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初音未來的迴答後,馮龍德雖然臉上依舊保持著一如既往的木然表情,心裏卻開始翻江倒海了起來。


    八雲紫居然會允許v家歌姬們有條件的話可以跑到外麵世界去?這可跟那個境界大賢者掌握下的幻想鄉“許進不許出”的特點完全背道而馳,要知道八雲紫是特別注重幻想鄉本身的平衡與和平的,真要是能允許幻想鄉裏的各式妖魔鬼怪妹子們自由自在地來往於兩地的話,那甭管是幻想鄉還是外麵世界都會亂了套的。


    總歸不會是v家歌姬們跟八雲紫那個萬年裝嫩妖怪之間也有達成了什麽協議吧?想到這裏,馮龍德略顯狐疑地看了初音未來一眼,暗暗用自己的靈魂之心感知了一下她的靈魂,好從中了解到是否有這種可能。


    雖說本質上是神祇,論起靈魂程度來說初音未來自身的靈魂要比馮龍德的靈魂之心高上一個層次,馮龍德也隻能在要麽曆經歲月的洗禮、要麽擁有足夠數量跟他有深層靈魂聯係的子民或者信奉他的信徒之後才能從靈魂之心再度晉升為悼亡之魂,成為一名完整的不死君王之後才能在靈魂層次上與初音未來等v家歌姬們相提並論......但是要比較起靈魂層次方麵的能力運用的話,馮龍德不敢說能做到卡洛琳那個幽冥魔姬的變態程度,但絕對要比連信仰元力怎麽稍微靈活運用點都不知道的v家歌姬們精湛得多,自然就不用擔心會不會成功或者會不會被察覺到。


    馮龍德在窺視初音未來記憶的時候相當小心謹慎,或者說他為了保險起見並沒有直接去窺探她的具體記憶片段,而隻是感知了一下她的情緒,以此來判斷v家歌姬們的情況是否符合了自己的猜測。這種做法不能說不對,但馮龍德自己根本沒有意識到,如果他自己真的大大咧咧去窺探初音未來現在具體的念頭與記憶片段的話,究竟會發現些什麽了不得的東西......


    有靈魂之心老早以前卡洛琳給自己傳輸過來的有關如何從簡單的情緒反應中判斷各種想法的知識理論與各種勢力作為參考,馮龍德很快就發現v家歌姬們並非跟八雲紫那個妖怪大賢者之間有什麽特殊的協議:很可能八雲紫掌握下的幻想鄉“許進不許出”的特點隻是限製住那些自身實力完全可以整出天翻地覆級別的幺蛾子的諸多超自然妹子們別跑到外麵世界中搞風搞雨以及別讓外來者重返外麵世界後泄露了幻想鄉本身的真實存在性,也就是自己所率領的條頓人因為八雲紫某個不可告人的想法而被特許可以通過雙向傳送陣自由來往於幻想鄉與外麵世界,這還是建立在條頓營地負責給八雲紫幹清剿外界人類軍隊等“髒活”的前提下;至於v家歌姬們......馮龍德估計八雲紫也是清楚這些頂多能歌善舞並且賣萌耍酷技能max的家夥們就算跑到外麵世界中也不會作死或者泄露幻想鄉本身的真實存在性,更何況她們想要繼續存在的話就必須依賴幻想鄉人間之裏內穩固的信仰來源,所以就不用奇怪為什麽八雲紫不限製這些v家歌姬們可不可以迴到外麵世界了,她們更需要關心的是怎麽迴到外麵世界,以及真能迴去的話小心逗留時間長點就耗光信仰元力導致徹底消失的後果......


    “馮大叔,你又在發什麽呆啊?”初音未來偏了偏頭,疑惑地看著又莫名其妙陷入到魂丟了似的馮龍德,“是在想什麽事情嗎?”


