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樸的辦公室內,周平澤沉著臉坐在椅子中,一臉嚴肅道:“冥月,你是不是瘋了,他已經下令讓你停止一切調查,你為什麽反抗命令,繼續暗中調查有關薄冰身世的事情。”


    冥月麵上一愣,馬上道:“沒有,接到命令後,我就馬上停止調查,還消毀了所有資料以及調查痕跡。怎麽,難道還有人也在調查此事?”


    周平澤得迴複後,神情變得更加嚴肅,好半晌才點點頭道:“就在昨天,有人進入了機密係統,查看了那位的資料,因為是用帳號登錄,不存在入侵跡像,所以最上麵那位第一個便想到你。因為你是有權限進入係統,隻不過進入係統前得經過我的批準。”


    所以電話才會先打到他這裏,否則槍口已經指在冥月頭上,當然重要原因是特戰隊還沒有恢複元氣,所以不能輕易啟用。


    “如果不是我,會是誰呢?”冥月不由開始沉思,難道也是內部人員嗎?


    “有權限進入係統的人並不多,最上麵那幾位已經排除在外,而我沒那個必要查,因為我清楚他的一切,所以隻能是下麵的人作案。”


    “是那個丫頭嗎?”冥月馬上想薄冰高超的技術,周平澤話她就馬上接話。


    “是內部人員作案。”


    周平澤馬上否決冥月的想法,看著冥月道:“你以後要改掉這先入主的習慣,不要有什麽事情就想到薄丫頭,把她逼瘋對我們沒有好處,到時候她能幹出來的事情,我們根本無法阻止。”


    墨雋不在,他們已經沒有辦法牽製這個丫頭。


    冥月想起在南華跟薄冰見麵時的談話,再加周平澤的話,馬上輕輕應了一聲是。


    既然那個丫頭已經決定無心遠離他們,若是再強行把她拉進來,確實是很難預料她會做出什麽瘋狂的事情。


    周平澤看了她一眼道:“原本我跟墨老爺子、青雲商量過,想把小明送到軍校隱附屬小學,薄冰知道後不僅一口拒絕,還當著青雲的麵揚言,誰要再打三個孩子的主意,她就讓誰沒好日子過,甚以凡是跟墨家扯上關係都沒有下場為由,跟墨家斷絕關係。”


    “什麽?”


    冥月驚訝地叫出聲,心裏一沉,她居然對他說那種話。


    周平澤輕歎一聲後卻沒有下文,而冥月也沒有再出聲。


    其實大家心知肚明這樣做的目的,墨雋沒有了,他們都想再培養出第二個墨雋,而小明就是最好的人選。


    雖然他們得等待很長一段時間,不過都是值得的,一切都是為了這個國家著想,有時候他們不得不做出一些違心的事情。


    薄冰是深知個中原由,自然不願意讓兒子走上跟墨雋相同的道路,所以才會如此堅決地反對,甚至不惜跟墨家斷絕關係。


    看到周平澤苦惱的表情,自從周媽媽去世後,他的身體就更差,忍不住道:“總理,您不如讓我去試試,也許我說服薄冰。”


    周平澤聽後,擺擺手笑道:“墨雋去世後,薄冰接管mc,我曾經讓大華代我傳話,讓她顧念一下舊情,不要因為一時的怒火破壞華夏的經濟體係,你知道她是怎麽迴我嗎?”


    “她是怎麽迴?”冥月心裏不由好奇。


    周平澤麵上露出一絲苦笑,把薄冰的原話說一遍。


    冥月不由瞪大眼睛:“她怎麽可以對您說出這樣的話,太過份了。”薄冰怎麽可以對他說出這樣的話,錯又不在他身上。


    “你也不用太在意,她這話也不是針對我一人,況且在墨雋的事情上,是我們理虧,是我們對不起他們,她恨我們也是理所當然的,別生她的氣,也別再去找她麻煩。”周平澤知道冥月在想什麽,馬上製止她的想法。


