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私生子的身份、年少的經曆、和秦風的恩怨,順帶著秦風之前的各種風流八卦……全被拔蘿卜似的帶著提溜了出來。而這些聲音在他和蘇斷一起挽著手出席了蘇家舉辦的一場宴會、一看就是一對在熱戀中的情侶之後,熱度達到了頂峰。蘇斷他們有印象啊,蘇家那個藥罐子一樣的小少爺嘛,聽說先天不足還是什麽,反正總是待在家裏,很少出來晃悠,不過聽見過的人說長的不錯,一點兒沒浪費父母的基因。雖然這位小少爺當年為了秦風要死要活的事都過去五六年了,確實有點久遠,但八卦群眾的記憶力是無窮的,就算記不清細節了也完全可以合理腦補,隻要有人稍稍一提,當年的事就有鼻有眼的全出來了。這秦風和秦知不止長得像,怎麽連挑人的口味,都一模一樣的?也不知道蘇小少爺心裏是怎麽想的,雖然秦風長的和你那白月光確實像,還有一半相同的血緣,當個替身什麽的確實無可挑剔,但也不看看秦知都把秦風禍害成什麽樣了,怎麽還能心無芥蒂地和人家甜甜蜜蜜呢?難道真的是放下了?可要是真的放下了,又何必找一個和秦風長得這麽像的情人呢?還有蘇斷唯一的親人、蘇氏現在的當家人蘇錚,也不知道怎麽想的,竟然對這件事不聞不問,難道是看秦知發達了,想跟人套近乎?可按照蘇錚那種強勢的性格和蘇氏現在的地位,也不至於幹出賣弟弟這種事吧?難道那半年的牢獄生活讓他變了性子?當然這件事中,最讓人費解的還是秦氏的新老板秦知,之前不知道自己男朋友和親哥之間的過往也可以理解,畢竟都過去那麽久了,誰沒事閑的蛋疼科普這個啊?但現在事情被重新挖出來,在a市傳的沸沸揚揚,這人再不知道可就不合理了。知道了,可不就得覺得自己頭上綠油油嗎?可秦知就能表現得跟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秦氏和蘇氏的合作照樣在一點點加深,而且聽小道消息說,到現在辦公室裏還放著蘇斷的照片,就沒撤下去過。蘇斷還時不時的去秦氏轉悠,在秦知辦公室一呆就是一整天,兩個人看著是一點兒影響都沒受到。至於另一位關鍵人物秦風?現在還在國外的不知道哪個角落裏待著呢,根本找不見人。……真是奇了怪了。看著淡定到有些詭異的正主們,八卦群眾們一個個抱著瓜陷入了沉思之中。但其實某些正主並沒有表麵上那麽淡定。就比如說,對於有人揣測自己賣弟弟這件事,蘇總很生氣。這人都怎麽說話呢?當初他要是沒順手幫秦知那一下,秦知現在指不定還在哪個角落裏玩泥巴呢,還能這麽光明正大的和他搶弟弟?氣得喝咖啡的時候都沒注意,將還燙口的咖啡喝了一大口進去,燙的他堂堂一個霸總眼淚都差點飆出來。蘇斷緊張地讓他伸出舌頭看,蘇總在弟弟麵前栽這種跟頭麵子上抹不開,含含糊糊地不肯伸出舌頭接受檢查,結果就被弟弟硬灌了一大杯涼水進了嘴裏,並且被強行檢查了一波,確認問題不大後才被放開。蘇錚:“……”其實隻論力氣,蘇斷根本比不上他,可問題是麵對著細胳膊細腿的弟弟,他從開始就壓根不敢反抗。蘇斷灌完水之後,問他:“哥哥還疼嗎?”蘇錚情緒穩定地擦擦嘴角的水跡,說:“不疼了。”蘇斷機靈地反駁他說:“哥哥騙人。”係統給他的資料裏,舌頭被燙到之後即使及時處理了,也會疼上很久。蘇錚沉默片刻,低下了屬於一個總裁的高貴頭顱,說:“……隻有一點點。”蘇斷囑咐他:“迴家要讓醫生來看一眼,不然吃晚飯也要疼的。”蘇錚說:“好。”蘇斷這才趴迴辦公室的沙發上玩,他現在在家待著的時間並不多了,主要活動從在家裏接受光合作用變成了探班,一天去蘇氏一天去秦氏,非常有規律。看了一眼趴在沙發上抱著手機露出淺淡笑容的弟弟,蘇錚撇撇嘴,結果扯到了還受著傷的舌頭,差點嘶出聲來。不用想他都知道弟弟在跟誰聊天,蘇斷沒什麽交際圈,聊天軟件裏也隻有他和秦知,他現在就坐在蘇斷對麵,正在和蘇斷聊天的人是誰自然就不言而喻了。想到自己偶然瞥到的秦知那個臭不要臉的粉紅小豬頭像,他就氣得想毫無風度地翻白眼。豬和白菜是在暗示什麽,是個人都能一眼看出來。這人怎麽連頭像都能設的如此不要臉?生氣,可是沒有辦法,這個弟媳婦他已經認下了,而且並沒有退貨服務。時間就這麽不緊不慢地往前走著,八卦群眾們的熱情來得快去的也快,在正主毫無反應的情況下,很快就將興趣轉向了別的話題。秦知和蘇斷訂了婚,很快又結了婚,這個世界的同性婚姻法很完善,同性情侶有著和異性情侶一樣步入婚姻殿堂的權利。婚禮地點選在了一個度假小島上,結婚那天有著一個非常晴朗的天氣,天空泛著層層卷卷的藍,青藍的海水卷著海藻在沙灘上來來迴迴的徘徊,像是虔誠的信徒伏在創世神禦座下獻上親吻。來的都是很親近的客人,親人和一小部分關係比較親近的商業合作夥伴,人不多,但是辦的很溫馨。交換了戒指之後,蘇斷很主動地仰著小腦袋讓秦知親,秦知將他摟著腰抱起來親了足足有三分鍾,台下發出哄笑,急得一旁的蘇總跟得了痔瘡一樣都快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不住了,才把被親的臉頰紅撲撲的蘇斷放開。蘇總看著台上穿著潔白小西裝禮服、顯得比平時還要幹淨和秀氣的弟弟,在欣慰於弟弟終於完成了人生大事的同時,又感覺心裏空落落的,眼眶一酸,連忙仰頭看天。怎麽說的來著……老父親嫁女兒的心態?坐在一旁的秦母跟他搭話:“蘇先生。”秦母長相很溫婉,但麵容因為生活的磨礪而顯得有些滄桑,人也溫柔,跟他那個陰險狡詐的弟媳婦看上去根本不像母子倆。蘇錚連忙應了一聲:“阿姨,您叫我名字就行。”秦母溫溫柔柔地說了一聲好,繼續溫溫柔柔地說:“斷斷是個很乖的孩子,他對著我笑的時候,感覺心都要化了,如果以後我們家知知敢對他不好,我一定先打斷他的腿。”當家長的,大多肯定都是喜歡自己家的崽被人誇的,事業成功的蘇總在這點上當然也不能免俗。他口不對心地說了兩句哪裏哪裏,然後禮尚往來道:“知知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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