    “啊?哦,抱歉,我確實是在想事情——我這人總是一開始想事情後就很容易魔怔了。”耳中響起初音未來那清脆悅耳的聲音後,馮龍德這才如夢方醒般從深度思考的狀態中抽迴了自己的注意力,無奈地撓了撓頭向初音未來迴答道。


    “是在想什麽事情啊?馮大叔?是什麽時候迴到德島市嗎?”看著馮龍德反應過來後有些呆頭呆腦的模樣,初音未來笑著問道,笑得如同一隻小貓,顯示出一絲絲狡黠的意味來。


    “呃,抱歉了,我想到的事情並不是這個,是其他的事情。”麵對笑得似乎有些古怪的初音未來,馮龍德雖說不太明白這是什麽意思,但也本能地覺得這位蔥娘妹子估計要拿自己思考發呆而忽略了她的行為不依不饒地開涮了,趕緊以最快的速度整理了一下思路後迴答道:“至於什麽時候迴德島市......等我和我的死黨朋友們需要補充新一批外麵世界所特有的生活物資以及各種科技產品的時候我們才會通過雙向傳送陣迴去一次,到時候......要不我提前去告訴你一聲?這樣你就可以跟我們一起過去看看?”


    “好啊好啊!那我可就要等待馮大叔你的好消息啦!”聽到馮龍德的迴答後,初音未來高興地大聲喊道,讓附近不遠處的幾桌還在進餐與交談的條頓士兵們被驚擾了,其中一名勃格霍爾士兵打扮的條頓士兵跟自己的同伴們低聲說道:“這位姑娘我怎麽感覺眼熟......”


    “村子裏v家的那個蔥綠色頭發的歌姬就是她,你忘了?看來今年你不怎麽迴村子裏幾趟,居然還能把每次慶祝節日或者祭典時基本上都會舉辦演唱會或者音樂會的那些漂亮姑娘們忘個精光,怪不得你的老爹老媽成天抱怨什麽時候抱孫子,就你這記性怎麽找到姑娘結婚......”另一名同樣勃格霍爾打扮的條頓士兵用右手手中的餐刀輕輕敲了敲自己的餐盤,滿臉無奈地吐槽著自己的同僚。


    “‘馮大叔’?說的就是她對麵那個穿戴著軍裝的男人吧?這姓氏聽上去應該和我一樣都是華裔......”另一桌,一名吃完飯剛剛戴上自己的夏雷爾式步兵頭盔的衛城軍團士兵疑惑地說道,從頭盔邊緣可以看到他那黑漆漆的短發。


    “估計是......不過說實在的,那家夥雖說眼睛被大簷帽的帽簷擋著看不清,但從臉型線條與身材來看......確實是年齡得三十來歲的吧?”


    “差不多,這麽大高個還那麽強壯,該不會是勃格霍爾雙手劍士那個連隊裏的家夥吧?印象裏那個連隊裏的成員從連隊長到普通士兵都是清一色的彪形大漢,這位看上去也挺壯的,就是感覺眼生。”


    “上次戰鬥不是損失了點人嗎?這位應該是新兵,難道說這一批被招募進來的新兵蛋子們會被下發新的軍裝?不知道什麽時候我們這些老兵也能分發到這種看上去就英姿勃發的新式軍裝啊......”


    聽著這些亂七八糟的各式討論聲,馮龍德隻感覺到自己的顱腔內就跟被敲動了大鍾的教堂塔樓一樣嗡嗡作響,周邊一圈鄰桌的條頓士兵們所針對於自己與初音未來而談論的內容讓他哭也不是笑也不是——雖說沒有像自己所想象的那樣聯想到兩人交往或者其他有的沒的,但就此展開的各方麵話題就足以讓他暈頭轉向了,天曉得這幫經曆了一整個上午嚴酷訓練的家夥們在吃飽肚子後是不是連精神帶身體都恢複好了,都有力氣開始閑扯淡了......


    “馮大叔,你之前到底在想些什麽事情啊?說給我聽聽嘛......”看到馮龍德因為周圍開始起來的各種議論聲而顯得坐立不安,初音未來還是保持著那種有些狡黠的微笑問道,配合上她的表情,讓人感覺到她猶如一隻狡猾的小貓咪。


    “呃......會給你說的,不過現在我們先走一步成不?都吃完飯了,我感覺如果再在這裏多待一會兒的話,那幾個每天都需要跟我匯報工作的連隊長與支隊長早晚會發現我的。”無可奈何地撓了撓後腦勺上的頭發,馮龍德趕緊站起身來,將擺上了空碗與水杯的鋼製餐盤端了起來,“真要是被認出來的話,我可不想麵對滿食堂的人全都對我行條頓軍禮嗷一嗓子的情況,我怕被嚇出心髒病來......”


    ☆


    “真是的,馮大叔你緊張個什麽勁兒啊?”照例緊緊挽著馮龍德的左臂,走在路上的初音未來抬起頭看著他問道,而後者現在正沿著道路上有陰涼的地方向前走著,“就算被人認出你是他們的領導者也沒什麽不好的啊?”


