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來了?白瑤華愣了一下。


    白雙依捂著嘴笑,衝著她擠眉弄眼:“大姐,我就說蘭陵王對你有意思!”


    “少說我,你趕緊藏起來吧!”白瑤華推了她一把。


    對,若是讓蘭陵王看見了她,臨淄王也就知道了!白雙依趕緊一溜小跑,進屋躲著去了。


    窗外,白雪翻飛,朱修文披著一頂火紅的披風,緩步朝院中走來。李德全跟在他身後,給他撐著傘。


    披風紅得鮮豔,使得他極為醒目,也襯出了他白淨無瑕的麵色,幾乎賽過白雪。


    這小男人的長相,真是妖孽,白瑤華腹誹一聲,迎出門去。


    朱修文見她出來,便止住了腳步,問她道:“同家裏人說完話了?”


    “說完了。”白瑤華答道。


    “那走吧。”朱修文轉過了身。


    這……這?對話太過於簡短幹脆,白瑤華有點莫名其妙。


    “怎麽不動?你過來。”朱修文指了指自己身旁的位置。


    白瑤華隻得走過去,但不敢和他肩並肩,稍稍落後了半步。


    朱修文從李德全手裏把傘接過來,給她撐著,道:“走吧。”


    這是做什麽?!白瑤華受了驚,忙去奪傘:“王爺,這使不得,讓民女來吧。”


    這真能讓她明白他的心意?朱修文皺了皺眉頭,表示很懷疑:“有什麽使不得的?走你的路。”


    白瑤華隻得把手縮了迴去,戰戰兢兢地跟在他旁邊,上了車。


    人真是賤骨頭,朱修文平時對她橫眉冷對,忽然好一點,她這心裏,七上八下,總覺得要出事情。


    車上,自然是暖意融融,朱修文取下披風,交給侍女,坐到了火爐旁。他示意白瑤華坐到對麵,靠在迎枕上,將她打量。


    朱修文這是怎麽了?看起來怪怪的……白瑤華想要躲避他的視線,卻又無處可躲,隻好把頭垂了下去,拿起銅火箸,撥火爐裏的灰。


    朱修文看了她一會兒,緩緩開口:“瑤華,你覺得本王如何?”


    這一聲瑤華,驚得白瑤華手一抖,把銅火箸磕在了爐沿上。好半晌過去,她才定了定神,抬起頭來:“王爺英明神武,人中龍鳳,自然是好的。”


    就知道她會這樣迴答……朱修文暗哼一聲:“本王是問,你覺得本王長相如何。”


    他當麵問長相,哪怕長得跟鍾馗似的,礙著麵子,她也得說好啊!白瑤華暗暗地翻了個白眼,道:“王爺顏如宋玉,貌比潘安,無人能及。”


    “你的意思是,本王生得英俊?”朱修文繼續問著,很有點不依不饒的意思。


    哪有人這樣問的?這臉皮不是一般的厚啊!白瑤華替他臉紅著,點了點頭:“是,王爺英俊瀟灑,風姿卓然。”


    朱修文滿意頷首:“那你自己說過的話,還算不算數?”


    “什麽話?”白瑤華不明白他指的是什麽。


    朱修文敲了敲手邊的茶杯:“那日本王救了你的命,你說,若是恩公俊朗,便要以身相許。”


    他繞了這麽大一個圈子,就是為了說這事兒?!白瑤華突然很有點生氣,語氣聽起來硬邦邦的:“民女是說過這樣的話,那王爺希望民女如何以身相許?今晚去嘉樂堂,寬衣解帶?還是就在這馬車上,投懷送抱?”


    不就是想表白麽,打諒誰看不出來呢?但是能不能好好說話?明明是他有意,卻偏要說成是她上趕著倒貼!這感覺,讓人太不爽了!


    她的反應,怎麽是這樣的?朱修文有點傻眼,不知該如何繼續了。


    車內安靜下來,白瑤華丟下銅火箸,坐到窗邊去了。


    得,心意沒讓她明白,倒把她惹生氣了。朱修文從來沒有像這樣沮喪過,盯著通紅的炭火,一直到下車,都沒有再作聲。


    白瑤華禮數倒是挺周到,給他行了禮,道了別,方才登上轎子,朝飛瓊樓去。


    朱修文沒有下車,看著她的背影,捏了捏眉心:“去臨淄王府。”


    臨淄王府裏,朱仁澤正喝著小酒,看王府的舞姬跳舞,滿室風光旖旎。


    朱修文在內侍的引領下,走了進去。


    不是才見過麵麽,怎麽又來了?朱仁澤預感到了什麽,抬手揮退了舞姬,喊人給他斟酒:“七哥,這是怎麽了?”


    朱修文接過酒,一飲而盡:“我跟她說了,結果她生氣了。”


    “怎麽這就說了?!”朱仁澤叫了起來,“不是讓你別忙著說的麽?行動!要用行動讓她明白!”


    “哪有時間讓我行動?”朱修文說著,又喝下了第二杯酒,“我聽說母後在籌辦臘八節的酒宴,她就在受邀的名單上,萬一母後趁著酒宴問她,而她還不明白我的心意,該如何是好?”


    說都說了,朱仁澤不想再糾纏這個問題,隻是疑惑:“七哥,就算你明著說了,她頂多害臊,或者膽小被嚇,怎麽會生氣?”


    “我要是知道,還會來問你?”朱修文沒好氣地說著,又喝下了第三杯酒。


    “你是怎麽跟她說的?”朱仁澤問道。


    怎麽說的……這……好像不太方便告訴他……朱修文想著,煩躁起來,把酒杯朝桌上一頓:“不管她,生氣就生氣,大丈夫何患無妻?來人,上酒,本王要與臨淄王一醉方休!”


    他這兒看著舞姬跳舞,正開心呢,誰要跟他一醉方休……朱仁澤萬般地不願意,衝內侍使眼色,讓他去把白瑤華叫來。


    -----------


    蘭陵王府,飛瓊樓。


    白瑤華下轎時,風雪正大,盡管有丫鬟撐傘,肩頭還是落了幾片雪花。


    綠柳正拿著手帕幫她拂落,紅梅腳步匆匆地進來:“白大小姐,臨淄王府來人,請您過去。”


    臨淄王?白瑤華生怕是白雙依的事,忙問:“臨淄王叫我去做什麽?”


    紅梅道:“臨淄王請您去把王爺接迴來。”


    接朱修文?朱修文不是跟她一起迴來的麽,這麽一會兒的功夫,就上臨淄王府去了?而且,蘭陵王府多得是人,為什麽要讓她去接……白瑤華不太願意,但臨淄王的命令,不是她能違抗的,隻能返身上轎,朝大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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