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鬼了?!!”那名日本武士瞪大了雙眼,咽喉被砍開而且氣管被切斷還能活一會兒的人他倒不是沒有見過,但已經這種傷勢卻還能夠生龍活虎地繼續作戰的人他還真是第一次見!


    朱衡宏這種詭異的情況不僅讓砍了他喉嚨一刀的那名日本武士目瞪口呆,就連周圍其他努力衝擊超長槍實心方陣並看到這一幕的日本武士們同樣發起愣來,緊接著就有好幾個臨時遺忘了麵前林立著敵人槍林的日本武士被超長槍戳倒在地或者被長戟砍倒在地,迫使除了那名砍了朱衡宏喉嚨一刀的日本武士之外的其他日本武士繼續忙於各自的進攻。


    感受著自己喉間傳來的清晰的痛覺,朱衡宏右手揮舞著單手長劍對著造成這道傷口的罪魁禍首就是一個自右後而左前的橫掃,同時左手高舉著扇形盾掩護好自己的左半邊頭部與左側上半身:同樣通過上午那場戰鬥獲得的經驗來看,這些日本武士身上的鎧甲就質量而言也就與自己等勃格霍爾士兵最開始裝備的輕型鏈甲強點有限,麵對自己等勃格霍爾士兵手裏精良打造的家夥來說防禦效果一般,可需要警惕的就是這些日本武士就戰技上而言絕對碾壓自己等人,畢竟哪怕是勃格霍爾士兵中的老兵,從應征入伍到現在撐死就一年,而這些日本武士隨便哪一個都是在戰場上廝殺過好幾年並活到現在的主兒,並且武士刀砍板甲配件與半身板甲沒啥鳥用,但砍咽喉附近的鏈甲還是富裕的,那裏的鏈甲因為要考慮到咽喉的感覺而在厚度上最為薄弱,隻要雙手手持武士刀用力劈砍的話,還真會被一刀切喉而死,絕大多數勃格霍爾長槍兵與衛城軍團士兵的傷亡都是被手持武士刀的日本武士們這麽造成的......相比較而言,衛城軍團士兵的傷亡要比他們的同僚戰友勃格霍爾長槍兵的傷亡低不少,主要就是他們身上在重型鏈甲外還額外穿戴的半身板甲起到的作用,雖說半身板甲的胸甲上沒有專門的護頸,但其光滑的表麵會使劃爛罩袍的武士刀砍在上麵打滑,間接地起到保護了其穿戴者的咽喉部位。


    從朱衡宏右側橫掃過來的單手長劍直接鎖死了那名日本武士向他自己左側閃躲的道路,那名日本武士不得不將雙手手持的武士刀刀刃朝下倒著格擋住了朱衡宏的一擊,劍身與刀身都摩擦出星星點點的火花來。


    就在這名日本武士堪堪格擋住朱衡宏的橫掃準備借著這個勁頭旋轉自己的身體繞到他的背後再順勢給予致命一擊的時候,朱衡宏突然猛地一伸左手,帶動著左臂上半固定著的扇形盾向那名日本武士扇了過去。


    “咣!”蒙著鋼皮並主體由三層厚木板製成的扇形盾掄起來打人的話也不可小視,在朱衡宏這個早已經是鐵皮屍巫級別的往生者的手中更是如此,力大身沉的盾擊直接扇到了那名日本武士由麵甲遮掩的臉上,使得他打了一個踉蹌。


    借著打斷敵人動作的這個大好時機,朱衡宏緊接著用右手緊握著的單手長劍用力往那名日本武士懷裏一送,使得後者雙手緊握著的武士刀脫手並捂住了自己腹部開始不斷流出鮮血的傷口。


    由於單手長劍似乎由於那名日本武士身上的當世具足的緣故而卡在了那名日本武士的腹部之中,朱衡宏也來不及多想就右手鬆開卡得嚴嚴實實的單手長劍的劍柄,轉而握上了扇形盾的把手,雙手持盾用力朝著已經捂著腹部半跪在地上的日本武士劈頭蓋臉地砸去。


    “咚!咚!咚......”伴隨著沉悶的砸擊聲,原本還在拚命掙紮的日本武士逐漸被雙手揮舞著扇形盾猛砸的朱衡宏砸得失去了活動的能力,流出的鮮血中參雜著星星點點的當世具足上的木片與竹片。


