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章身體異變


    強子說,這條墓道他非常熟悉,因為他下墓的時候走的就是這條墓道,盜洞就在前麵不遠處。


    有強子指路,盡管他們隻能撐著牆壁慢慢移動,但走得非常順利,沒多久,他們就出了陵墓。


    這時已是黑夜。


    他們出來的地方是一片森林,兩邊都有著數米高的小山丘,不知道為什麽,盜洞附近的地麵寸草不生,盡是黃土。


    他們累得幾乎癱瘓,尤其是強子,傷勢太重。一出來,他們就躺在黃土地上大口的喘氣。


    這片森林的林木並不茂密,躺在地上,可以清楚的看見天空。今晚的夜幕很黑,沒有星星,甚至連月亮也好似隱藏在了烏雲後麵。黑暗的夜幕,總讓徐器想起地宮裏的深淵。


    休息了許久,待體力恢複了大半,他們就連夜下山,給強子找了家醫院,並墊付了一大筆醫藥費,作為他給我們指出路的迴報。


    然後,徐器便和猴子踏上了迴臥龍鎮的路途。不過,在離開之前,強子倒是向我們要了聯係方式和具體地址,說以後就跟著我們混了。徐器想了想,強子是專業盜墓的,他們在下墓方麵都隻是半桶水,如果以後再遇到下墓的情況,帶上強子或許能省事不少,便給了地址和聯係方式。


    迴到臥龍鎮,首先要坐客車到城裏,然後轉飛機,再轉客車。在坐客車去城裏的路上,徐器和猴子都沒有說話。這次的行動實在是讓他們精疲力盡,而且他們坐的是早上第一班客車,這時天還未亮,隻有遠方的天際微微泛起了一絲魚肚白,像是一條白色的綢緞橫掛在天邊。車上沒幾個人,上車沒多久,我們就睡著了。


    昏睡中,徐器一會兒夢到那具麵具人,被那雙幽綠的眼睛驚醒,懷疑自己是不是仍在幻覺裏麵。一會兒,他又夢到那處黑暗的空間,那座宮殿裏的魔鬼。睡得很不踏實。


    半夢半醒間,徐器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他忽然渾身出現劇痛,像是被丟進了油鍋裏煎炸,那種異常難受的痛苦讓他一下子就睜開了眼睛。


    這時剛好天亮,太陽出來了。徐器睜開眼,看到白天的光明,眼睛突然像被無數根針紮了一下,讓他忍不住立刻將眼睛閉上。


    猴子被徐器痛苦的呻吟聲驚醒,他就坐在旁邊的位置上,待他看清徐器此時的狀態,頓時被嚇了一跳,連忙問道:“徐哥兒,你怎麽了?”


    徐器現在的樣子太嚇人,身上、包括臉上,都是病態的紅色,起滿了紅疹子。而且,那紅色越來越鮮豔,顏色越來越深,讓猴子忍不住懷疑,他是不是會暴血而亡。


    徐器已經痛得說不出話來了,對於猴子的問題,他沒有迴答,隻是咬緊牙關努力忍耐,但那種仿佛承受著世間最殘忍的折磨的呻吟聲仍是斷斷續續地從他的牙縫間流出。


    由於是天亮前的早班車,客車上隻有三名客人,除了他們就是一名中年大媽。所以這邊的動靜很快引起了客車司機的注意。


    司機一邊開車,一邊大聲問道:“怎麽了?”


    徐器這時強忍著痛從牙關裏擠出了兩個字:“下車!”


    猴子連忙向司機喊道:“司機大哥,我兄弟身體不好,突然發病了,您能不能停下車?”


    “現在?這裏可是盤山公路上!”司機有些猶豫。客車正行駛在盤山公路上,公路不斷蜿蜒盤繞,一側是懸崖,一側是山林。如果這裏停車,很難再搭上車,無論是迴之前的鎮子還是前往城裏,都是一件無比困難的事情,可能會耽誤徐器的治療。


    猴子也不知道徐器到底是什麽情況,不過徐器說下車,那就一定有道理。他再次對司機喊道:“我們下車!”


    司機見他態度堅決,隻好找了一處坡度較平緩的路段將車停了下來。


    猴子背著徐器下了車,待客車開遠了,他便將徐器背進了盤山公路一側的山林裏麵,找了處林蔭的位置靠樹坐了下來。


    這時候徐器身上的紅色已經比朱砂還深。不過,越來越劇烈的痛苦讓他的神經漸漸麻木,倒是勉強可以說話和思考了。


    猴子急不可耐的問道:“徐哥兒,你到底怎麽了?”


    徐器現在也無法肯定,他想了很多原因,這其中可能性最大的就是邪祟小孩咬的那一口,可能讓他中了某種毒,或者詛咒。


    為了確定心中的猜測,徐器對猴子說道:“猴子,你將我左臂的袖子掀起來看看!”