    這番話頓時也把冥月心裏的衝動壓下。


    迴想著薄冰兩年多裏所經曆的事情,冥月內心有一塊地方,不禁為這個命運坎坷的女孩心疼。


    薄冰其實沒什麽野心,對生活也沒有太多、太高的要求,就想帶著孩子們安安靜靜地過生活。


    墨雋是她人生中的一個意外,反而是他們的介入,是他們的所謂大義,打亂了她原有的生活,現在是該還給她一份平靜。


    周平澤看著她神情變化,出聲淡淡道:“其實我們的視野開以放寬些,華夏國那麽大,總會找到合適的人選,大不了你我再多走走,這人才固然是重要,不過跟我們是一條心才最重要。”


    “您說得是。”冥月十分讚同他的說法。


    薄冰不樂意的事情,三個小家夥們也一定不樂意。


    若把他們強行要過來,隻怕會適得其反,兩人又重新迴到原來的話題上。


    古宅裏,風池指著電腦屏幕上一張有些發黃圖片,驚訝地道:“這個女人不是……”


    “玻璃櫃裏的女屍。”墨雋馬上打斷他的話。


    “我就說怎麽跟ice有幾分相似,原來母親……不對啊,這上麵明明寫著,她死於1980年……”


    “所以,ice隻能是在人造子宮內成長,而是不是在母體內發育。”不等風池說完,墨雋就打斷他的話。


    實驗室的主人保存的女屍,其實就是想要一個他跟她的孩子,而這個孩子就是薄冰,他的心愛的女人。


    兩手飛快地敲擊鍵盤,他必須盡查出這個長得像她的名字叫承珂的女人,到底跟什麽人有過戀愛關係。


    雖然他懷疑過是王熵,不過還有待求證。


    因為薄冰的親生父親極有可能是實驗室的主人,也就是在背後操控這一切人,如果薄冰跟王熵是父女關係,後麵隻怕會牽涉更廣更深。


    而最讓他感到奇怪的是,承珂明明跟那位有血緣關係,可是為什麽關於她所有的記錄中,卻沒有加上那個姓氏,莫非這裏麵還有隱情。


    上一輩人的事情,還真是令人費解。


    “承珂。”


    風池默念著這個名字,捏著下巴道:“從她的年紀來看,應該是跟我媽跟你媽的年紀差不多,不知道他們會不會知道一些關於這個女人……”


    還沒說完,墨雋就一記冷光射來,連忙改口道:“你嶽母的事情。”


    墨雋冷聲道:“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時到時候,你怎麽跟姨媽解釋,你為什麽會知道這個名字。姨媽可不是傻瓜,想騙她可不容易。”在財政部工作的人心最細,到時候一個不小心就會暴露他的行蹤。


    聞言,風池不由哆嗦一下,就聽到墨雋道:“上次我跟你說的事情,有結果沒有。”


    “什麽事情?”風池一臉茫然。


    墨雋忍住想揍人的衝動,壓著怒火道:“就是跟那個人見麵的事情。”連事都忘了,肯定沒有結果。


    風池卻馬上大聲道:“原來你說的是這件事情,過來就是想跟你說這件事,一看到電腦上的東西,就把這事給忘記了。我出馬當然有結果,他約你晚上九點見麵,你有什麽問題要問的話,最好提前準備好,他不會給你太多的時間。”


    “知道了。”


    墨雋雙手飛快地敲擊著鍵盤,隻是簡單地迴複三個字。


    風池現在也知道,每分每秒對他來說都很重要,他一要定搶在薄冰之前,查出事情的真相。


    從種種跡像來看,薄冰根本不相信墨雋已經不在人世,最重要的那些威脅他們的存在,並沒有因為墨雋的假死而結束,而薄冰為了孩子們的出路,極可能會放手跟那個不知名的敵人一搏。


