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殷榮瀾捂著臉。 陳盞:再說一遍。 殷榮瀾跪下:我錯了。第122章 對比產生幸福 陳盞偏過頭醞釀情緒。 殷榮瀾毫不顧及長久以來的情誼,現場拆穿:“接下來你是不是要說……君既無情我便休?” 默契培養到一定境界並非好事。 陳盞放棄惺惺作態:“等我一分鍾。” 麵對他,殷榮瀾向來沒耐心告罄的時候,抱臂就在原地站著,也不開櫃門想看他能再耍出什麽花招。 前後也就用了三十秒鍾的時間,陳盞迴來時手上拿著一把大鎖,合好櫃子用力一按,隻聽‘哢’的一聲,算是鎖嚴實了。 陳盞認真道:“晚上你可以盯梢,我絕對不進廚房。” “……” 過了片刻,又道:“如果真的有人,被鎖久了也會成為幹屍。” 逆推就可以得出他沒藏人的結論。 商戰中,殷榮瀾見過不少把事做絕的存在,但像這般‘心狠手辣’的,前所未聞。 如今當事人正站在麵前微笑:“水開了,可以把麵放進去。” 一碗簡單的雞蛋麵很快煮好,吃一口暖和的東西胃舒服很多。 在第三次用筷子挑起麵時,中間的青菜上還裹著一根頭發。 殷榮瀾放下筷子,目光幽幽看向陳盞。 後者正襟危坐:“看我做什麽?” 殷榮瀾麵無表情單獨夾出那根頭發絲,幫他迴憶五分鍾前發生的事情:“結發為夫妻……” 陳盞用咳嗽聲打斷:“無憑無據的,怎麽肯定說是我的?” 這話說得就有些無賴,殷榮瀾的頭發要比尋常男子長上幾分,至於陳盞圖個幹淨利落,若非王城再三阻撓,他早就迴去剃個小平頭。 陳盞默默起身把那根頭發扔進垃圾桶,又從廚房取了瓶醋:“倒進去殺殺菌,不影響後續進食。” “……” 睡前他在鑰匙上穿了根紅繩,掛在脖子上,為以示清白特地睡到靠裏麵的那側。 “這樣有個風吹草動,你能第一時間知道我起夜。” 這一夜陳盞睡得很沉,平躺著雙手攤開,大大咧咧的睡姿幾乎讓殷榮瀾認為即便從他脖子上取下鑰匙,都不會被發覺。 同道德底線戰鬥了幾秒,殷榮瀾起身,卻是沒有碰陳盞身上的那把鑰匙。 打開抽屜裏找出一把很久以前用的自行車防盜報警鎖,在櫥櫃門外又加了一層。 不管是什麽,既然來了,就該永遠住在裏麵。 昨晚睡得不錯,翌日醒來神清氣爽,陳盞舒展了一下胳膊朝廚房走去,腳步猛地停在門口。 櫃門外麵……什麽時候多了一把鎖? 殷榮瀾倒了兩杯溫水,把其中一杯遞給他:“永久居留權,是我送給裏麵東西的禮物。” 陳盞笑容虛浮:“不過是囤著的雜物,別過度擬人化。” 殷榮瀾配合著笑笑,從容不迫準備早餐。 有人忙活他可以省事不用下廚,陳盞最後看了一眼櫥櫃,搖了搖頭走去客廳看早間新聞。 · 殷榮瀾每天的生活很有規律,吃過早飯便開車去公司。 起得都有些晚,走前沒來得及收拾,陳盞拿著抹布機械性地擦桌子,心裏想著的卻是其他事情。 自古有養蠱一說,吞噬同類積蓄力量,不知係統中是否存在這樣的規律。從積極慫恿自己對付執法者開始,它便處於一種亢奮狀態。 如果沒猜錯,所謂的造反計劃早就提上日程,甚至有可能近期就會行動。 陳盞扶著靠椅坐下,現下擺在麵前的隻有兩條路,助它成事或者放任自如。不知一旦係統失敗,會不會實行連坐製。這麽一想,幫助成事似乎會更加有利。 當然所有的思慮陳盞都是暗自放在心底,除非到了必要時刻,否則不準備說與係統,生怕對方腦子一熱,當即便要揭竿而起。 歎了口氣,轉化思維開始考慮更為現實的問題,從前天起,再沒有報道提到過本市有命案發生,他幾乎是逛遍了各大論壇,所有人討論的主旨都是八卦。 “看來命案真的可能與新書有所關聯。” 【係統:不知道嫌疑犯有沒有去找滯留者的麻煩。】 語氣平鋪直敘,帶著股幸災樂禍。 東窗事發後,係統一直在找機會主動交流,好像隻要陳盞跟它說話就代表不生氣似的。 陳盞本人都不知道它為何會有如此奇怪的邏輯。 市裏有個殺人犯流竄,既然知道些線索總不能視若無睹。陳盞想了想,戴上帽子出門。 