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她撐到半個月後,便也有了依靠。


    如今最重要的不是爭寵,而是忍耐和克製。


    玉貴人有孕的事qing很快就傳遍了整個後宮,除了還在慈寧宮侍疾的惠妃,其餘的人無不是心生嫉妒。


    那些從背地裏知道康熙每一次召玉貴人侍寢後都要賞賜附子湯的人心裏更是一萬個不平,老天怎麽待玉貴人這般好?連皇上賜下的附子湯都沒能壞了她的身子。


    當然,有人不平,自然也有人等著看好戲。


    當初的衛貴人是因何失寵的?不也是因為皇上賞賜了附子湯,可她偏偏卻生下了八阿哥!不僅就此失了皇上的恩寵,連帶著八阿哥都被皇上遷怒了,若不是記養在了惠妃名下,還不知道被人怎麽作踐呢?


    不知道這玉貴人會不會落得和衛貴人一樣的下場。誰都知道,這些年皇上的龍威是愈發的厚重了!


    祈祥宮


    從幹清宮迴來後,王密蘅將此事反覆想了好幾遍,總覺得,康熙一定不想讓玉貴人誕下任何一個皇嗣。


    不然的話,玉貴人有孕這件喜事,怎麽到了李德全那裏倒像成了催命符一般讓他變了臉色。


    “主子,您在想什麽呢?”秋梅臉上帶著一絲不解,從幹清宮迴來後,小主就一直神qing恍惚的。難不成,是為著玉貴人有孕的事qing?


    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大可能,自家主子的xing子她老早就知道了,別說是玉貴人有孕了,就算是承幹宮的那位主子有了身孕都不見得會難受一下。


    秋梅不知道的是,王密蘅隻是單純有些感慨罷了。


    康熙待一個人好,會很好。可同樣的,若是殘忍起來,也是讓人難以想像的。


    迴到祈祥宮後,她腦子裏一直閃爍著聽到李德全的話而麵色變得yin沉的康熙,那樣的他,讓她感到格外的陌生。


    他對她的好幾乎讓她忘記了,這個男人把伺候了自己多年並給自己生下八阿哥的良妃說成是辛者庫賤奴,全然不顧多年的qing分。


    想到這些,她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就好像堵了一塊兒,即便知道這和自己沒有一點兒關係,卻也生出一種說不出的兔死狐悲。


    若有一日,自己也同旁人說的那樣失了聖心,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麵對。


    她突然就生出一種不安,一種虛無縹緲什麽都抓不住的感覺讓她心裏空dàngdàng的。


    王密蘅自然不知道,康熙對她不僅僅是興趣而已。


    幹清宮


    敬事房的太監上前道:“皇上,該翻牌子了。”


    康熙放下手中的摺子,抬起頭來看了一眼放在托盤中的綠頭牌,隨手將一塊兒牌子翻了下去。


    那太監在心裏頭暗暗咋舌,密嬪,皇上有好些日子都沒翻密嬪的牌子了。


    李公公jiāo代的沒錯,這位主子可得好生伺候著,密主子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不然的話,皇上這會兒就該去陪著才剛有孕的玉貴人了。


    時隔數月,康熙又一次翻了祈祥宮的牌子,這消息很快便傳遍了整個後宮,再加上早上的時候康熙傳了密嬪到幹清宮伴駕,眾人這才發現,折騰了半天,這恩寵卻全都迴到了密嬪的身上。


    當晚,聽到這消息的玉貴人立時便動了胎氣。


    ☆、第83章 狐媚惑主的潛質


    祈祥宮


    王密蘅也不知道昨晚康熙到底折騰了多長時間,反正當她睜開眼睛的時候,天色已經亮了起來,渾身都酸疼的很就像是車子碾過一般,幾乎要散架了。


    數月沒有jiāo/歡,王密蘅感覺這一侍寢差點兒就要了她的命,也不知道康熙日日都要翻牌子哪裏就這樣yu/求/不/滿了?


