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色古香的客廳中,墨雋和墨青華淡然坐在沙發上,不過此次與他們同行的,還有邁克斯和薄明瑞小朋友。


    墨雋一身黑色手工的西裝,長腿拉攏靠在一起,上身挺得筆直坐在紅木沙發中,目光冷峻、漠然、內斂、深邃……再配上他沒有表情的麵孔,若不是他渾身散發出軍人獨有的凜然正氣,跟一尊逼真的雕塑其實沒有什麽兩樣。


    墨青華一襲煙青繡白蓮旗袍,上身靠在沙發上,單手支頤,長腿優雅地翹一起,淺淡妝容,眼眸中靈氣十足。


    此時流露出來的沉靜氣韻,讓人聯想到清華秀氣的江南水鄉,而且她本身就像是從江南走出來的一幅美人圖,意境深遠,落筆濃鬱。


    邁克斯一襲白色西裝,悠然坐在墨青華身邊,長腿跟墨青華一樣翹起,上身自然地傾向墨青華,一隻手臂擱在沙發扶手上,手指輕輕叩著扶手,慵懶地打量著客廳,又似是什麽都沒有看,渾身透出一股玩世不恭的散漫貴族氣質。


    而小家夥正懶洋洋地趴在墨雋的腿上,兩隻眼珠子骨碌碌轉動,好奇地打量著客廳一些古樸的裝飾物。


    還不時打量一眼,同坐客廳裏麵幾張陌生麵孔,偶爾歪著小腦袋露出細細沉思的表情,一雙小手下意識地緊緊拽著墨雋的衣擺。


    因為臨近春節,墨哲、墨鋒也都從部隊迴來過年。


    兩人也是習慣性地坐得筆直,兩腿微微打開,兩手放在膝蓋上,表情一絲不苟,似是在接受檢閱。


    姚蘭和沐槿月抱著各自的孩子,表情有些拘緊地坐在丈夫身邊,兩個孩子墨陽和墨昭出奇地安靜,目光不時飄向趴在墨雋腿上的小家夥,眼眸內同樣透著好奇。


    偶爾會露出一個搞怪的眼神,用孩子的方式,悄悄跟對麵的小家夥打招唿。


    每每這個時候,小家夥就會眨巴一下眼睛,或者是甜甜一笑,又或者是做一個鬼臉。


    墨青雲坐在中間的位置上,正認真地看報紙,報紙擋住他的臉,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猜不透他的心思。


    上位者的霸氣、威嚴總是在不經意間,從他翻動報紙的小動作流露出來,在客廳中形成一股莫名的氣壓,讓人微微感到窒息。


    他身邊的位置空著,往日是韓誌瑛坐在一成。


    警衛員孟凡站在他身後,麵上沒有任何表情。


    他們兩家之間還有兩個位置,那是墨老爺子和墨老夫人的位置,兩位老人家此時並不在客廳,而是在書房商量重要的事情。


    墨雋他們一家子給出足夠的耐性,耐心等待兩位老人家,都在枯燥中尋找到自己的樂趣。


    兩拔人坐在一個空間內,明明是一家人此時卻跟陌路人似的,誰也不跟誰說話,氣氛既尷尬又顯得有些窘迫。


    突然,趴在墨雋腿上的小家夥動了動,一下子把大家的目光都吸引過去,深深地被他張漂亮的混血麵孔吸引。


    他似是看到什麽不可思議的東西,懶洋洋的眸子突然睜大,歪在墨雋腿上的小腦袋猛地抬起,隨後直起身體。


    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從墨雋腿上滑落,邁著兩條已經可預見的長腿,跑到墨青雲麵前,指著報紙,大聲叫道:“這裏有一個錯別字,您剛才看的時候居然沒發現,你眼睛長在屁股上麵嗎。”目光驚詫中,加上一點鄙視,還有一點點譏諷。


    墨青雲眼眸中微微一怔,沒有理會小家夥,也懶得跟一個小孩子計較,繼續看他的報紙不提。


    想是見對方沒有理會他的意見,小家夥心裏不樂意,突然伸出兩隻胖乎乎的小手,趁著墨青雲沒有注意,一把搶過他手上的報紙扔到一邊,兩隻手握著小拳頭,噘起小嘴,一臉不高興地瞪著墨青雲,讓人不能無視他的存在。