    因為孟凡說過,薄冰已經把孩子們托付出他照顧,他才一直希望墨雋能見見薄冰,別讓薄冰繼續冒險。


    墨雋卻知道不管他是否露麵,薄冰跟那個人的結局都是不死不休,因為她跟那個人之間隻有一個能存活,因為隻有這樣才能換取他和孩子們,或者是孩子們的平安。


    這個敵人到底是誰?他的腦子裏一團漿糊。


    秋天的晚上,月明星稀,墨雋悄然來到古宅深處一座小院內。


    推開門後,裏麵的人背對著門口而坐,而麵前的窗敞開著,那人似乎在看外麵醉人的夜色。


    墨雋關上門後,站在背影大約三米遠處不出聲。


    片刻後,那人迴過身,上下打量他一眼道:“割掉肉瘤,切膚痛,看來你的事情比我急,迫不及待想醫好自己,你有什麽想問的就問吧。”


    “我是在一座海島上中毒,我想知道那座海島曾經發生過什麽事情。”墨雋站在男人麵前淡淡問,淡然目光並沒有刻意停留在男人的臉上。


    因為他很清楚,切掉臉上的肉瘤後不可能再是以前的模樣,就像他也不可能是以前的模樣。


    “故事很長,你想聽,就坐下來慢慢聽,我也很想找個能說話的人。”男人抬起手,指指麵前的位置,示意墨雋坐下,還給他倒了一杯茶。


    “謝謝!”


    墨雋坐在男人對麵,端起茶喝了一口。


    男人長歎了一聲,迴想了片刻淡淡道:“海島的實驗室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不過故事的開始卻是在五十多年前,我父親的最後一個孩子,即我的弟弟王熵出世後說起。”


    說到這裏微微沉默了一會兒才繼續道:“其實他跟我們不是一母所出,說起來這也是一筆孽債……”


    男人緩緩說起了五十多年內發生的事情,同時也暴露他自己的身份,他正是王家的第四子,正陽的父親王致。


    故事如男人所說的很長很長,墨雋聽得很仔細,他也漸漸認識一個跟傳聞中,完全不一樣的王熵,外人看到的不過是一層保護色。


    什麽紈絝子弟、遊蕩公子、好色成性,其實是都是他前麵三幾個哥哥惹下的事情,最後卻故意栽贓在王熵頭上,因為他根本無心進入那個深不見底的圈子,所以無論外麵的人怎麽誤會他,他也懶得跟大家解釋,反而覺得這樣挺好的。


    他大部分時間都在外麵流山玩水,尤其是發生車禍後,更是以身殘為由遠離首都,斷掉雙足也不過是一句謊言。


    直到有一年王熵突然迴到首都,他告訴他們他喜歡上一個女孩,一個普通的山村女孩,並表示他會娶那個女孩。


    當時王家的長輩們卻覺得雖然他的雙腿廢了,但是身為王家的子孫。無論如何也不應該取一個山野女子為妻,所以隻是假意答應把他哄在家裏,暗中替他物色妻子的人選。


    剛開始時王熵並不同意,還絕食鬥爭了一段時間。


    後來大概是急著要見到那個女孩,隻好乖乖娶了那個祖父和父親為他挑選的女孩,隨後就消失了挺長的一段時間。


    王家的人都知道他是去找那個女孩,因為王家的男人是不會把一輩子放在一個女人身上,所以他去那個女孩,長輩們也沒太放在心上。


    而王致那三個兄長根本不是什麽好東西,想著王熵也不過是私生子,明明殘廢了還能娶到一個極漂亮的妻子,放著可惜了自然不能白白錯過,趁著王熵不在的日子,就把剛過不到一個月的弟媳給侮辱。


    以那個時代人們的思想,發生這樣的事情,很多女子都會選擇自盡,可惜那個兄弟卻沒有那個女人死的機會,而是命人把她看死死,把弟弟的妻子當成他們的私寵。


    大約過了兩年後,王熵突然迴來,裹親眼目睹了自己的妻子被兄長侮辱的畫麵。


    正當長輩們以為王熵會大動肝火時,他卻壓根不放在心上,他不僅沒有生氣,還留下一句讓王致一輩子都忘記不了的話。


    王熵當時連看都沒看一眼被自己三個兄長欺淩的女人,麵無表情道:“古家的女人,你們想怎麽玩弄就怎麽玩,別弄死了就行,慢慢玩才過癮。”