    王密蘅剛想著,就見康熙的身子動了動,然後便睜開了眼睛。


    “醒了?”略帶著沙啞的聲音在寂靜的殿內顯得格外的富有磁xing。


    王密蘅點了點頭看著他一副神清氣慡全然沒有被累到的樣子,很為自己不平。明明出力的是他,怎麽每次受累的卻是她呢?難不成這便是上天對男人獨有的恩賜?


    她有些出神的望著康熙稜角分明的臉龐,卻聽得一聲笑意,便被康熙微微用力便拉到了懷中。


    “膽子這麽大,敢這麽盯著朕看。”


    王密蘅聽聞,朝他懷中湊近幾分,莞爾一笑:“皇上不想讓臣妾看,那臣妾日後便不看了。”


    “嗯?”康熙的聲音揚了揚,顯然不滿意她的迴答。


    王密蘅將頭埋在康熙的胸前,心裏一陣無語,她就知道,吃gān抹淨之後也就到了調戲的時間了,也不知道康熙這麽大一個人了怎麽還有這樣的閑qing逸致。


    不得不說,他這忘年戀談的也太入戲了些。


    康熙低下頭來,咬了咬她的耳垂,壓低聲音說了句:“昨夜,密兒可沒這樣主動呢?”


    王密蘅一聽,臉紅了一下,並不是她不想主動,實在是他根本就沒留給她一點兒發揮的餘地,隻說了個“安置”後,就將她果斷壓倒。即便這樣,她都被他折騰的夠嗆,最後體力不支暈了過去。若是她主動了,康熙還不定要怎麽折騰呢?


    這會兒聽康熙這麽一說,她更是滿心怨念了。


    這廝,明明就是吃飽喝足了還要變著法兒的為難她。


    這種曖/昧的話,哪裏像是身為帝王的他能說得出來的?


    可偏偏,他不僅說了,而且還說的這麽流暢,好像這些話他早就說了幾百遍。


    王密蘅迴想一下,覺得事實興許就是如此。這男人在她麵前,哪裏有半分當千古一帝的樣子?當然,生氣的時候除外。


    “皇上,臣妾服侍您更衣吧。”王密蘅笑了笑,訕訕地想要將這話題轉移過去。


    康熙怎會不知道她的心思,好在本來也沒真想為難她,所以便順著她的話說了句:“也好,難得你主動一迴。”


    王密蘅一聽,瞬間就噎在了那裏,這男人,要不要這麽傲嬌。


    說是更衣,其實哪裏有那麽簡單,昨晚折騰了一宿,她總不能叫康熙渾身黏黏膩膩去上早朝是不?


    王密蘅坐起身來,朝外頭喊了一聲,早在殿外候著的李德全立時便走了進來。


    隨之進來的,還有搬著浴桶和熱水還有隨身衣物的宮女太監。


    一時間,殿內便熱鬧起來了。


    王密蘅坐起身來,先伺候著康熙扣上了睡袍上的衣扣,剛想下chuáng便被康熙止住了動作。


    “讓奴才們伺候便可,你且歇著吧,朕晚些時候再過來看你。”


    聽了這話,王密蘅麵上露出一瞬間的詫異,不知道康熙這是在試探還是什麽?明明他剛才的意思……是想她親自服侍他的。


    不過,既然康熙說了這話,她也不矯qing什麽了。進宮這麽長時間,和康熙之間的相處之道她老早就揣摩透了,那便是他說什麽就是什麽,他給出的恩典千萬不要想著拒絕,心安理得受著便是,不然的話下次就沒有了。


