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這都是什麽破比喻。他一定是被那頭試圖偷偷向他們家小白菜伸手的野豬氣得昏了頭,連思維都發生了錯亂。蘇總敲敲自己的腦殼,起身泡了杯咖啡冷靜一下。先不說門第和人品的問題,就衝著秦知那張和秦風那麽像的臉,這件事的本質就是不正常的,說句不好聽的,他弟弟這是拿人家當替身呢,哪裏又談得上什麽真愛?其實對於蘇斷的性向問題,蘇家人早在一年前秦風那件事的時候就想開了,他們家可以接受蘇斷找個男朋友,但前提是要是一段健康的感情,像是這種從根子上就透著不對勁的,還是盡早鏟起來扔了好。而且……蘇總憂鬱地喝了一口咖啡,他總覺得事情有點奇怪。隻是一個替身而已,他弟弟至於這麽真情實感嗎?想到自己弟弟那副依依不舍伸著脖子總想多看秦知兩眼的畫麵,蘇總就覺得眼前一黑。難道是移情作用?頭腦冷靜、於某知名商學院畢業的商界精英蘇總,在這個看起來平平無常的上午,猝不及防地陷入了心理學的謎團中。但他注定是想不出什麽結果的,在思考了十分鍾後就決定將這些都拋到腦後,先把人弄出去才是正經。於是晚上的時候,秦知的詳細資料,就躺在了蘇總的書桌前。當然,秦知的資料早在蘇總知道對方是秦家私生子的時候就查過一遍,不過當時主要是為了確認對方的無害性,今天的這一份顯然要更詳細得多。蘇家的情報能力不是說著玩的,不然蘇總當時也不會查到秦風掩藏的極好的混亂私生活,這一份資料裏不僅有秦知從小到大的經曆,甚至連一些秦知自己都很可能不清楚的細節,都被盡數呈現在了上麵。將資料看完,蘇錚也不得不承認,秦知的身世和運氣確實有點太差了,雖然是個豪門私生子,可秦家主是個管留種不管養的,最多就是給對方一筆足夠生活的錢。秦知小時候生過一場大病,把秦家主給的錢都花了個七七八八,秦母好不容易攢下了一點兒積蓄,秦母又在秦知畢業後沒多久突發心梗,做了緊急溶栓後住進u,一天好幾千的花,沒多久就把那點積蓄耗得幹幹淨淨,連後麵轉到普通病房的住院錢差點都掏不出來。偏偏秦知因為那張秦家基因十分鮮明的臉又被秦風那個偽君子記上仇了,明明是名牌大學的熱門專業出來的高材生,在職場上兜兜轉轉半年多也隻勉強供得起秦母的醫藥費,最後為了給秦母湊手手術費,還選擇去當一個伺候人的下人。這其中的主要功勞,都應該歸到秦風頭上。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基於這個理論,蘇總對秦知的觀感總算稍微好了一些。——不過總體而言還是要堅決抵製的。不過,蘇總想,如果秦知拎得清的話,他可以在遣散費上多給秦知一些,順便給他提供一些工作機會,提拔一下。蘇總不是愛心泛濫的慈善家,隻是一切能給秦風添堵的手段,他都不吝嗇去嚐試一番。他看秦知的履曆,覺得他天賦還是有的,就是差了一些運氣和心性,要是秦知能有野心一點,去跟秦風搶秦家,把秦風從秦家家繼承人的位置上拽下來,那就再好不過了。當然,蘇總不過就是隨便想了一下,秦風身為正經的繼承人,秦家主雖然風流但不怎麽偏心私生子,更別說秦風還有母家那邊的勢力支持,在秦家的地位還是很穩固的,想要從他嘴裏把秦家搶出來 ,就連蘇錚設身處地的想一想,也覺得實在是太困難了一些。這時候蘇總隻是抱著“隨手播下一粒種子,萬一就會有奇跡呢”的佛係心態,雖然看出來了秦知是個潛力股,但其實也沒怎麽把幹翻秦風的希望壓在秦知身上。所以當幾年後,當得知秦知真的憑借著他隨手扔下的那一點點扶持,把秦風幹翻了的時候,蘇錚整個人都覺得荒誕極了。尤其是秦知這人前後不一,幹翻了秦風後還不要臉地繼續朝著他弟弟伸蹄子,蘇總在往後的歲月裏,曾經無數次叩問內心,自己為什麽要手賤去幫秦知那一下。但是現在的蘇錚沒辦法得知以後的事,他順暢地計劃好了一切,然後將秦知的資料隨手扔到了書桌抽屜裏。萬事俱備,隻差一個秦知了。*秦知被管家通知蘇家大少爺要和他談談的時候,甚至有了一種一塊一直懸在他心頭搖搖欲墜的大石,終於砸下來了的感覺。早晚會有這麽一天的,秦知想,其實也是他自己的錯,他從來沒有對人產生過這種恨不得每分每秒都要將對方看在眼中的感情,感情像是刹不住閘的洪水,明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開守護者的監視,還是控製不住地想要靠近。因為是在家裏,蘇錚沒有穿著那身嚴肅的西裝,但畢竟是在商界摸爬滾打了好幾年的人了,想要給談話對象壓迫感的時候,還是輕而易舉的。尤其是對著一個初出茅廬的學生。蘇錚嘴角雖然掛著一抹笑,但落在人眼中卻沒有半分和善之意,至少秦知在對上蘇錚眼神的一瞬間,身體都控製不住地緊繃了起來。蘇錚喝了一口咖啡,選了一個秦知沒有想到的開端,他淡淡地說:“聽說你母親有冠心病?”聽到這句出乎意料的話,秦知的瞳孔微微緊縮。他母親的冠心病其實一直沒查出來過,直到兩個月前突發心梗,被急救撿迴了一條命之後,才被醫生宣布已經到了非常嚴重的階段,需要盡快準備心髒支架手術。其實心髒支架手術並不貴,普通的支架也就三四萬一個,他母親的情況嚴重一些,醫生建議放三個支架,但估計下來十萬左右也差不離了。可問題就出在秦知連這十萬塊都拿不出來,他們家所有的積蓄都已經隨著秦母第一次u病房而花的一幹二淨,別說十萬了,連一萬都困難。其實銀行貸款也是一個方法,十萬並不是一個非常高的數額,但秦知試了幾家銀行,無一例外地倒在了銀行資產評估的環節上,明明諮詢律師的時候律師告訴他希望還是不小的,但事實卻是每次都被打迴來,幾次下來,秦知也知道事情有些不對勁了,背後很可能有人在動手腳。至於這個人是誰,除了他那個同父異母的兄長,大概也沒有人會這麽無聊。最後實在沒辦法,他還嚐試過賣房子,但最後也是毫不意外的結果。所以走投無路之下,蘇家的招聘對他來說簡直像是一顆救命稻草。蘇家開給他的工資是一個月兩萬,而且管家還答應了他如果通過第一個月的試用期,簽了正式的勞務合同後還能提前預支一部分,他那邊再厚著臉皮和關係好的老同學借借,如果情況好的話,兩個月內就能把錢湊齊,先把手術做了。他母親的情況已經很嚴重了,拖的越久,再次發病搶救不過來的可能性就越大。所以這也是為什麽……他會這麽重視這份工作。秦知咬了咬牙,下頜角處的肌肉因為關節用力而緊繃著。作者有話要說:  秦知:大舅子是個好人,用心良苦蘇斷:哥哥是個好人,幫我做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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