    他現在痛得渾身乏力,連抬起一根手指都難如登天,所以隻好讓猴子代勞。當猴子將袖子掀起來之後,他看到左臂上那邪祟小孩的咬痕,隻見咬痕處比身體其他地方都紅得更深一些,紅得發黑,不禁心中暗道一聲,果然!


    現在,他已經有九成把握,自己的身體異狀,就是那邪祟小孩咬了一口導致的!


    他記得,老頭子生前交好的朋友裏麵,正好有一位前輩對邪祟鬼怪一類有著極深的研究,是當地一位有名的陰陽先生,當時誰家中了邪,或者招惹了髒東西,都會去請那位前輩出手。後來,那位前輩七十之後感覺到心力不濟,便選擇了隱居。


    徐器想,以那位前輩的能耐,應該可以救治自己,而且那位前輩和他家老頭子是過命的交情,那位前輩隱居的地方雖然很偏僻,但他正好知道。


    不過,現在最麻煩的還是,如何緩解這種痛苦,否則他根本無法上路。


    猴子對此並沒有研究,也不知道他此刻的具體感受是什麽樣的,隻能在旁邊急的團團轉,拿各種他所能想到的緩解辦法試驗,但都沒有效果,反而情況急劇惡化。


    徐器突然想到,晚上的時候他並沒有出現這樣的情況,而是在白天太陽出來以後渾身才起了紅疹子,那麽會不會與太陽有關?就像西方黑暗傳說裏的吸血鬼,白天隻能躺在棺材裏躲避陽光,到了晚上才能出來活動。


    想到這裏,他立刻對猴子說:“猴子,拿東西幫我把太陽遮住!”


    這時徐器已經非常虛弱,聲音小得微不可聞,猴子隻能看到他嘴唇在動,根本聽不清楚說了什麽。他將耳朵湊過去,聽了好幾遍才聽清楚,連忙將自己的衣服脫下來蓋在徐器的身上。


    但現在是春天,他們穿得並不多,比較單薄,而且顏色都偏淡,遮光性不強,根本遮不住陽光。


    見到徐器的狀態越來越差,猴子焦急得眼淚都開始打轉。他說了一句“徐哥兒你等一下,我馬上迴來”然後就像狂風一樣掠走了。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猴子迴來了。他手裏還拿著幾件黑色的大風衣,一直到腳的那種,可以將人整個包裹在風衣裏麵。


    他將風衣披在徐器身上,包裹得像個粽子。在風衣裏麵,陽光被完全隔絕,徐器身上的劇痛頓時減輕不少,讓他一下子就鬆了口氣,昏睡過去。


    睡醒之後,徐器就發現自己身上的劇痛完全退去了,他從風衣裏探出頭來,剛剛被陽光照射到,他臉上就一陣劇痛,讓他連忙將頭縮了迴去。


    悉悉索索的將風衣穿好,連穿了三件,拉上拉鏈,又戴上帽子,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徐器這才站起身來,看向一直守在旁邊的猴子。


    “猴子,我沒事了!”


    猴子咧開嘴,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說道:“徐哥兒,隔絕陽光隻是治標不治本啊,你總不能一直這樣子吧!”


    “你別擔心,我有一位長輩,對這方麵有著很深的研究,他可以治好我!”徐器說著,就將行程做出了更改。


    猴子稍微放下心來,仔細看了看徐器,突然說:“徐哥兒,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麽嗎?”


    “像什麽?”


    “像刺客帝國裏的刺客!”


    “滾!”


    徐器知道,猴子隻是想活躍一下氣氛,減輕心裏的壓抑,兩人鬧了一陣,便在山林裏施展輕功直奔向前麵的鎮子。


    那位前輩叫做林元平,隱居在貴陽邊緣一個偏僻的山村裏麵。距離非常遙遠,如果到城裏做飛機過去再轉客車的話,最多三天就可以抵達那個山村的鎮上,但現在徐器的身體見不得陽光,隻能用風衣將身體包裹得嚴嚴實實,無論誰見了都會感到非常可疑,過機場安檢有些麻煩,他們隻好選擇做長途汽車,這樣一來,三天的路程硬生生拖延到了六天。


    抵達鎮上,兩人又換乘農村客運車,因為那是個山村,山路崎嶇,沒有修通,所以半途上他們就下車,用兩條腿在山林裏麵跋山涉水足足兩個小時,終於在大山後麵找到了山村的所在。


    山村位於三山之間,另一邊是河,可謂是山水環繞、風景秀麗,修身養性的好地方。


    這個山村叫安陵村。貴陽是少數民族的聚居地,少數民族占了大半,漢人很少,很多漢人的村子也都是多族混居,風俗文化同化得很厲害。但這個村子卻全部都是漢人,沒有一個少數民族。


    兩人剛剛走進村子,因為徐器的打扮怎麽看都讓人懷疑不是好人,所以立刻就有五六個手持羊叉鐵鍬的青壯男子圍了過來,警惕的看著他們。其中一個渾身肌肉的漢子問道:“你們是什麽人?來這裏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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