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翊看著坐在床沿,細心替薄冰掖好被子的墨雋,忍不住道:“不是我說,墨少,我不是讓你跟小明在家嗎?你又跑到這兒來幹什麽,還鬧出這麽大的陣仗,差點都火拚起來。”


    這個家夥因為被攔在外麵,居然敢在洪門的地盤上開槍,他沒看到封四爺的臉色當時有多難看。


    “什麽時候輪到你安排我的事情。”


    墨雋冷冷瞥了白翊一睛,眼神冷得白翊不由自主地閃到一邊。


    懶得理會白翊,墨雋看向旁邊的華大夫,淡淡道:“華大夫,我這些日子不在ice身邊,我想了解她的全部情況。”


    說實話,懷孕的事情來得很意外,他一點準備都沒有,平時小明一直鬧著要弟弟妹妹,他們也隻是哄著他玩玩。


    因為他查過她當年住院記錄,上麵雖然沒有沒有細說,大概也猜測到那次生產,已經傷到身體底子難以再受孕,他們才一直沒有做避孕措施。


    若ice的身體沒有問題,懷孕是一件多麽值得高興事情。


    隻是這個孩子如果會危及到ice的生命,他也會毫不猶豫舍棄,即便事後ice會恨他,甚至會因此離開他,他也絕不會後悔。


    “你以後可以自己問ice?”白翊搶先一步,沒好氣地反問。


    雖然之前一直盼著墨雋迴來,可是這個男人一迴來,他連刷存在感的機會都沒有,嚴重打擊他的自信。


    “ice隻會挑著告訴我,而不是全部。”


    墨雋深深看著薄冰,他太了解她的性子,若是她的身體上出了什麽問題,她一定不會向他全部坦白,免得他為她擔憂分神。


    白翊眼眸中閃過一抹意外,就聽到墨雋淡淡道:“ice不是一般人,經過長期的嚴格訓練,體格比普通女性應該要強壯健康她的情況明顯不正常,正常的孕婦不會出現她這種情況。”


    天風一直麵無表情站在旁邊,聽到墨雋的話,眼眸中不能閃過一抹驚訝:“你怎麽知道孕婦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查的。”


    天雷木然的聲音響起。


    站在他旁邊小明馬上解釋:“剛剛來的路上,爸爸上網查的,還打電話到醫院問過。”


    白翊和天風馬上冷冷看了二人一眼。


    天風更是看著天雷,冷聲喝斥道:“迴頭再跟你算賬,越來越不聽話。”


    天雷馬上委屈地擰轉身,把臉對著牆壁,握著拳頭一下一下捶著牆壁。


    墨雋看到後,坦然道:“天風,你別怪他,是我把他坑出來,出了什麽事情我會自己負責。”


    深邃的眸光淡淡地看一眼天雷,以ice的性格應該會很喜歡天雷這樣簡單幹淨的男孩,目光中不覺多出一絲異樣。


    天風剛想出聲,就聽小家夥激動地叫道:“其實都是小幹爹的錯。”


    “你說什麽,憑什麽是我的錯。”


    白翊大聲叫屈,狠狠瞪一眼麵前,握著兩個小拳頭的萌寶。


    “就是怪你,怪你,你欺負爸爸的腿現在不能走路,故意不給我們留司機,我們隻好找天雷哥哥開車。”小家夥馬上開始吐槽白翊,


    “臭小子……”


    “你們要吵出去吵,別影響丫頭休息。”


    華大夫忍無可忍地冷喝一聲,迴頭對著墨雋客氣道:“你的腿是怎麽迴事?”