在吳先生的家門口站了一會兒,沒按門鈴四周觀察。很快找到一棵利於掩藏身形的大樹,落葉堆裏有數個被腳踩扁的煙頭。 “有人在這裏蹲過點。” 惡人心懷鬼胎,必然不會在家門口安裝監控,吳先生也是如此。放眼這一排的別墅,隻有他家的安保做的最差。 這時有一對剛散完步的夫妻路過,看到這副鬼鬼祟祟的樣子目光存有幾分狐疑。住在附近的都是有幾分資產的,有錢人警惕性難免會重了些。 夫妻倆原本是並肩往前走,妻子突然說了句落東西了,轉過身朝小區門口走。 陳盞覺得落東西可能隻是個幌子,多半是去找保安。 他臨危不懼,雙手做喇叭狀對著別墅的方向,像是小學生的作派要唿朋喚友出去玩耍:“小吳!你怎麽還沒收拾好?” 準備去找保安的女士停下腳步,麵上有幾分尷尬,隻當是自己多疑起了誤會。 別墅門突然開了,吳先生神情淡然,站在階梯上居高臨下審視著陳盞。 演戲演全套。 陳盞自然地走過去,哥倆好的要拍拍對方的肩膀,可惜被躲過了。 “有事找你。”毫不尷尬地收迴手,露出一個得體的微笑。 吳先生望著門口的那對夫妻,隱約明白什麽,終究是側過身讓他進來。 陳盞微鬆了口氣,人格分裂了也有好處,若是放在從前,迎接自己的絕對是閉門羹。 室內彌漫著茶葉的味道,他並非第一次來,熟練地站在放茶杯的櫃子前,詢問能不能倒杯水喝。 吳先生走過來親自為他倒了杯熱茶:“文章水平越來越高。” 以前充其量是帶人上熱搜,現在已經進化成禍水東引。 知道瞞不住,陳盞索性開門見山提問:“可有人找過你的麻煩?” 吳先生側過頭盯著窗外的那棵大樹:“是有隻討人厭的老鼠,不過沒關係……”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不經意眯了眯,陳盞立時知道,這是動了殺心。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陳盞沒離開的意思,吳先生也未曾催促。天色漸漸暗了,陳盞低頭給殷榮瀾發了一條消息,說是要晚點迴去。 室內沒開燈,殷榮瀾不多時打了電話過來,陳盞走到一邊低聲說了幾句。 吳先生見狀嗤笑說是兒女情長。 “你看不慣我視人命如草芥,”後門傳來輕微的響動,吳先生轉過身笑著問他:“如果我今天要殺的是個殺人犯,你會阻止麽?” 頓了頓又道:“不止一個受害者經受了非人折磨死去,而兇手被抓後最多挨一槍。” 吳先生說話的時候一直未錯過陳盞的麵部表情,仿佛是一種享受。 左右扭了下脖子,隨手提留著一個棒球棍朝後門走去。 悄悄鑽進來的男子三十出頭,很矮很瘦。 四目相對,男子拿著的是匕首,相比一根老舊的棒球棍,殺傷力更勝一籌。然而就是這一個對視,他竟然毫不猶豫轉身就跑。 沒有預兆地逃竄讓吳先生驚訝,不禁氣笑了。 果然老鼠隻有躲在暗處的時候才最囂張。 再一想,這句話莫名適合從前的自己。 他是個有仇必報的人,有人來招惹,就絕對不會放過,立時提著棍子追出去。 自始至終陳盞坐在沙發上,估摸著時間差不多,才慢悠悠走出去。 警車停在小區門口,身材瘦小的男子正被扭送上車,吳先生目光如刀,壓低聲音問迎麵走來的陳盞:“你報的警?” 陳盞:“對我來說,你和裏麵的殺人犯沒區別。” 自詡正義,實則泯滅良知。 報警的,嫌疑犯,追兇者……一並坐上了去局子的車。 不同的是,陳盞和吳先生算是自由身,沒戴手銬。 陳盞看著憤憤不平被民警看守的男子,裝出教訓人的表情:“起初小吳跟我說有人跟蹤,我還不信,險些就被你害了!” 說著再三讚頌自己提前報警的機智。 民警偶爾也看些八卦,知道陳盞和吳先生的身份,好笑道:“前段時間,我們組裏還討論你會不會逛遍全市的局子。” “……”陳盞努力維持住笑容。 為什麽要用‘逛’這個字眼! 民警看了眼嫌疑犯:“這瘋子見人就刺,險些傷了路人,多虧你朋友仗義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