    “絕對不好,我可不想成為我手下士兵與領民茶餘飯後的八卦對象,有一個報道新聞毫無底限還喜歡牽強附會胡編亂造的鴉天狗記者就有夠糟心的了......”馮龍德迴答的同時心說就憑絕大多數的條頓士兵都知道初音未來是誰的前提,自己就不能讓他們發現真正的身份,不然天曉得他們會自行腦補出多少東西來,“咱們還是換一個話題吧,比如聊聊......我前麵發愣的時候思考的是什麽事情?”


    “那就說說唄,馮大叔?”初音未來甜甜地說道,語氣依舊是有些狡黠的意味,似乎在看馮龍德能硬挺多久一般。


    “別用這種笑容看著我,我容易起雞皮疙瘩......”轉頭看了一眼初音未來那感覺都有些不純潔的笑臉,馮龍德莫名其妙地背後打了個寒噤,即便現在處於中午的天氣已經相當熱與曬了,“我考慮的事情就是關於目前條頓部隊的軍裝問題——現在除了我、我的幾個死黨朋友以及亞爾曼等衛隊騎士們之外,其他的條頓士兵並沒有分發到我身上這種條頓式軍裝,平常絕大多數時候依舊是穿戴著他們的鎧甲與罩袍,也就是在休息時期間他們才會換成各自的衣服。”


    “這有什麽問題嗎?馮大叔?我感覺你的條頓軍隊不管是戰鬥方式還是其他方麵上來看,似乎更加接近於歐洲的中世紀軍隊與古羅馬軍團的風格,好像對於他們來說,有沒有一身現代化的軍裝並非必要吧?”初音未來迷惑不解地問道,她雖說對於軍事方麵的事情了解不多,但通過網絡所看到的那一星半點的知識以及那兩個鴉天狗記者的報紙上這段時間報道的條頓軍隊的戰鬥讓初音未來或多或少還是能發現一些東西的,“而且馮大叔,你所率領的條頓部隊應該更加注重自身的防護吧?那他們現在幾乎不離身的鎧甲絕對比連皮甲都不是的現代軍裝要更加實用吧?”


    “話是這麽說沒錯,初音未來。”馮龍德用右手正了正自己的大簷帽,好盡可能遮擋住讓自己感到眼花的陽光,現在距離總部堡還有一段路程,而氣溫還在緩慢地提升著,“條頓部隊既然作為一個軍事組織存在,那麽就需要統一的軍服——初音未來,在食堂裏你也看到了,他們除了整齊劃一的重型鏈甲與半身板甲之外,最統一的就是套在外麵的白底黑十字罩袍了,不是嗎?”


    “嗯,確實是這樣啦......”迴想了一下在食堂吃飯時所看到的那一大群除了臉與體型之外幾乎都是相同的鎧甲與罩袍的條頓士兵們,初音未來點了點頭,“不過他們那樣不也是有了統一的著裝了嗎?何必還需要專門的現代軍裝啊?”


    “因為他們穿的是鎧甲而不是真正的軍裝,鎧甲那都是有重量的......”麵對初音未來這個完全沒有接觸過軍事方麵東西的蔥發萌妹子,馮龍德也隻能耐心地一點點解釋了,“一套能夠防護全身的重型鏈甲就至少二十多斤,半身板甲的重量就低了不少,二十斤出頭左右,這還是建立在條頓營地的冶金技術非常接近現代化冶金並且某些方麵還要略勝一籌的情況下......這就不能指望他們在訓練、戰鬥與執勤之外的日常生活中跟穿普通衣服一樣穿著這些沉家夥了,不然很容易出現不必要的非戰鬥減員,我可不希望看到一群沒在訓練中累出毛病而是平常走路被自己身上的重型鎧甲壓趴下的倒黴貨們......出於這個緣故,如果他們在休息期間脫下鎧甲與罩袍而換成各自的衣服的話......”


    說到這裏的時候,馮龍德指了指對麵遠處正在三五成群邊走邊聊的人類工人們:“你看,就跟這些普通人一樣,條頓士兵們要是把鎧甲與罩袍脫下來走出去,看上去像是條頓軍隊的一份子嗎?不,估計看上去更像是一群集體勞作的工人與農民,跟他們參軍入伍之前也沒什麽兩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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