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心嘔吐、食欲改變、消化不良,甚至發生藥疹,這些都是躁鬱症藥物常見的副作用,他早已經習慣了,也不會感覺他們會對生活造成很大的影響。聽到他的迴答,蘇斷不吭聲,又若有所思地去看那些藥,不知道在想什麽。事實上,他隻是在心底悄悄和係統說,他覺得自己要比這些藥好用,即使給嚴深治病也不會有什麽副作用。就是可能見效比它們慢一些。係統:“那當然,宿主最厲害了!”蘇斷:“……謝謝。”其實也不怎麽厲害,就隻大概比那個醫生給嚴深開的藥好一點點。正當他開始思考怎麽取代這些藥、不讓嚴深吃這些吃了會不舒服的藥時,男人卻忽然伸手,將他手中的藥盒摘下,放迴袋子裏係好,說:“先不談這些了,談談你的事。”既然小倉鼠看起來沒有逃跑的意圖,那麽他也能開始好好地履行金主的義務了。蘇斷眨眨眼,一時間不明白他指的是什麽。嚴深伸出手,先是摸摸下巴,又用拇指摩挲了一下他柔軟的唇瓣,微微垂下頭,沉聲問:“之前在吃完飯在包廂門口,拉你的那個,是你的經紀人嗎?”第94章 大佬的藥“那個呀……”蘇斷想了一下, 才明白嚴深說的是誰。雖然一開始很不喜歡對方, 但見到嚴深之後, 他就把注意力都放在男人身上了, 沒去想謝竹和他經紀人的事, 要不是男人提起來, 他估計要等到謝竹的經紀人聯係他,才能想起來這茬。“不是的。”蘇斷想了想,說:“他不是我的經紀人,是別人的。”“是經紀人,但不是你的?”嚴深沉吟了一下, 原本握著蘇斷的手鬆開一些, 將掌心裏小了一圈的手翻了個個, 用修長的指尖去捏他軟乎乎的掌心, 問:“你的經紀人呢?”連參加應酬都不是自己的經紀人帶著來的, 還要讓別人的經紀人代勞,青年的處境似乎比他想的還要慘一些。蘇斷被他捏得手癢癢的, 但是又不敢把手抽出來, 點點頭, 誠實地說:“我沒有經紀人。”“……”嚴總覺得自己那套“可憐小透明被經紀人欺壓”的猜測似乎和現實在一開始的時候就產生了極大的偏離,眉頭一皺, 遲疑地問:“你不是明星嗎?”那場飯局是《成魔》劇組舉辦的, 蘇斷坐在裏麵, 就算是代替別的明星來的, 應該也是明星才對。蘇斷老老實實地說:“不是的, 我是給人做替身的,就是謝先生。他今天不舒服,就讓我去了。”因為讓替身來參加飯局這種事說出去不太好聽,應該是想著老板要是因此感到被敷衍就壞事了,所以導演當時和嚴深介紹的時候,采用了相對比較模糊的“新人”的說法,聽起來能正規一點。其實說新人倒也真的不算說謊,比起這個圈子裏的其他行業,替身和明星演員之間的界限算得上是比較模糊的,娛樂圈中當過替身再出道的明星也有不少。雖然犯了躁鬱症,但是基本的思維能力還是在的,隻略微理了一下,嚴深就想通了這其中的邏輯。隻是仍有一個問題,那個叫謝竹的男一號,為什麽會讓一個替身來參加這麽重要的飯局?提攜圈子裏的新人到還能勉強說的過去,但是提攜自己的替身……嚴深自問假如是他是謝竹的話,應該是沒有這種寬廣的胸襟的。除非他是想借著這件事得到什麽好處,或是規避一些麻煩。憑借著這麽久以來自己在商場和人打交道磨練出的直覺,嚴深敏銳地察覺到了這件事的蹊蹺之處。他將手中已經捏了一會兒的掌心重新攏在手裏,問一臉乖順的黑發青年:“你來之前,謝竹或是那個經紀人吩咐過你什麽嗎?”蘇斷迴想了一下在車上的時候被經紀人高頻率重複的一些語句,說:“經紀人說讓我老實聽話,要記得謝先生的恩情。”嚴深接著問:“別的呢?”蘇斷:“沒有了。”眨眨眼,頓了一會兒,又小聲說:“不過……”嚴深:“嗯?”蘇斷舔了舔唇角。他還沒有過和愛人告狀的經曆呢,這是第一次,不知道能不能告狀成功。有點莫名的緊張。“別怕。”嚴深用寬大了一圈的手掌把他的手整個過了起來,拇指稍稍往挪動了一下,在他手腕裏側的細嫩皮膚上摩挲著,低聲說:“想說什麽就說,我在聽。”在對方鼓勵的眼神下,蘇斷一口氣把剩下的狀告了出來:“你進來之前,有一個人一直盯著我看”“……我不喜歡他看我的眼神。”嚴深在他手腕上摩挲的動作停了一下,眼底浮現出一抹陰沉,盡量控製住情緒讓自己輕聲問:“坐在哪個位置?”果然,像他猜測的那樣,這件事沒那麽簡單。至少對於黑發青年而言,沒那麽簡單。雖然本身並沒有參與過那些潛規則,但並不代表他不懂這些。蘇斷這次倒是說的很快,一看就是早有準備,像個處心積慮的小告狀精似的:“坐在導演右邊,和他隔了一個人的那個,也是劇組的投資商。”嚴深摸了摸小告狀精的爪子,按照對方的描述迴想了一下。因為處在發病期的緣故,他對環境的觀察細心程度有所下降,對於蘇斷說的那個人印象並不深,現在迴想起來連對方長什麽樣都記不清楚了。不過既然他沒什麽印象,又坐在那個位置,應該也不是什麽了不起的大人物。一會兒迴家打電話問問郝佑,他在國內待的時間長,應該知道那個人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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