    指責的語氣,不,應該是吐槽的語氣,已經讓坐在旁邊的人麵上瞬間露出畏懼的表情。


    看到小家夥居然還一把搶走報紙,還把報紙扔到時,他們心都跳到喉嚨上麵;再看到小家夥衝著墨青雲噘嘴使性子時,震驚得發不出聲音,嘴角本能地抽了抽。


    比起墨家眾人的驚訝,墨雋他們這邊倒顯得十分淡然,小家夥見到周平澤時都沒有任何緊張,何況是墨青雲,不過搶報紙,膽子就有些肥。


    客廳中,眾人感到一場暴風雨在醞釀,讓人感到空前鬱悶。


    墨青雲看著空空握著的兩手,眼眸中跳出一絲火苗,終於垂下目空一切的眼眸。


    霸氣、威嚴的目光淡淡落在麵前,衝他瞪眼睛噘嘴巴,表示內心對他很不滿的小不點身上,深不見底的眼眸中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波瀾。


    自從他當上墨家的一家之主後,眨眼間已經過了近四十年,幾十年的時間裏,這個家裏還從沒有人敢搶他手上的東西,那怕是自己的父親,那位開國老元勳在他進入軍委後,也沒有真正衝他發過一次火,麵前的小不點卻打破他的慣例。


    是誰給他這麽大的膽子,居然敢指責他。


    還衝著他發脾氣、使性子,麵色一沉,威嚴目光緊緊盯著小家夥。


    似是想用威嚴的目光把他嚇走,要知道,他的目光在這個這裏可幾個人敢正視。


    那知道小家夥的小眼神一斜,換一個角度繼續跟他對視,而且裏麵的內容更加豐富,表達的情緒更多樣化。


    站在後麵的孟凡心裏一顫,他居然在小家夥的眼神中,看到了鄙視、輕蔑、不屑,果然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連首長這樣的人物也挑釁。


    望著眼前一老一少對恃的畫麵,在場的人連大氣都不敢出。


    生怕氣吹大一點,會點燃墨青雲的怒火,連累到麵前這個膽大包天的小家夥,唯獨墨哲眼中閃過一抹幸災樂禍。


    墨雋的兒子,墨雋不是墨家的種,他的兒子自然也不是墨家的種,父親最好一巴掌把他打飛出一邊,看他以後還敢不敢放肆。


    麵對小不點的堅持,墨青雲無奈地歎息一聲:“你說的錯別字,是不是一則房地產廣告上,五彩繽紛的彩字寫成采摘的采,我剛才已經發現。現在把報紙給我撿起來。”用的是命令式的語氣。


    墨青雲意外地沒有發火,除了墨哲外,其他人懸著心終於複原位,也暗暗震驚,隻是下一秒小家夥的話差點讓他們坐不穩。


    隻見小家夥看看扔到一邊報紙,趴在墨青雲的腿上,抬起頭看他理直氣壯道:“您沒有對我用請字,就是不尊重我,就是不認同我的意見。”


    此話一出,客廳內的溫度瞬間降到零度以下。


    即便麵上一直保持淡定的墨雋,此時也不由替兒子捏了一把冷汗,這個小家夥真是無法無天。


    墨青雲這樣高高在上的男人,怎麽可能降低身份,跟一個幾歲大的小孩子說“請”,寧可將錯就錯,也絕不會按照兒子的要求把話重新說一遍。


    正想開口時,卻看到兒子把報紙撿起來,細心疊好,抱在懷中,朝墨青雲深深地鞠躬:“剛才是我不好,用粗魯地打擾您看報紙,是我錯了,請您原諒我。”說完,雙手把報紙送墨青雲麵前。


    墨青雲心裏一愣,沒有馬上接過報紙,迅速隱下眼中的意外,靜靜地看著麵前小不點。


    似是看到了小時候的墨雋,隻是麵前的小不點跟墨雋又完全不同,墨雋的性子太過倔強,小家夥似乎更精明圓滑。


    想了想,沉聲道:“是誰教你這麽做的。”一個小孩子,他不想說他有心機,隻能說他很精明,這些跟他平時的教育脫了不關係。


    “媽咪教的。”小家夥一臉自豪在迴答。


    “你媽咪是怎麽教你的。”墨青雲語氣泄露一絲感興趣的情緒,他很想知道像薄冰那樣的女子,是怎麽教導小家夥。


    隻見小家夥的兩隻眼珠子轉了轉,似是在思考,隨後看著墨青雲奶聲奶氣道:“媽咪說在指正別人的錯誤前,要先檢查自己有沒犯相同的錯誤,認識錯誤才能指正錯誤。媽咪平時想要指正我做錯事前,也會想想自己有沒有也做過相同的事情。”


