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秦知叫出了一個蘇斷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過的稱唿,他頓了十幾秒,等到蘇斷都開始用眼神催促他的時候,才聲音很輕的問:“您喜歡我嗎?”蘇斷眨了眨眼,沒有猶豫地說:“喜歡的。”秦知轉了轉頭,用力親親他的掌心,又問:“您愛我嗎?”這次蘇斷沒有立刻迴答,愛情似乎是一件很複雜的事,以他現在對人類感情的參悟程度,還理解不了這個詞到底代表著什麽,當然也就無從說起愛不愛了。見他一直不迴答,秦知的眼神開始變得黯淡起來,蘇斷猶豫了一下,還是誠實的說:“我沒有愛過人,我不知道。”“不過我隻喜歡你,唉,也不對,我也喜歡哥哥,但是你們兩個是不一樣的。”蘇斷小聲說。秦知眼中的光芒又逐漸亮起來,他像是一個在沙漠中走了很久的人,牢牢握緊了自己失而複得的水囊,“那說好了,除了哥哥之外,隻準喜歡我。”蘇斷說:“嗯。”秦知反複地去親他的掌心、額頭、臉頰和唇瓣,像是一隻仍舊有些懷疑和不安的野獸,想要在自己的獵物身上留下標記和味道。親了一會兒之後,秦知忽然說:“斷斷,叫我一聲。”“秦知?”秦知糾正他:“叫知知。”“……知知。”“斷斷。”……兩個人就這麽玩著似乎很無聊的“你叫我一聲我叫你一聲”的遊戲,直到午睡時間都過了半個小時,有些焦慮的管家在外麵敲門問是不是發生了什麽,蘇斷才清了清嗓子,迴了一句剛醒,過會兒就起床,讓他不用管自己。他聲音中還帶著一絲啞意,倒是很好的契合了剛醒這個說法,管家沒有懷疑什麽,說了一聲好的,很快就從房門前離開。秦知從床上爬起來,仍舊捏著他的手腕,低聲說:“去洗個澡嗎?你身上出汗了。”蘇斷被他捂了這麽久,身上已經被他完全捂熱了,他看到蘇斷脖頸上都綴著細細的汗珠。蘇斷點點頭,問:“你也洗嗎?”秦知說:“等你洗完我再洗。”他現在還沒完全冷靜下來,有點兒不敢碰蘇斷。蘇斷嗯嗯兩聲,把手腕從秦知手裏抽出來,準備爬下床去洗澡。不對。正打算掀被子的時候,蘇斷把右手挪的離自己近了點兒。這上麵沾著什麽東西,好像是——他的花粉?原本是在秦知手上的,但是秦知握了他的手,就沾到他手上了。想起剛剛發生了什麽的蘇斷一下子呆住了,然後從脖頸到臉頰一路蔓延上一股熱度,讓他整個人都暈乎乎的。說起來,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自己的花粉,原來是長這個樣子。蘇斷又湊近了抽著鼻子聞聞,說不出是什麽味道,總之是不太好聞的樣子。唉,看起來他的花味道有點怪,不知道變迴茯苓時候,開出的花是不是也是這種味道?秦知看到他的動作,身體也詭異地僵住了,他剛剛怎麽忘了這一茬,用那隻還沒擦幹淨的手握了蘇斷那麽長時間。唿吸變得急促起來,秦知欲蓋彌彰地用另一隻幹淨的手扣住蘇斷的手腕,將他從床上半抱下來,一路摟著到了浴室門口,將門給他打開:“快去洗吧。”蘇斷呆呆地看他:“可是,我還沒有拿浴巾和要換的衣服。”秦知將他推進浴室中,彎腰親了親他泛著熱度的臉頰,低聲說:“一會兒我遞給你,別凍著了,快去洗幹淨。”第37章 豪門小少爺x替身仆人既然秦知都這麽說了, 蘇斷也隻好聽話地去洗澡。他最後看了看自己的花粉, 懷著有些奇怪的心情把它們衝洗幹淨。洗幹淨之後, 蘇斷叫了一聲,秦知把浴室門打開一條縫,將浴巾和要換的衣服遞進來。蘇斷沒有什麽警惕意識, 光著腳就毫無戒心地跑過去拿, 秦知雖然知道為了安全著想自己應該將眼睛移開, 但蘇斷被水浸染過的肌膚像是黏住了他的視線一樣,讓他移不開眼,連手上的力道都忘記鬆開了。蘇斷抱著浴巾的另一端, 拽了拽, 發現拽不動, 疑惑地問腦袋越伸越長的秦知:“怎麽不給我?”秦知這才恍然驚醒般咳了兩聲, 將緊緊攥著浴巾的手鬆開了,“乖,去擦吧,小心滑倒。”蘇斷點點頭:“嗯嗯。”其實除了第一次洗澡的時候, 他之後再也沒有在浴室滑倒過了。秦知正打算把浴室門關上的時候, 眼角忽然瞥到了一些不對勁的東西。他重新將門打開,皺眉看了幾秒後, 上前板著蘇斷的肩膀看。蘇斷身上有著一些刺眼的紅痕,間或夾雜著幾小塊淤青的指印。小少爺是被嬌養著長大的, 即使是在父母離世、兄長入獄的時候也有家裏的管家照顧方方麵麵, 從沒在生活上吃過什麽苦頭, 所以皮膚不僅白的晃眼,又嫩的似乎一掐就能弄破。碰在常人身上可能隻會留下幾秒鍾白印的力道,到了蘇斷身上就會變成顯眼的紅痕,力道稍微重一點兒就會留下更嚴重的淤痕。秦知的嘴角緊緊抿了起來,這些痕跡很明顯都是新鮮出爐的,至於罪魁禍首是誰,當然也不言而喻。看著蘇斷身上細小而刺眼的痕跡,原本還有些旖旎的心思仿佛被當頭潑了一盆冷水下來,秦知喉結滾動,怕再將人弄傷似的,按在蘇斷肩上的手也微微鬆開。每當他以為自己犯的錯已經夠離譜了的時候,現實總會給他新的刑罰。蘇斷依舊傻乎乎的抱著浴巾,一幅完全沒有搞懂發生了什麽的樣子,問他:“怎麽了,我身上的泡沫沒有衝幹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