    從那時候開始,王熵開始積極參與王家的事情,或者說是他在幕後操控著王氏一族,而且的手段確實很高明,很快就神不知鬼不覺地除掉大批王家的政敵。


    至於王熵在外麵那兩年幹過什麽事情,經曆了什麽事情,王家沒有一人知道,隻知道王熵最後一次出現在王家時,是他自己走進家門的,而不是坐在輪椅上麵。


    從那個時候開始,祖父和父親無比器重和依賴於他,並投入大量的資金,開始了可怕的、滅絕人性的研究。


    因為這是一項針對王家人研究,所以他們王家也有很多的人被拿來做實驗,甚至連那個嫁過來的古家的女人也被送到做實驗,為了那個實驗王家嫡係的人已經徹底瘋掉,可惜實驗從來沒有成功過。


    而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首都的一些家族開始沒落,其中最慘的就是古家。


    隨後更多家族都在他們預料中,一步步走向滅亡,甚至還策劃無數個陰謀,等著敵人們一步一步走入他設好的圈套裏麵。


    王致雖然揭穿了王熵的真麵目,可是關於那個女孩的事情,他卻完全不知道情,甚至都不知道他叫什麽名字。


    長長的談話中,唯一有用的消息就是,王熵十分憎恨古家的人,所以他可試著查一查,古家到底幹過什麽事情,值得王熵滅掉全族。


    再有一點就是,他喜歡的女孩應該就是承珂,而她也不是出生在什麽山村,而是出自生海島,是王熵為了保護自己的愛人,故意編謊言欺騙王家的長輩。


    承珂的資料中顯示,在她未到京城之前,就一直生活在海島上麵,是十八歲那年才被接到首都。


    其實承珂也並不是接到首都,而是她考上了首都的公安大學,可惜還未上到一個學期她就被退學,迴到海島第二年便去世,至於死因資料上麵沒有記錄清楚。


    迴想起這些年發生在周家的不幸,再加上周媽媽不久前的自殺,可以肯定承珂的死跟周媽媽,跟古家都脫不了關係。


    若真的是這樣,從薄冰在首都正式露麵開始,最上麵那位就清楚事情的起因經過,所以在薄冰命懸一絲時,他才會突然給薄冰獻血,目的是想保住薄冰這一枚,已經被王熵拋棄的棋子,反過來利用薄冰對付王熵。


    從王致那裏迴來後,花了好幾天的時間,墨雋終於把所有事情都想通後,不由飆了一身的冷汗。


    現在他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麽還活著,他在最上麵那位手上的死棋,而在王熵手上卻是一枚活棋。


    因為王熵知道,他可以為他牽製著薄冰,薄冰為了保住他,或者為了解掉他身上的毒,一定會乖乖服從指示,這就是周媽媽為什麽見過她會自殺,肯定是王熵交待她做了什麽事情。


    他跟薄冰的位置,剛好被調換。


    王熵和那位,目前還算是和局。


    想到這裏,墨雋連忙給孟凡打電話。


    隻是……


    他打通孟凡的手機時,手機並不在孟凡自己手上,而是程如素手上,因為孟凡正在更衣室裏麵試穿結婚的禮服。


    孟凡大概是為了保守秘密,也沒有保存到這個號碼,程如素一看到是陌生號碼就馬上掛掉,狠狠道:“詐騙電話都打到他的手機上麵,這些不法子真是無孔不入,真該把那些泄露號碼的人狠狠揍一頓。”


    而就在這一瞬間,墨雋想清楚另一個他差點鐵血的事實,再次放棄讓薄冰知道自己活著的事實。


    王熵之所以沒有關著他,而是放任他到處亂跑,是因為不管他在藏在哪裏,王熵都能輕易找到他,並且還能輕易把他解決掉。


    他依然是牽製薄冰的死穴。


    這個男人太可怕了,難道薄冰對他的恐懼會深入靈魂。


    沉默了一會兒後,墨雋馬上給風池打電話:“風池,我有急事要離開一段時間,你和江少給我安排一下。”他必須再迴到海島上麵,上麵也許沒有王熵的秘密,但一定會有承珂的秘密,也就是那些人想守住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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