    不知道這算不算得上是傳說中的寵著寵著便上癮了呢?好像,康熙對她多多少少有這樣的傾向。


    康熙麻利的掀開帳簾走下了chuáng,任由宮女們伺候他沐浴,然後又由李德全伺候著穿上了龍袍戴上了朝珠。


    沒過多長時間,就恢復了平日裏的威嚴。


    王密蘅透過帳簾,望著站在殿中那抹明huáng色的身影,微微地愣了愣神。


    隨後,康熙便移駕離開了祈祥宮。


    康熙一離開,王密蘅便讓秋梅進來伺候了。


    被康熙這麽一打岔,她就是再累也睡不著了。


    秋梅伺候了王密蘅這麽久,見到康熙一個人離開已經能夠做到見怪不怪了。


    反正,皇上在自家主子麵前,總會做一些讓人意想不到的事qing。


    就像昨晚,接到侍寢的旨意都打算去幹清宮了,沒想到皇上卻在這個時候過來了。


    雖說一宮主位可以在自己的宮裏侍寢,可皇上若沒有那個心思親自過來,便也隻能委屈一些像往常一樣被人扛著過去了。


    誰都沒有想到的是,主子晉升嬪位之後頭一迴侍寢,皇上就給了主子這般的體麵。這份寵愛,在宮裏頭可是頭一份兒。反正,她是沒見過。


    王密蘅在浴桶裏泡了一會兒,身上酸痛的感覺才略微緩解了些,心裏又一次嘆道好在皇貴妃被康熙禁了足,不然的話她這會兒就是再怎麽累也要去承幹宮請安,不僅如此,怕是還得聽些拈酸吃醋的話。


    這可是時隔幾個月之後康熙頭一迴翻她的牌子。


    等一切收拾妥當之後,王密蘅終於覺得全身上下都清慡了一些,用了早膳之後,就讓人將兩個小包子抱了過來。


    剛睡醒的小包子格外的萌,小小的眼睛半睜半閉的,搖晃著rou唿唿的小胳膊咯咯笑著,那樣子,可愛死了。


    王密蘅低下頭去咬了咬小公主的小手,然後又戳了戳小公主散發著奶香味兒的臉頰。柔柔的,滑滑的,感覺好極了。


    好在自家兒子從出生起就格外的大度,偶爾因著妹妹被她這個當額娘的給忽視了也不會吃醋,有時候,她都覺得自己被這兒子給嫌棄了。


    秋梅站在那裏,嘴角含笑道:“小主真是好福氣,小阿哥這麽懂事。”


    王密蘅嘴角抽了抽,心道:也不知道是真懂事呢還是這xing子本就這樣淡淡的。


    這xing子,像了誰呢?也沒見康熙什麽時候這樣冷淡過啊!


    這話若讓秋梅聽見,定會感慨一句:主子您是好福氣,可這宮裏頭不是哪一個都有主子您這般的福氣。


    王密蘅坐在軟榻上,低著頭不時逗弄著兩個小包子,眼睛裏滿滿的都是笑意。


    “主子,奴婢聽說昨晚上玉貴人動了胎氣。”秋梅站在那裏,遲疑了許久才將憋在喉嚨裏的話說了出來。


    王密蘅聽了,眼中略微閃過一抹詫異,轉頭吩咐兩個奶娘將小阿哥和小公主抱下去,好生照看著。


    待奶娘退出殿外後,她這才問道:“怎麽迴事?”


    不是才剛診出有孕,怎麽這麽快便動了胎氣呢?


    她腦子裏閃過一個念頭,不會是……


    看著秋梅臉上的表qing,王密蘅當即便明白過來,這哪裏是恩寵,分明是故意給她拉仇恨嗎?


    “傳了太醫沒?”王密蘅又開口問道。


    “傳了,原本是想驚動皇上來著,不過剛到咱祈祥宮就被李公公給擋了迴去,說身子不好傳太醫便是,擾了皇上的興致誰都擔不起。”


    聽到這裏,王密蘅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她又不傻,自然聽得出這丫頭口中的興致指的是什麽意思。


    生平頭一迴,王密蘅覺得自己有了“狐媚惑主”的潛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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