    “這為什麽呢?”墨青雲繼續問。


    “因為我的壞毛病可能是跟她學的,隻有她改掉壞毛病,我才會改掉壞毛病,媽咪說這叫做言什麽教。”


    “言傳身教。”


    墨青雲替小家夥說出那個詞語。


    再看小家夥的目光少了一分威嚴,放緩語氣淡淡道:“所以說,你現在是準備要對我進行言傳身教。”


    聞言,小家夥沉思一下,似是在判斷話中的意思,片刻後認真地點點頭:“是,就像媽咪平時教我一樣,我要先認識自己的錯誤。”


    孟凡聽到小家夥的話,不禁為薄冰的誒教導兒子的方法稱讚,孩子最容易受到父母的影響,父母的言行舉止就是孩子的行為教本。


    教本出錯,孩子也會跟著出錯,想改正孩子的毛病,大人也必須改正自己的錯誤。


    目光重新迴到小家夥和墨青雲身上,聽到小家夥要對墨青雲應言傳身教,坐在旁邊的墨哲、墨鋒他們麵上都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他們的父親是什麽樣的人,他們心中最清楚,他是絕不會接受一個小孩子的教導。


    隻是……


    墨青雲盯著麵前小家夥,輕輕歎一口氣道:“好吧,我原諒你的過錯,現在請你把報紙還給我。”態度十分認真。


    “嗯,給你。”


    小家夥馬上爽快地把報紙遞上去,臉上露出甜甜的笑容。


    墨青雲這出乎意料的舉動,別說是墨哲和墨鋒他們震驚得說不出話,就連墨雋麵上也露出一抹不可思議情。


    墨青華更是驚訝得用手捂著嘴巴,有點不相信她剛剛聽到、看到的畫麵,以她對墨青雲了解,以前他絕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這麽高傲的男人居然向她的孫子認錯,簡直是天方夜譚,不知道明天的太陽會不會從西邊升起。


    還沒等眾人從驚愕中迴過神,小家夥就跑到墨雋麵前,伸出小手道:“爸爸,我想用手機,我要打電話告訴房地產商人,他們今天報紙上的廣告有錯別字,不及時改正會影響到他們的企業形象,還會間接影響到房子的銷售情況。”


    這番話聽得墨哲他們嘴角一抽一抽,不愧是薄冰教導出來的兒子,深受其母的影響,小小年紀就懂得這麽多專業術語。


    墨雋拿出手機放到兒子手中:“去吧。”小家夥馬上抱著手機,爬上墨青雲旁邊的位置,熟練地拔打廣告上麵銷售電話,電話拔通後,整個人就懶洋洋地靠在墨青雲身上,靜靜地等待對方接聽電話。


    感覺到小家夥柔軟的身體,墨青雲的身體微微一僵,眼睛盯著報紙,卻已經不知道報紙上寫的是什麽內容。


    胸口上的某個地方被深深觸動,開始變軟、變柔,慢慢融化,一動不動地保持姿勢,生怕他一個小小的動作就驚嚇到小家夥,小心得連小家夥跟對方說了什麽話,他都沒有注意聽到。


    離墨青雲最近是孟凡,他也是最了解墨青雲的人,墨青雲的任何變化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他自然發現了墨青雲的僵硬、緊張和不自然,這可是從沒有過的事情,不由多看小家夥一眼。


    這真是個神奇的萌寶寶,再硬的心腸隻要碰上他的天真無邪,都會在傾刻間被融化,聽著他奶聲奶氣的聲音,某個地方會不由地被觸動。


    墨哲、墨鋒心裏麵暗暗震驚,心裏麵也很不是滋味。


    記憶中父親總是不苟言笑,麵容不怒自威,一臉威嚴讓他們不敢靠近,甚至是不敢正視。


    他們兄妹三人,還有他們兄弟兩人的兒子墨陽和墨昭,也跟他們一樣,自打出生後就從不曾如此靠近過他的身體。


    墨雋的兒子卻輕而易舉地超越那道,連他們都不敢逾越的界線,比他們更親近自己的父親,一種莫名的情緒在正在悄悄地漫延,就連他們的妻子看到眼前的畫麵後,也覺得這畫麵格外刺眼,讓他們很不舒服。


    “拜拜!”


