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身邊雖然已經有了小阿哥和小公主,可在這後宮裏,誰不想替皇上多生幾個阿哥。就像永和宮的德妃娘娘,名下有就四阿哥和十四阿哥兩位阿哥,六宮的妃嬪背地裏不知道怎麽羨慕嫉妒呢?


    主子若也能如此,又有皇上的寵愛,那才是一點兒顧慮都沒有了。


    秋梅心裏想著,嘴角勾出一抹笑意,好像她想像中的事qing已經成真了一般。


    王密蘅轉過頭來,一眼就看到站在桌前樂嗬嗬傻笑著的秋梅,她從軟榻上下來,輕手輕腳地走到秋梅身邊,然後伸出右手在她麵前揮了揮。


    秋梅受到驚嚇,猛地退後一步,哀怨地道:“主子,奴婢都快被您嚇死了。”


    王密蘅湊到她跟前,目不轉睛地看了她半晌,半真半假的調侃道:“你這丫頭,怎麽滿麵chun/色,不會……不會是……”王密蘅一麵猜測著,一麵狐疑地將秋梅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眼中露著赤/luo/luo/八卦的味道。


    “主子,您瞎說什麽呢?您再這樣,奴婢可不理您了!”


    聽了這話,秋梅頓時惱羞成怒,兩眼一瞪就開始抱怨起來。


    “好啦,跟主子我說說,剛才在想什麽呢?”王密蘅越來越覺著,她一點兒也不像宮裏頭的那些妃嬪那麽有威嚴。這不,連秋梅這樣老實本分的丫頭都敢對她瞪眼了。


    王密蘅果斷不會承認秋梅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刻意縱容的,不然的話,給她一百個膽子她都不敢這樣做。


    聽到王密蘅的問話,秋梅這會兒倒是恢復了正常,迴道:“奴婢還能想什麽,不過是想著主子快些給皇上多生幾個阿哥罷了。”


    此言一出,換做王密蘅自己不淡定了。


    兩個小包子才剛幾個月,連話都不會說呢,現在談這個會不會太快?


    她雖然知道歷史上的密妃替康熙生了三個兒子,心裏卻一點兒都不打算一口氣執行完自己的使命。


    老實說,她現在還沒有從生孩子的yin影中恢復過來呢,那個時候她疼的快要死過去,她覺得自己至少近一兩年時間是沒有勇氣再嚐試那樣撕心裂肺的痛了。


    再說了,兩個小包子還需要她好好照顧呢,她可不想到時候手忙腳亂哪個都顧不過來。


    因為後世根深蒂固的思想,王密蘅一直認為小孩子任何一個生長階段都不能缺失了父母的關注,尤其是在一歲到三歲之間。


    她雖然沒辦法把這種思想灌輸給康熙,可最起碼不能讓兩個小包子連該有的母愛都被分出去。


    懷著這樣的執念,王密蘅轉過頭去看了一眼擺在小木桌上的那塊兒散發著瑩潤光澤的送子觀音,恨不能立馬給康熙退迴去?


    這都是什麽人呀,一個一個當她是生孩子的工具了,難不成除了生孩子以外她真的一點兒其他的價值都沒有嗎?


    王密蘅發現,自己對康熙的怨念頭一次這麽深。


    雖然半個時辰以前才收了他一大堆的賞賜,可這並不代表收東西的人一定得感恩戴德啊?


    “生生生,宮裏頭那麽多阿哥公主他都不一定能叫上名兒來呢……”王密蘅在心底一陣嘀咕,覺得康熙不愧是一個嗨皮的大種馬。


    畢竟,人家是隻管播種不管教養,宮裏頭阿哥公主那麽多,哪一個不是費盡心思的討好他,就這,人家還不定記得誰是誰呢?


    “主子您嘀咕什麽呢?”秋梅在一旁不解地問道,不能怪秋梅多嘴,實在是以她對自家主子的了解,指不定打著什麽主意呢,而偏偏主子每一次露出這種表qing以後,就會或多或少惹得皇上不快。


    王密蘅瞅了她一眼,得意地揚了揚唇角:“主子我想什麽,憑什麽告訴你這個丫頭呢?”


    很顯然,王密蘅也明白自己的那點兒小怨念不適合說給秋梅聽。


    秋梅無奈地搖了搖頭,心裏暗暗想著,這幾日定要好好的看緊主子,不能讓她由著自己的xing子胡來了。


    秋梅不知道的是,王密蘅對那送子觀音所含的深意雖然很是怨念,可本質上,能夠得到這樣的賞賜她的心qing還是極為不錯的。


    畢竟,這些日子她一直發愁怎麽在康熙麵前刷刷存在感,可又迫於這樣那樣的原因沒法兒進行。沒想到她剛發愁呢,李德全就來了。


    換句話說,她才想好好睡一覺呢,康熙就派人送來了枕頭。那感覺,真的就好像天上掉下餡兒餅一樣讓人意外。


    所以,她才不會傻到親手去破壞康熙營造出來的這種“曖昧”呢。


    秋梅看著自家主子一轉眼就露出了高興的qing緒,心下還覺得奇怪,主子不會被皇上送來的那麽多的賞賜砸暈乎了吧,怎麽一會兒生氣一會兒高興的?


    可轉念一想,又覺得實在不可能。


    皇上又不是頭一次賞賜主子東西,以往比這貴重的都有,不過是因著那座送子觀音才顯得格外不同罷了。


    想到這裏,秋梅才後知後覺地猜到些自家主子的心思,頓時連罵人的心都有了。


    別的妃嬪是削尖了腦袋擠破了臉也想替皇上多生幾個阿哥,可自家主子呢,皇上的心思都明明白白地擺在那裏了,還在哪兒糾結要不要生。


    秋梅很是無奈地看了一眼自家主子,心裏頭感慨著:這人和人怎麽就這麽不同呢?旁人都羨慕她有個好伺候的主子,可他們誰又知道,這位主子不好伺候起來那才真是要人命呢?


