,“隻是夏娘子的夏記皆是女子做活,我若是去的話,會不會……”


    不大方便?


    倘若夏娘子隻是因為先前他為其通風報信而心存感恩,想著將他從悅然酒樓撈出來的話,那是不必的。


    “無妨,往後這後廚裏頭,男女皆有,婁大哥是不必擔憂的。”夏明月笑道。


    後廚?


    婁山子又是一愣。


    難不成是酒樓?


    “夏娘子的意思是,悅然酒樓對麵那家即將新開的酒樓,是夏娘子和葛掌櫃一起開的?”


    話一出口,婁山子連忙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瞧我這個榆木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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