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凱打完電話,重新脫了衣裳,上床,摟過來宋喬,把她溫軟的身子往懷裏緊了緊,依偎著睡了。


    宋喬醒來時,厚重的窗簾遮擋,屋裏光線很暗,她赫然發現自己躺在王文凱懷裏,懵怔,恍惚想起昨晚的事,昨晚自己喝多了,後來…….嚇了一跳,拉開被子,朝下一看,大驚失色,睡裙卷到腰間,少的可憐的布片不知哪去了,急忙拉上被子蓋住身體。


    王文凱睜開眼,一臉滿足輕鬆笑容,幽深的眸底化不開的柔情,神采奕奕,指尖滑過她的臉,“你不知道你昨晚有香豔。”宋喬呻.吟聲嬌嬌弱弱的,時有時無,那麽美妙,溫軟的身子嬌顫著,能令男人發狂。


    宋喬撥擋開他的手,羞惱,“你昨晚……..你不是說好尊重我,為什麽說話不算數?”


    王文凱伸出胳膊摟她,宋喬裹著被滾在床另一端,嗔怒道:“你趁我喝多,欺負我。”


    “真不是我故意欺負你,你當時……..,你好好想想,昨晚的事,你都吃什麽東西了?”王文凱冤啊!現在想起都後怕,當時要是不及時趕到,宋喬中招了。


    宋喬記起昨晚自己身體的反常,很不正常,前後迴想一遍,酒桌上喝的酒應該沒什麽問題,大家喝的白酒,都是一樣的,當時,喝得是有點多,沒感覺有什麽異常,身體起變化,應該是,迴房間後,服務生送一壺茶水,自己酒喝多了,口渴,喝了一杯茶水。


    宋喬下地,桌上的茶壺還在,裏麵還有殘茶,道:“我喝了茶水,好像之後就不一樣了。”


    王文凱幽深的眸閃過一抹戾色。


    迴去的路上,宋喬靠在一側車窗邊,不理王文凱,王文凱唇角邊蕩漾著愉悅的笑容,一手扶著方向盤,一隻手伸過去,抓她的手,宋喬甩開。


    “還生氣?這次是個意外,我不是故意的?”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意外你好像挺高興。”宋喬掉過臉,看向窗外,不看他。


    王文凱嘿嘿,餓了這麽久,終於吃到肉了。


    a市五星級金凱帝酒店,總統套房裏,林筱曦站在窗前,有人輕輕敲門進來,“林總,王副總來了。”


    王文凱推門,林筱曦轉迴身,明媚的笑容瞬間僵住,王文凱眼底蓄著寒冰,房間裏彌漫陰冷氣息,林筱曦倏忽脊背發涼,傳導到指尖冰涼,她一時不敢開口說話。


    王文凱壓抑著怒意,把一疊資料摔在她身旁的桌子上。


    “文凱,你終於來了。”林筱曦微弱的聲音,不像自己嘴裏發出的。


    “那家兒童用品公司是你林家出資注冊的?”王文凱低沉的聲音有股威懾,冷冷的盯著她,林筱曦本能想否認,可是王文凱的目光過於犀利,她無法遁逃,她不敢正視他,細弱的聲音,仿佛隻有自己才能聽得見,帶著一絲委屈的哀求,“文凱,我,我那麽做都是因為你,我想要得到你…......”


    “夠了,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惡毒,你已經不是從前那個林筱曦了,從前那個林筱曦善良,不會去害人,你知道你現在變得多麽可怕,變得我都不敢相信。”王文凱痛心地道。


    “文凱,你能原諒我嗎?原諒女人的善妒,我愛你不得已才這麽做的,你隻看著她,看不見我,你知道我有多難受?多痛苦嗎?文凱,你不愛我了是嗎?你愛她是嗎?”驕傲如林筱曦用乞求的口氣,在一個男人麵前如此卑微。


    接下來王文凱的迴答,把她的心房瞬間擊碎,“我愛她!”王文凱的迴答斬釘截鐵,篤定到沒有一秒鍾的猶豫。


    林筱曦顫抖聲音,“文凱,你對我難道已經沒有一點感情了嗎?”


    “很遺憾,沒有,雖然我知道的有點晚。”冷漠的語氣,不帶一點感□□彩。


    林筱曦刹那臉色慘白,身體搖晃,王文凱無動於衷,沒走過去扶她,林筱曦本能伸手扶住身旁桌子,蒼白虛弱,無力地道;“文凱,你真殘忍,我等了你六年,我以為六年我沒變,你也不會變,沒想到你竟愛上她,她哪裏比我好?”