    “呲啦!”最後雙手揮舞著扇形盾用力往下一頓,朱衡宏用扇形盾尖銳的底部直接切入了日本武士的喉嚨中,當世具足上那點防護有限的護頸部件根本扛不住這種沉重的砸擊,直接讓這名日本武士徹底斷了氣不說,扇形盾其尖銳的底部差點就能把他的腦袋切下來。


    左腳踩著還在抽搐的日本武士屍體,朱衡宏的右手鬆開扇形盾的把手,用力從日本武士屍體的腹部把卡在裏麵的單手長劍拔了出來,並以最快的速度返迴到自己的指揮位置上,繼續指揮自己的部屬們奮勇戰鬥。


    “......勃格霍爾!!”在費了點功夫用自己熟知已久的生肌活膚術將自己咽喉上的傷口與被切斷的氣管重新愈合如初之後,總算能夠順利說話與喘氣的朱衡宏高聲怒吼道。


    “teuton(條頓)!teuton!!teuton!!!”


    見到自己的連隊長一個人與一名日本武士單打獨鬥並解決掉對方後,用超長槍、長戟、扇形盾以及單手釘頭錘與日本武士們相互推擠的勃格霍爾長槍兵們士氣大振,齊聲怒吼的同時更加用力地挺動手中的家夥,或戳或砍地向對麵的日本武士們發起攻擊。


    在一片混戰中,手中長柄武器損毀的勃格霍爾長槍兵們有的從背後取下扇形盾拔出單手釘頭錘頂在第一排為其他手持超長槍或者長戟的戰友們提供掩護並在貼身肉搏戰與日本武士們一較長短,有的則直接從腰間拔出駁殼槍,確認子彈上膛並打開保險後衝著衝過來的日本武士們就是一梭子,或者借助著戰友們的掩護平端著駁殼槍進行精準的單發射擊,爭取一枚子彈幹掉一名日本武士,為正在與日本武士們貼身肉搏的戰友們降低壓力與威脅。


    目前的局麵已經分不清誰是進攻方誰是防禦方了:雙方都迎頭撞向對方,日本武士們仗著人多人猛,條頓士兵們仗著武器裝備精良以及嚴密的陣型與森然的團隊合作,每時每刻都有人在倒下,拚的就是誰的士氣更加旺盛與堅持得更久,對於相互廝殺的雙方而言根本玩不出太多的新花樣來。


    “衝鋒——”由於日本武士們經過之前那麽多打擊後就絕對數量上而言還是比進攻過來的條頓士兵們要多得多,所以有不少日本武士繞過來如同鐵牆一樣嚴實的條頓部隊正麵陣型,開始從兩翼向條頓部隊發起了進攻。


    不得不說,這種進攻意圖正好打到了條頓部隊目前防線的弱肋:不管是勃格霍爾長槍兵的超長槍實心方陣還是衛城軍團士兵的龜型陣,他們正麵的防禦型與進攻性無比倫比,但麵對側翼與後方的敵人攻擊就很容易措手不及了。


    或許這些日本武士並沒有經過像華夏或者歐洲同時期那種或者大規模或者高水平的戰爭,但在戰場屢次活下來並帶迴榮耀的他們眼光可不會差到哪裏去,很快就發現從敵人的兩側與後方發起進攻的話會直接將敵人陷入己方的包圍之中,這樣的話才能提高己方的勝算。


    事實證明,這些日本武士的眼光很準,想法也沒錯,同樣發起進攻的時候也沒犯什麽錯誤,可問題就是撞上條頓部隊以及他們的最高指揮官馮龍德這一大群妖孽......


    就在大批日本武士從兩翼開始向條頓部隊組成的重裝步兵防線兩側發起進攻的時候,他們才衝了沒幾步就發現,原來敵人前來進攻的部隊不光隻有那些正在與同伴們相互推擠的重裝足輕或者武士,在他們的身後還有一大群將古怪的野太刀扛在肩膀上的重裝足輕或者武士,而且從他們的眼神判斷,似乎這些敵人早就已經等待得不耐煩了......