    跟對方聊了好一會兒後,小家夥終於掛掉電話。


    拱了拱身體,伸了一下懶腰,換一個舒服的姿勢,並沒有離開的意思,反而窩得更近,兩條小腿自如地翹起。


    孟凡站在後麵把一切都看在眼內,自從小家夥靠近後,首長就再也沒有翻過報紙,連視線也沒有移一下,隻怕首長自己都沒有發現,他身上此時散出的氣息,居然多了一抹柔和的氣息在裏麵。


    “寶貝,過來。”


    邁克斯用他吟唱式的法語,打破眼前的沉默,藍色的眼眸不經意地瞟一眼墨青雲。


    突然聽到邁克斯的叫喚,小家夥鼻一骨碌爬起來,跳下椅子飛跑過去,把手機還給墨雋後,一頭撞入邁克斯的懷抱中。


    邁克斯順勢把他高高起舉,知道他很怕癢,拇指就故意在他小腋窩動了動,客廳中瞬間暴發一陣陣歡樂、無邪的笑聲。


    這陣突如其來的歡笑聲,終於打破客廳內異常沉悶的氣氛,隻見小家夥不停在邁克斯懷中扭動,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還一邊用法語求饒。


    看到孫子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墨青華有些看不過去,忍不住出聲道:“邁克斯,別把我的孫子玩壞了,他可不是你的玩具。”把孫子搶到懷中,熟練地拍著他的後背,替他順順氣,生怕他笑岔氣。


    邁克斯寵溺地拍拍小家夥的屁股,笑吟吟道:“寶貝不是我的玩具,他是我的天使,我的快樂天使。親愛的青華寶貝,過完的春節,我們就帶著小家夥一起旅遊,這個季節最適合去瑞士滑雪。”


    “寶貝,你會滑雪嗎?”


    邁克斯不等墨青華迴應,馬上問小家夥,隻要小家夥同意,她就不會拒絕。


    滑雪,聽到這個新鮮的名詞,小家夥猛地抬起頭,看著邁克斯用力地搖搖頭,閃亮的眼眸內充滿好奇。


    邁克斯乘機把他從墨青華懷中搶迴來,繪聲繪色、聲情並茂跟小家夥細細介紹瑞典事情。


    從瑞典的地理位置,國土麵積,到人口密度,自然環境、以及風土人情、旅遊景點,美食小吃,統統跟小家夥介紹一遍,最後說到了滑雪運動。


    由於祖孫倆說的都是法語,在場真正聽得懂隻有墨雋他們,以及一直在看報紙的墨青雲,隻聽到小家夥不時發出一陣陣歡快、悅耳的笑聲,眾人不由暗暗好奇他們的談話內容。


    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小家夥的笑聲,真的很有感染力,墨園都因為他的笑聲,生生少了幾分壓抑感。


    “什麽事情笑得這麽開心,也說給太奶奶聽聽。”


    老太太風趣的聲音突然響起,大門外麵,一直沒有現身的墨家二老終於出現。


    兩位老人家手挽著手走進客廳,眾人紛紛站起來,就連墨青雲也放下了報紙,起身迎接兩位老人家。


    姚蘭和沐槿月放下自己兒子,走過去扶兩位老人家入座,看兩位老人家坐下後,他們才又重新落座。


    墨老爺子輕歎一聲,看著窩在邁克斯懷中的小家夥,感慨道:“這座老宅子裏麵,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聽到這麽快樂的笑聲,小明的笑聲,讓我想起你們兄妹三人小時候無憂無慮的模樣,那時候日子雖然不如現在好過,但你們的笑聲從沒有停止過。”


    自從搬到這裏以後,他們手上有了權力,可以主宰別人的命運,金錢、聲譽、地位卻悄悄剝奪走他們的快樂。


    這座宅子他們住了多少年,就有多少年沒有再聽到笑聲,今天再次聽到孩子的快樂笑聲,就像是做了一場夢。


    墨老爺子的感慨,引起眾人一番唏噓。


    墨老夫人卻不滿道:“好不容易一家人聚在一起,該說的事沒說,提那些不開心的事幹什麽,你要是不好意思開口我替你開口,多大點事兒啊。”