    墨雋卻不以為然地淡淡道:“不是什麽大事情,讓人喂了點不知名的藥,再加長時間不能活動,兩條腿使不上力,再過幾天應該會慢慢恢複。”


    “別大意。”


    華大夫好心提醒墨雋。


    墨雋微微點點頭:“我想去看看風池,再淡淡的ice的事情,日後遇到什麽突發情況,我也能及時處理。”


    雖然墨雋說得雲淡風輕,華大夫卻知道事實上遠非如此,隻是沒有點破:“薄丫頭這邊不是什麽大問題,就是吹了冷風感冒了,已經給她吃了藥,再這樣好好睡上一覺,明天起來就又能吃能喝。我現在帶你去看看風池,再跟你說說薄丫頭的情況。”


    華大夫率先往外麵走。


    墨雋也在孟凡的攙扶下站起來,盡量跟上華大夫的腳步,來到另一間的病房。


    病房裏隻留下天風、天雷、白翊,還有一眨眼已經鑽入被窩裏,趴在薄冰身邊的小家夥,看著他們笑嘻嘻道:“從今天開始,我要貼身保護媽咪和寶寶、貝貝。”


    “你不會功夫。”


    天雷的話永遠很簡潔,奇怪的是這個家裏,每一個人都能聽懂。


    “放心,等我幼兒園畢業了,就去哥哥的學校上學,將來跟你們一樣厲害。”小家夥臉上露出認真的表情,絲毫不讓人懷疑他的決心。


    天風看著小家夥忽然點點頭:“天風哥哥相信你。”


    這個小家夥外表看起是天真無邪,其實他的心智遠比普通孩子要成熟,最少要比天雷成熟。


    “信。”


    天雷用一個字支持小家夥。


    白翊沒說什麽,隻是用手摸摸他的小腦袋,就坐在床邊換掉敷在薄冰頭上的毛巾。


    此時另一間病房內,墨雋看著頭部纏著繃帶,安安靜靜躺在床上十分虛弱的風池,臉上頓時失去了表情。


    風池十分吃力地緩緩道:“反正你遲早會給我報仇,別生無謂的氣。”


    因為胸口中槍,說話時會牽扯到傷口,所以僅僅是說這一句話,就費了他好些時間。


    即便傷得重,他還是清楚地知道,不管是墨雋還是薄冰,他們都一定會還為他報仇。


    怕他說得太多會扯到傷口,墨雋接著他的話道:“你放心,我不是那種衝動的人,既然已經知道敵人是誰,就算他逃到天涯海角,我也會把他揪到你麵前。”這筆血債無論是誰欠的都必須以血相還。


    “言歸正傳,我們來說說丫頭的事情。”


    華大夫不想浪費時間,就把話題扯迴來,目光落在墨雋身上。


    墨雋還是一個表情,其實就是麵無表情,熟知他的人卻知道一件事情。


    他臉上的表情越淡,甚至是沒有表情的時候,就是他最生氣的時候,千萬別在這個時候招惹他,後果會很嚴重。


    華大夫歎口氣道:“薄丫頭上次生小明時已經傷了身體,這些你已經知道,我就不再重複一遍,就直接跟你說說她目前的情況吧。”


    說完後看一眼墨雋,見他沒什麽反應後,華大華才繼續道:“薄冰這次懷孕,整個懷孕過程都會很危險,風池知道薄丫頭懷孕時就建議,趁孩子沒成形之前拿掉,你也了解薄冰丫頭的性子,絕對不會同意風池舍子保母的辦法。”


    風池在不扯痛傷口的前提下,小聲道:“當時要不是她一時大意,瑪沙在收垃圾時發現了那支驗孕棒,隻怕我們都會被她瞞在鼓裏。”


    這個女人有時候真是讓人想揍她一頓。


    華大夫接著剛才的話道:“本來有徐醫生照看胎兒,風池又親自為她調養身體,而且她也停止一切工作在家安心養胎,隻等孩子月份一足,我們就能提前進行手術,把孩子取出來,減輕她的身份負擔,可就在此時,你出事的消息卻傳到她耳中,沉重打擊下……”


