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上次經曆,夏末不敢隨意再進入叢林,有黑衣在,他倒是暫時不怕植被,蒲公英更可以說是他的掩護,但他沒有東西吃,在這裏守著也遲早會餓死,而且……他實在沒辦法長時間


    呆在一片屍體中間。


    他必須去找到食物……


    身上也粘膩膩的不舒服,口中早已幹渴,他還需要水……


    身後的叢林是變異的植物危機,前麵的叢林是變異的動物危機,這一片看似恐怖的蒲公英卻成了他的掩護。


    夏末想了想,朝中間那段綿長不盡的蒲公英地飛去。


    紅色的蒲公英占據了一大片麵積,在它的盡頭,夏末隱隱聽到了流水聲。


    他心中一喜,加快揮動了翅膀。


    不久,蒲公英開始稀少,高聳的野草代替了蒲公英出現在了夏末的眼中,野草後麵是一條清澈的小溪!


    夏末眼一亮,降落在了水邊。


    高興的他湊近溪水,伸出的小腳卻在關鍵時刻停在了半空。


    夏末小心翼翼的收迴了腳,將腳縮迴了黑衣中,這裏是變異的世界,誰知道水中會不會有變異的生物,他想著,隨手撿起一塊石子,用力一扔,扔進了溪水中……


    溪水濺起一層水珠,發出好大一聲響,夏末站在不遠處看著泛著漣漪的溪水,緊緊的抿著唇,眼一眨不眨的盯著溪水,身子緊繃,他就等水中蹦出一隻怪物來的時候緊繃的身體能第一時間逃離。


    等了許久,泛著漣漪的溪水逐漸恢複了平靜……溪水仍舊清澈,夏末才稍稍放下了心,上前走去。


    急急忙忙清洗了自己的身子,小手招了點水喝……夏末這才感覺舒服了一點……


    但這舒服隻存在了一秒,下一秒他肚腹猛的一陣疼痛,痛的他彎下了身子。


    他麵色慘白的看向平靜的水麵,終於知道為什麽水裏沒有生物了……這水……有問題!


    迷迷糊糊的想著,他咬牙轉身踉蹌的飛走,這一片蒲公英即使因為討厭黑衣不接近他,但如果他暈倒了它們很可能用根須扒拉掉他的黑衣,將他做成養料……他不能在這裏倒下。


    起碼要去一棵樹上……


    去沒有變異的植物的那方……心裏百轉千繞,夏末痛的眼睛都看不清了前方……


    突地,前進的身子被後麵的拉力猛得往迴一扯,夏末還沒來得及反應,受傷得背部狠狠得撞擊帶了一堅硬的物事,背後滲出了血,夏末疼的眼淚都掉了出來,撞擊的身體反彈出去了一些,卻被黑衣扯住,夏末被撞的暈乎乎的,肚子背後都是要命的痛,淚水汗水順著臉頰流了下來,他努力想睜開眼睛卻不能成功……最後終是迷糊的暈了過去……


    夏末不知道,在他昏過去的時候,那沾滿了他血的植物無風自動,枝葉全部聚集在了那沾滿血的枝幹上,待那些枝葉散開,那沾在枝幹上的血消失的一幹二淨,而那些枝葉卻悄悄然的伸向了夏末,從黑衣底下附在了夏末的背部,枝葉不多時離開,夏末背部滲出的血跡消失的一幹二淨,植物似乎在那裏吸食不到了血液,枝葉更加的向前探去,包裹住了夏末的身體與麵容。


    夏末那暈厥中都不曾展開的眉下,也許是因為疼痛也許是察覺到了危險,緊閉的眼緩緩留下了兩行淚水……


    淚水流在了枝葉上,滴落在了枝幹間……那植物接觸到淚水,似乎猛的一顫,不多時,竟顫巍巍的收迴了枝葉……


    整株植物呈現出一種晶瑩透徹的紅色,這種紅色似乎是一種液體,順著被陽光照射看起來半透明植物的枝幹緩緩流動,流滿植物的各個角落後那晶瑩透亮的顏色又慢慢退去……剩下一身的翠綠,隻是這種綠色看起來相對旁邊的要生機許多。


    待夏末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夏末睜眼看見的是月光照射的地麵,那裏還有著他的影子。


    他微微轉動著腦袋往上看去,這才發現黑衣的一角被掛在了一棵似樹非樹的植物上,他驚愕的看著背後的樹,那樹高5米,多分支,葉卵形,先端鈍,邊緣齒狀,這些都不是最特別的,特別的是這些葉間枝幹上吊著一個個巨大的類似燈籠的果實……


    果實微微開合,裏麵有著一個圓滑滑的球形,從外麵看似乎是深藍色的……


    這是……燈籠草?


    這麽大?


    夏末驚愕的眨了眨眼,晃動了下身體,一陣鑽心的痛楚讓他白了麵色。


    他這才看見自己的狀況,原來黑衣上在他身上打了一個死結,緊緊的捆住了他的腰,這才讓他不至於掉下去,而他的背部,被不夠柔軟的黑衣一觸碰就是火辣辣的痛,夏末料想是昏厥過去前撞擊讓傷口裂開了。


    他咬了咬牙,緩緩張開了翅膀旋身飛上了燈籠草,扯開了掛著的黑衣,夏末站在燈籠草上麵,才發覺,這燈籠草與他記憶的有所不同,它上麵除了向下垂落的“燈籠”,也有向上敞開的“燈籠”


    夏末好奇的盯著,湊近了一些。


    “呀,別過來,討厭的味道,別過來……不對,是熟悉的味道……”


    夏末楞了楞,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又裹緊了一些。


    “你的血很好喝。”


    夏末猛然瞪大了眼,這植物咬字清晰,條理分明,是有智商的植被!


    夏末立馬起飛,離它遠了一些。


    “你別跑,別怕,我不喝你血了!”植物看見夏末跑了似乎很是著急,說著這樣的話它的枝葉都層層伸展阻擋了夏末的去路,將夏末逼迴了樹上。


    夏末咬了咬牙,警惕的盯著麵前的枝葉。


    枝葉瑟瑟作響,發出隻有夏末聽得懂的話:“你能幫我傳播種子,你不能就這麽走了!”


    夏末一愣,植被似乎有些害羞,枝葉層層擋在夏末的麵前,不安的抖動。


    “你的血真的很香……”


    夏末白了麵色,就要後退,植被搖著枝葉,似乎是在擺手。


    “不是,不是,沒有要吃你的意思,是說很香而已。”


    夏末更像逃了,植被似乎有些急了,枝葉湊近了夏末,直接纏繞上了夏末的身體,夏末躲閃不及,被抓了個正著,他正兀自驚訝掙紮之際,那枝葉卻已將他雙手雙腳困住,還繞上了他的嘴,兀自糾纏擠壓出汁,擠在了夏末緊閉的嘴唇上。


    “吃,吃!”植被表達這樣的願望,夏末卻不敢張開嘴,哪知道這些植物曾經吃過什麽,他喝下它的汁液不是相當於間接吃下它所吃的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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