    自家主子一般不使xing子,可使起xing子來就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


    她就不明白了,女人生下來不就是生孩子的嗎?到了主子這裏,怎麽偏偏就行不通了?


    有那麽一瞬間,秋梅覺著自家主子似乎和這宮裏頭的女人都不太一樣,可至於哪裏不一樣,她又說不上來。


    不得不說,這一次秋梅終於真相了,碰到這樣一個“不靠譜”的主子,是幸運也是不幸。


    好在,幸運的地方比不幸的地方要多得多。


    第二天一大早,王密蘅終於在承幹宮的殿外見到了康熙新封的芝答應。


    不得不說,這女人打扮和不打扮根本就是兩個人。放到以前,她怎麽也不會想到惠妃身後那個規規矩矩的夏芝姑娘會有這樣的姿色。


    王密蘅瞧著她的打扮,若不是身份太過低微,隻是一個小小的答應,她相信她的容貌一定能壓過在場至少一半兒的妃嬪。


    王密蘅瞧著她的時候眾人的目光也都落在這位從鍾粹宮出來的芝答應身上,目光裏有諷刺,有嘲笑,更多的還是一股子毫不掩飾的不屑。


    也是,這院子裏站著的妃嬪大多是身份不錯的,自然瞧不上夏芝這種背著主子爬到康熙chuáng上的女人。


    雖然,她現在的身份已經成了芝答應。


    “這芝答應,倒還有幾分姿色!”


    “那有什麽,不過是個奴才罷了。”


    “什麽奴才,別忘了人家可是皇上新封的答應,指不定日後比咱們還得寵呢?”


    “哼,下賤胚子,憑她也能得了皇上的寵愛!”


    許是十分不屑,舒貴人的聲音拔高了幾分,王密蘅眼瞧著夏芝的麵色一點點變得慘白,眼底含著淚水差點兒就掉了出來。


    可最終,還是沒掉下來。


    王密蘅心裏佩服,不說別的,單說這控製眼淚的功夫,就比她qiáng上許多。


    當然,不排除有人拿著刀架在她脖子上威脅說如果哭了就死定了這種突發狀況。


    這個時候,惠妃緩步走進了承幹宮的院子裏。


    眾人的目光瞬間便移到了惠妃的身上,惠妃環視了一圈問道:“說什麽呢這麽熱鬧,本宮在外頭就聽見了。”


    她這話一出,眾妃嬪的臉色變了變,有些膽子小的低下頭去不敢看她。


    惠妃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道:“皇上的事qing,哪裏是你我能議論的,芝答應,你說是不是?”


    惠妃的視線落在對麵夏芝的身上,沒有一點兒的怒意,這樣的目光落在眾人的眼中自然多了幾分意味。


    難不成,這芝答應真是惠妃娘娘親自“j□j”出來並獻給皇上的?不然的話,惠妃為何要替她解圍呢?


    “是。”夏芝的目光閃爍了一下,小聲地迴道。


    王密蘅站在那裏,也有些猜不透惠妃的心思。


    都說鍾粹宮上下因為芝答應的事qing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生怕惹得惠妃生氣。可這會兒瞧著,倒不是那麽迴事兒。


    王密蘅看了一眼站在角落中一身身著淡藍色旗裝的玉貴人,她緊緊咬著嘴唇,明顯是壓抑著心裏的怒火。


    不知為何,她突然就有一種直覺,cao縱這一切的很可能不是惠妃,而是這承幹宮的主子。


    既分了玉貴人的恩寵,又讓玉貴人和惠妃生了嫌隙,而且,還沒人懷疑到她的頭上。


    若是這樣的話,縱是她不想惹麻煩,麻煩也要找上她了。


    預感到潛在危險的王密蘅覺著,還是趕緊抱緊康熙的大腿吧。


    不然到時候,她一個人真就應付不過來了。


    ☆、第79章 芝答應


    沒過多久,桂嬤嬤掀起簾子走了出來,福了福身子道:“各位主子可以進去了,娘娘很快就用完早膳了。”


    於是,眾人就在桂嬤嬤的帶領下進了承幹宮的殿內。


    沒過一會兒,兩個宮女一左一右扶著皇貴妃從內殿走了出來,端坐在軟榻上。


    “嬪妾給貴妃請安,娘娘萬福金安。”


    “都起來吧,天寒地凍的各位妹妹辛苦了。”皇貴妃嘴角勾起一抹讓人如沐chun風的笑意,出口的話更是讓眾人覺得有些意外。


    冬日天寒,這位主子的心腸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軟了?


    前些日子,舒貴人不過是來遲了一會兒,就被皇貴妃罰跪在殿外一個多時辰,外邊天寒地凍的又是早上,舒貴人這一跪差點兒就落了殘疾,這會兒她倒是會說“天寒地凍”這四個字了,也不知道聽到這話的舒貴人會怎麽想。


    於是,她這話一出,眾妃嬪心裏立馬就暗罵一聲,勉qiáng應道:“娘娘體恤,是嬪妾們的福氣。”


    王密蘅陪著福了福身子,覺得自己自從進了宮,這睜眼說瞎話的功力是愈發的jing湛了。其實她真正想說的是,天寒地凍的,她們每天早上天不亮就起來走這麽多的路就是為了和皇貴妃說個“早安”,要不是閑的蛋疼,誰有那個閑工夫呢?


    這句話在王密蘅腦子裏剛一轉過,王密蘅就將重點放在了“蛋疼”這兩個字上。


    好吧,是她表達錯了,她們再怎麽閑也不會蛋疼的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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