    擰過頭對墨雋道:“小雋,你給愛死打個電話,讓她下班後到墨園,我已經讓張媽準備了一桌子的好菜,大家坐在一起吃餐飯,商量一下你們婚禮的事情,你們登記領證的事情也特胡鬧,也不想想你的身份,怎麽著也得看看黃曆,挑個好日子好時辰地行。”


    聞言,墨哲馬上驚訝地道:“奶奶,你跟爺爺生氣,就是因為這個事情呀。”害他白白高興了半天,壓根不是他想的那樣。


    墨青華和墨雋麵上也有些意外,原本以為兩位老人家把他們叫迴來,是想勸說墨雋和薄冰分開,沒想到竟然是因為他們辦事太隨意,就氣得把他們急急叫迴來。


    母子二人相視一眼,把準備好的計劃吞到肚了裏麵。


    老太太繼續道:“剛才我跟老頭子在書房翻了番黃曆,想給你們挑個好日子把婚禮辦了,因為不知道愛死的生辰八字,就暫時放把這事先放一放,遲點等她過來,問清楚她的生辰八字後再說。”


    老太太的話剛落,老爺子馬上道:“你們也不想想,以你們倆現在的身份、地位,結婚能當兒戲一樣處理嗎?”


    “以我們墨家的地位,再加上你們倆的身份,婚禮上麵的具體事情就先別說,光是要宴請的賓客,我們就得花費大量的時間和心思考慮。”


    以他們兩人的身份和地位,前來參加婚禮的人都在是在社會上有一定地位的人物,搞不好連上麵那幾個家夥也會趁機過來湊湊熱鬧。


    這安全就是一個十分重要的事情,給他們倆辦一場婚禮,就跟真槍實彈上戰場一樣緊張,一個不小心,或者是一時大意,都會造成嚴重的後果。


    老爺子想了起道:“其他人過年後都要迴去工作的,青華,你們兩口子就留下來幫忙,畢竟小雋的事情,就是你們人生當中最後一件大事,我們也算是有經驗,就幫襯著提點意見。”


    墨老夫人馬上補充道:“這婚禮辦得不能太過奢侈,但也不能失了我們墨家的體統,想想都頭痛啊!”說完後,抬手揉揉眉心。


    想不到老爺子和老太太居然鬆口,墨青華一臉高興地笑道:“兒子要結婚,為人父母自然要費心費力,這些事情就由我和邁克斯操心,你們就負責挑一個日子。至於婚禮策劃這些事情,我看不如就交給婚慶公司,或者交給mc的策劃團隊,他們一定能策劃出一個完美的婚禮。”


    邁克斯的中文聽力不是很好,隻能聽個大概,聳聳肩道:“寶貝,我全聽你的,你說怎麽樣就怎樣,我隻負責掏錢給你辦事,聽憑你差遣,配合你把瑞克和ice婚禮辦得風風光光,務必給他們一個永生難忘的婚禮。”


    正說到點上時,墨雋忽然站起來道:“ce的手機一直打不通,辦公室的電話也一直占線,我到公司去看看,你們繼續商量,如果ice那邊沒什麽事情要處理的話,我們會提前迴來。”說完,朝兒子一招手,小家夥馬上飛撲入他的懷抱中。


    正要離開時,墨青雲突然出聲道:“把青靈他們一家子也叫過來吧,大家坐下來一起商量,多一個人多分力量。”


    墨青雲的話一出,在場的人全都一怔,就連兩位老人家麵上也一怔,但最震驚的不是墨雋和墨青華,而是墨哲和墨鋒兄弟,而最不願意接受事實的就是墨哲,


    墨青雲這番話既表明他願意接受薄冰母子,同時也表明立場,他最終選擇的繼承人是墨雋,而不是他這個長子,憤怒、嫉妒、怨恨……各種負麵情緒瞬間占據他的全部,強烈地刺激著他的每一個細胞,恨不得當場毀掉一切。


    怎會是墨雋?憑什麽是墨雋?他一個外人有什麽資格繼承墨家的一切?一個流著外國血統的混血兒,憑什麽代表他們墨氏一族,


    這些問題一直糾結著他,吞噬著的意誌,目光中充滿怨恨,麵上也在不知不覺中泄露出一絲絲真實的情緒,絲毫沒有注意到一雙譏諷的眼睛正在默默注視他,同時也在某劃、算計著什麽事情。


    ------題外話------


    靈琲一直在努力控製字數,今天一個不小心又超了,因為情節需要不能刪除,明天會想辦法多更三百字還給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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