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麽貼著也不是事,好像是要先啃啃,再伸舌頭?因為和諧嚴打,所以總裁文裏不準有脖子以下的描述,甚至連接吻都被一筆帶過,所以事實上嚴總對這些男男之事並不是很了解……正當嚴總努力地思考著該怎麽開始好顯得自己很專業的時候,被他貼著的對象卻已經主動地動作了起來。柔軟的唇瓣先是在他唇瓣上輕輕斯磨了兩下,然後小巧溫熱的舌尖探出,在他唇瓣上點了點。當濕熱的觸感落到唇瓣上的一瞬間,嚴深感覺自己所有的末梢神經都集中在了被舔到的那一小塊兒地方上,身體急速升溫,連心髒都快被熱化了。在某種本能……或是遙遠記憶的驅使下,他忽然無師自通地領悟了做這種事的核心技巧,於是沒過多久,在一開始還有力氣主動舔他的黑發青年就隻會嗚嗚叫了,半闔著的黑眸裏泛著清透水光。車廂裏明明開了空調,小風扇勤勤懇懇地轉著,但透著涼意的風拂過下頜,卻帶不走身上的不斷升高的溫度。不知道過了多久,自覺已經表現得很優秀的嚴深最後輕輕嘬了一口黑發青年的下唇,就把自己輕輕抽離了。垂眼打量著已經被親的有些迷糊的黑發青年,嚴深用指尖在青年臉上有一下沒一下地蹭著,感受著上麵源源不斷的熱度。不知道是因為皮膚白還是體質原因,黑發青年特別容易臉紅,脖頸也是,稍微受一點兒刺激就會泛起一片粉色,仿佛受了天大的欺負一樣。嚴深忍不住極其輕微地彎了彎唇角。明明隻是接個吻而已,而且一開始的時候還是黑發青年主動的——想到這點,嚴總忽然意識到什麽,唇角的笑容僵住,吃力地想著:蘇斷剛剛舔他的動作,是不是有點兒……太熟練了?“……”是啊,怎麽就那麽熟練呢?那種自然而然、仿佛已經演練過無數次的動作,看起來不像是沒有經驗的樣子。嚴總臉上的笑容完全消失。雖然明白作為成年人,青年之前和別人接過吻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但隻要一想到在自己之前,黑發青年還和另外一個人唇齒相依、甚至還做出過比這更加親密和深入的行為,嚴總就儼然覺得自己已經進化成了一隻河豚。氣鼓鼓的,隨時會鼓著氣去咬人的那種。把之前碰過青年的人一個個咬碎。雖然知道自己沒有任何權利幹涉黑發青年之前的事,但一想到那些想象出來的畫麵,嚴深還是控製不住自己心底膨發的獨占欲,整個人像是一隻被戳了痛腳的貓一樣,如果有毛,現在一定已經一根根炸開了!嚴總深吸一口氣,在心底默念:我不生氣。不生氣。……不生氣。不……生……氣…………不行還是生氣!越想越氣!都快氣死了!告訴自己不能因為情緒失控傷害到青年,嚴深最後看了一眼對他忽然沉下臉色有些茫然的青年,克製住自己想通過肢體接觸確認所有權的欲望,扭頭對著前座的司機硬邦邦地吩咐:“開車。”隔了幾秒後,司機有些低沉的聲音從前座傳來。“好的。”雖然隻是簡單的兩個字,卻不知為何,隱約透露著一股忍辱負重的意味。第92章 大佬的藥車輛平穩的啟動, 出了地下車庫後,匯入路上的車水馬龍中。嚴深說了一個地址,是他私人醫生的診所。無論如何總要去看一趟醫生的,不然以他現在的狀態,在外麵遊蕩……恐怕有點兒危險。他剛剛發簡訊和醫生稍微解釋了一下剛剛發生了一些事耽擱了,醫生溫和地表示沒事並且希望他盡快過來, 他在診所裏等著。發完簡訊後,嚴深就坐在座位上不說話, 視線落在車前座的椅背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有些像是在發呆。然而仔細看的話, 就會發現他落在椅背上的視線是沉鬱的,黑色瞳孔比平時略微收緊了一些, 下頜的弧度也並不放鬆,顯出主人精神的異樣緊張。身體雖然看起來是正常的坐著, 但仔細觀察也能察覺到肌肉的緊繃, 仿佛一隻隨時會躍出的野獸一般,搭在腿上的手微微握成拳, 淡色青筋在手背上蔓延,顯得有種說不出的冷寂。剛剛的猜測刺痛了他從見到黑發青年的那一刻就從心底生發而出的近乎怪誕的占有欲,或許在平時還能憑借著強大的意誌力將這股負麵情緒壓下, 但在發病期間、自製力幾近於無的時期, 他能控製住不將其宣泄出來, 已經花費了難以想象的力氣了。即使非常明白自己無權去介意青年之前和誰在一起過這種事, 但天性想要獨占的欲望卻根本不管這些,自顧自地在心底撕裂出仿佛永遠也無法愈合的創口。不準。不準青年和別人唇齒相依過、不準被自己碰過的地方有過別人留下過的痕跡、不準青年讓別人對他為所欲為,不準他對著別人乖乖巧巧的仰起頭——他的心態確實是病態的,對於這點,嚴深倒是認識的很清楚。雜亂而模糊的念頭依次閃過腦海,車廂裏冷氣依舊在唿唿的吹著,按理說是最合適的溫度,然而嚴深的額角卻因為精神的過度緊張而沁出了一點兒細碎的汗珠。喉結滾動一下,嚴深又稍微側了側頭,將自己的臉往一側車窗的方向動了動。不想眼中陰暗的情緒暴露,讓自己這麽不堪的一麵被沒有遮掩地落在對方清潤通透的黑眸中,他完全不敢對上青年的眼睛。也不敢去碰……雖然本能叫囂著讓他用最原始的身體接觸的方法在青年身上留下代表占有的標記,但出於對自己狀況的了解,他根本不敢輕舉妄動,甚至連像剛剛那樣親下去的勇氣都沒有。……生怕俯下身的時候隻是帶著標記一下的念頭,但一被腦海中病態的念頭刺激,就會在上麵留下以後讓他追悔莫及的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