    這群條頓士兵正是跟隨著勃格霍爾長槍兵與衛城軍團士兵一起進攻的勃格霍爾雙手劍士,隻不過他們在自己連隊長比利·海靈頓的指揮下,並沒有第一時間衝向敵群中大砍大殺,而是靜靜地待在勃格霍爾長槍兵與衛城軍團士兵組成的陣線後等待著,直到現在從兩翼出現了大批準備進攻側翼的日本武士們為止。


    條頓營地內為所有的基層指揮人員都會提供相應的培訓,因此很多在戰場上具體到某一個連隊或者支隊的判斷與指揮並不需要馮龍德來全部進行即時指揮,就比如說現在:身為勃格霍爾雙手劍士連隊長的連隊長,比利·海靈頓很清楚在這種一片混戰中,自己的人衝進敵群廝殺並起不了多大的作用,頂多在己方殺戮敵人的總體速度上稍微快上那麽一些罷了,所以他直接決定將勃格霍爾雙手劍士分成了兩隊分別在己方重裝步兵防線後方看著兩翼的動靜,以防有敵人從這兩個方向進攻過來而導致所有條頓部隊被徹底包圍,那樣的話即便全殲眼前的敵人也是皮洛斯式的勝利。


    “勃格霍爾!!”在發現大批日本武士開始從兩翼向己方重裝步兵防線發起進攻之後,勃格霍爾雙手劍士們發出戰嚎聲的同時雙手將條頓式雙手大劍或高舉過頭頂或揮到背後舉好或者橫在身前,迎麵撞向了同樣處在衝鋒狀態中的日本武士們。


    雖然分攤到兩翼,一邊的勃格霍爾雙手劍士僅僅隻有七十六人罷了,但這些穿戴著板鏈甲並如同當世具足上的大袖一樣在背後背著扇形盾的勃格霍爾雙手劍士對付這些鎧甲綜合強度還不如重型鏈甲的日本武士們就跟狼入羊群一般,不少日本武士手中的武士刀或者十文字槍直接被沉重的條頓式雙手大劍砍斷了刀身或者槍柄,一些身手不夠靈活的日本武士甚至招架不了幾下就被勃格霍爾雙手劍士或橫或豎地劈成了兩半,鮮血、碎肉、內髒與腦漿飛濺得到處都是。


    勃格霍爾雙手劍士連隊在勃格霍爾區隊中的主要作戰任務就是維持己方所處區隊的防線完整性,而不是跟絕大多數的雙手武器部隊那樣極具進攻性,所以在此時此刻比利·海靈頓的指揮下,勃格霍爾雙手劍士們醞釀已久的戰意就此釋放了出來,而目標就是這些企圖攻擊己方重裝步兵防線兩翼的日本武士們。


    猛然將條頓式雙手大劍往前一橫,比利·海靈頓穩穩地格擋下了對麵一名日本武士揮砍下來的薙刀,然後右腳抬起來就衝著對麵日本武士的襠部踹了過去,趁著對方倒在地上慘叫的時候右腳用力一踩,蹬著板甲鋼靴的大腳直接踩斷了他好幾根肋骨,緊接著在他再度慘叫出聲之前將雙手緊握著的條頓式雙手大劍往下一劈。


    剛出口沒幾個音節的慘叫聲截然而止,比利·海靈頓手中的條頓式雙手大劍將他的腦袋連同頭盔幾乎砍成了左右兩半,寬大的劍身上沾滿了鮮血與腦漿。


    大口喘著粗氣,比利·海靈頓也來不及想太多,直接從屍體裏拔起條頓式雙手大劍向著下一名日本武士撲了過去:如果換成一年以前,純粹靠一膀子力氣工作生活的他根本就不會去殺人,甚至想都不怎麽想;但在為了更加優越的生活條件與擺脫日複一日的平淡生活而選擇到條頓營地內當一名勃格霍爾雙手劍士並被提拔為連隊長之後,他就非常清楚自己是避免不了與素不相識的敵人相互廝殺這件事的。而且......他之所以會這麽拚命廝殺,也是有著他自己的想法的。


    “這裏可不是我的故鄉,也不是我真正的家,我真正的家......家裏有我的妻子與孩子......”揮動條頓式雙手大劍將一名日本武士放倒在地,比利·海靈頓一邊劈開了這名日本武士的胸膛與鎧甲一邊在大腦裏飛快地轉動著這些念頭,然後舉起條頓式雙手大劍格擋著其他日本武士的攻擊,“如果不是莫名其妙地來到這裏,我本來應該過著平靜祥和的生活的......我一定要想辦法迴去,就算無法迴到原來的世界居住,也要把家人們接過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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