    病房的內氣氛凝重。


    就在這樣凝重談話氣氛中過去了一個小時。


    墨雋在這一個小時裏麵,從頭到尾都是一言不發,把華大華和風池的話點滴不漏地記在心裏。


    而這一切的源頭,就是企圖一手遮天的王家。


    王家的野心已經昭然若揭,連總理都敢綁架,還有什麽是他們不敢做的,再不及時采取措施後果不堪設想。


    墨雋異常冷靜地道:“華大夫,你有辦法讓我的身體提前恢複嗎?”他必須提前歸隊,盡管他心裏麵有一萬個不願意離開的理由。


    華大夫也沒有多問,抓起墨雋的手腕,摸過脈後拈著胡子沉默。


    原本以為很快就會有答案,那知道老人家這一沉默就是半個小時,看得風池急得都要從床上跳起來。


    老頭子才眼中精光一閃,拈著花白的胡須,不緊不慢道:“墨少,這兩種藥是哪來的,你手上現在還有嗎。”


    風池一聽差點背過氣去,都什麽時候了,老頭子居還有心思關心這個問題。


    墨雋淡淡道:“抱歉,我沒有,不過我知道哪裏能找到這兩種藥。”


    語氣淡然冰冷,渾身籠罩著一股孤傲冷清的氣息,再看他深不可測的冰冷眼神,就是一副老謀深算不好糊弄的模樣。


    華大夫自己也清楚麵前的年輕人不好糊弄,剛想跟開口跟對方談交換條件時,墨雋卻出聲打斷他的話:“華大夫,你先別急著開條件。”


    墨雋看著老人家淡淡道:“您老誤會了,我不是想跟您老談條件,而是我現在真的沒有這兩種藥,不過我會想辦法幫您拿到這兩種藥,隻是您老得給我一點時間,你也知道我現在行動不是很方便。”


    這些日子一直是華大夫照顧ice,他怎能跟他老人家談條件,


    呃!華大夫眼眸內閃過一抹驚訝,隨之了然,心裏麵泛起一絲讚歎。


    從外表來看,這個男人太過冷酷、涼薄、無情,看似不近人情,其實他才是最有情有義的,最重要的是他懂得感恩。


    懂得感恩的人,人品不會差。


    墨雋以為華大夫不相信,正想多解釋幾句時,就看到華大夫擺擺手道:“你不用再解釋,我相信你。剛才已經替你把過脈,這種事情沒有捷徑,你想恢複得快點就是要多喝水、多運動,加快身體新陳代謝。”


    他難道不知道,他能這麽快醒來已經是一個奇跡。


    啪!


    墨雋正想多問兩句時,華大夫突然拍一下自己的腦袋,似乎是想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隻見他一臉興奮地對風池道:“你還記得那個肉瘤人,就是上次你從監獄裏弄出來那個,他現在已經恢複神智,隻是還不能說話,不過他寫了一些極奇怪的東西,本來那天是要給你看的,誰知道你這小子居然出事,害得我差點忘記這件重要的事情。”


    從口袋中掏出一張紙擺到風池麵前。


    墨雋就坐病床旁邊,華大夫也沒有避著他們,就不由看了一眼。


    隻是看這一眼就足夠他震驚的,馬上看向旁邊的孟凡,恰好孟凡也朝他看過來,眼眸中的震驚跟墨雋是一樣的,兩人不約而同地點點頭,似乎是已經確定了什麽事情。


    孟凡壓抑著內心的激動,用盡量平淡的語氣道:“華大夫,那個人寫了多少這種東西,你能帶我們先去見見他嗎?”


    “這是……”


    兩人的表現讓華大夫有些意外,不由遲疑了片刻。


    墨雋馬上道:“華大夫,這件事重要,關係到國家的穩定,半點也遲疑不得。”


    他們其實也不懂上麵要表達的是什麽意思,不過他們倆經常跟在領導身邊,看到過這種東西,並且知道什麽人才有資格看這種東西。


    兩人的神情不似是在說笑,華大夫也清楚二人的身份,二話沒說就把二人帶到專門為那人設置的治療室。


    到了治療室外麵,孟凡停下腳步對墨雋道:“你進去跟他談談,我在外麵給你看風。”


    他已經脫離部隊,墨雋的身份比較特殊,隻有他能直接跟上麵的領導聯係,由他出麵會比較舒適。


    墨雋為難地看一眼自己正在發顫的雙腿,再對站在旁邊的華大夫道:“我這樣進去,他恐怕不敢信任我,你老有什麽好辦法,能讓我暫時像以前一樣行動自如嗎?”


    他記得那個肉瘤人,曾經出現在簡家的宴會上。


    莫非這人跟簡家有什麽關係,可是簡家目前沒有人能碰這東西。


    華大夫見墨雋說売話後就出神,突然裂嘴壞壞一笑,趁墨雋走神不注意時。


    從口袋裏麵摸出兩枚銀針,毫不遲疑地往墨雋身上狠狠一紮,那姿勢和表情,跟容嬤嬤紮紫薇時一樣的欠揍。


    墨雋口中冷哼一聲,整個人瞬間緊繃,本來蒼白的麵色,竟然被他硬硬憋出出幾分血色,嘴巴張得大大的,卻半天也發出一點聲音。


    孟凡看到一陣冷汗飆。


    這個老頭子捉弄人的功夫,真是讓人難以消受,不由自主離華大夫遠點。


    “嘶……”


    墨雋長長唿出一口氣,抬手抹一把額頭上飆出的冷汗。


    這個老頭子下手太他媽的夠狠,僵硬地擰過脖子,看著華大夫道:“您老下次要紮針前,請提前跟我打聲招唿。”說完,用力推治療室的大門,麵上假裝若無其事地走進裏麵。


    門砰一聲合上,隔斷了裏麵與外界的聯係。


    孟凡離開部隊雖然有一段時間,不過軍人的行事作風一直沒變過,他此時守在門外麵,就像當年站崗沒什麽兩樣。


    淡淡看一眼還沒有離開的華大夫,孟凡一臉嚴肅道:“華夫人,關於此人的消息,還有今天發生的事情,還有紙張上的內容,你就當從沒有看到過,也不要對任何提起。”


    “你放心,我明白的,今天的事情除了我們,不會再有其他人知道。”


    這把年紀的人還有什麽不懂的,華大夫連忙表明自己的態度,什麽事情隻要跟國家牽涉上關係,就必須把自己變成一個啞吧。


    孟凡淡淡道:“我相信你們。”


    華大夫一聽“你們”這個字眼,眼皮不由地一跳,就知道對方指的是整個洪門。


    腦海裏迅速把參加過這個項目研究的醫務人員過濾一遍,十分肯定道:“你放心,知道這個人存在的,僅是參與此次研究的六名醫護人員,我敢保證不會再有第七全人知道。”


    雖然心麵還有很多的疑問,不過華大夫活了大半輩子,還知道什麽事情能碰,什麽事情不能碰。


    這種事情知道越多就越危險,他一把年紀可經不得折騰,不用孟凡開口請他離開,就隨便找個借口匆匆離開治療室。


    大約一個小時左右,墨雋從裏麵走出來,手裏捏著一卷東西,麵是難掩飾的震驚。


    孟凡一看就知道事情不簡單,因為除了薄冰的事情,已經很久沒有看到墨雋把情緒放在臉上。


    根據以往的經驗,能讓墨雋抑製不住擺在臉上的事情,一定是十分的重要的事情


    墨雋正深深吸一口氣,壓下內心的震驚道:“情況我已經大概問清楚,由舅舅那邊往上報已經不安全,我必須當麵向總理匯報。”


    “問題是你怎麽聯係到總理?”


    孟凡隻是問一個無緊關要的問題,而沒有問具體是什麽事情。


    因為他很清楚,自己已經從那個群體退出,沒有資格知道跟那個群體有關的事情。


    墨雋也正在考慮的問題,聯絡方式在他上次歸隊時已經做過更改,他必須通過墨青雲才能聯係到周平澤,目前的情況卻不允許他這麽做,沉默半晌後終於讓他想到一個辦法,笑著對孟凡道:“你一會兒送我到青梅茶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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