    “林筱曦,她比你善良,真誠,我不許你傷害她,我們之間到此為止,你如果再敢傷害宋喬,我決不答應!”說完,王文凱轉身,腳步沒有絲毫遲疑,朝外走去。


    林筱曦絕望地叫了聲,“文凱。”


    王文凱頭也沒迴,開門出去。


    宋姍站在一條偏僻的人行道上,在打電話,“林總,你交代我做的事都做完了,你答應給我的錢,我去什麽地方取。”


    “你做的可真好,你知道你姐姐昨晚跟誰共度良宵?”電話裏林筱曦不知道是哭還是笑。


    “我姐不是跟程楓嗎?他已經去了。”宋喬疑惑,明明看著程楓走進酒店。


    “你姐跟你姐夫王文凱春風一度,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沒想到宋喬有這麽蠢的妹妹,我林筱曦這次栽在你手裏,你還想要錢?我沒找你算賬,便宜你。”電話掛斷。


    “喂,喂!林總你聽我解釋。”電話那端傳來嘟嘟聲。


    宋姍傻了,按照事先計劃好的,她用姐姐宋喬的手機給程楓發短信,估計程楓快到時,她把一壺下了藥的茶水,叫服務生給她姐送去,她看著程楓去她姐的房間,大功告成,躲在房間裏打報警電話,然後,悄悄溜走了,姐夫王文凱什麽時候去了?她一點不知道。


    宋姍正琢磨不明白,她媽耿淑嫻來電話,“姍姍,你怎麽還沒過來,你的事辦完了嗎?你不是說能拿到一大筆錢,拿到手裏嗎?鄉下你表姨家,生活條件不好,秋後,晚上蚊子可多了,咬的我渾身全是大包,破土房子悶熱,睡不著覺,夥食也差,油水都沒有,你要拿到錢,咱們娘倆就可以迴去了。”


    宋姍正懊惱,不耐煩地道:“錢沒了,媽,你先在哪裏待著吧!”


    “姍姍,沒錢你趕快來,萬一要債的看見你,錢要不找,打你的主意,你可千萬別讓他們看到你。”


    “我知道了,我還有事,先掛了。”


    宋姍家不敢迴去,堵著門要錢的,除了那些要命的債主,還有親戚,三親六故她媽都借遍了,宋喬現在手頭上就幾百塊錢,想來想去,實在沒地方可去,無路可走,隻好打車去火車站,去鄉下找她媽。


    林筱曦把手機朝牆上砸去,把能拿到手裏的東西通通地摔在地上,門口幾個跟著她的人,每聽見裏麵一聲瓷器玻璃碎裂聲,心都一哆嗦,酒店最豪華的總統套房裏的擺設,那件都價格不菲。


    林大小姐有極好的教養,發這麽大的脾氣還是頭一次,無人敢勸,沒有敢攔著,她抓起一個古董花瓶,剛想往地上摔,門被推開,林家大小姐發脾氣時,有人敢靠前,這不是找不自在嗎?


    林筱曦看到來人,手裏的古董瓶舉在半空,僵住,沒有落下來,這進來的溫潤如玉的男人輕輕接過她手裏的瓶子,平靜地道;“鬧夠了沒有?”


    林筱曦淚湧出來,“你是來看我笑話嗎?”


    何爾淳把瓶子放下,苦澀一笑,“筱曦,我們認識二十年,我做了你六年的未婚夫,我是能看你笑話的人嗎?”


    林筱曦突然跪在地上,放聲大哭,“我的心好痛,他把我忘了,他怎麽能不愛我了?”


    何爾淳低頭,驚悸地看著她膝蓋下滲出一點鮮紅,她的膝下全是玻璃碎片,驚痛地攙抱她起來,大聲朝外喊道;“快叫大夫。”


    林筱曦全然不知疼痛,伏在他身上哭的昏天黑地,何爾淳抿唇,麵部肌肉抽動幾下,舉起手,遲疑一下,輕柔地拍著她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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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文凱坐在車裏,等在樓下,看見宋喬從門裏走出來,拉開車門,下車,宋喬卻視而不見,從他身邊走過去,自從上次從b縣迴來,宋喬就不打算理他了。


    王文凱趕緊跟上去,宋喬走快,他走快,宋喬走慢,他走慢,宋喬上公交車,王文凱跟在後麵上去,硬是坐在她旁邊空座位上。


    夜晚這個時間,公交車上沒幾個乘客,空車來迴跑,宋喬坐在靠窗邊,她乘車每次都願意找個靠窗的位置,視線開闊,宋喬靠著冰涼的金屬車身,眼睛朝車窗外看,沒有聚焦,心思不知道想什麽。


    耳邊吹拂男性撩人的氣息,“我同意離婚。”


    宋喬以為是錯覺,自己剛才走神了,偏頭瞅瞅他,車裏沒開燈,王文凱麵容有些模糊,聽不出什麽情緒。


    “我同意離婚,不過我有個條件?”


    “什麽條件?”宋喬聽見自己發澀的聲音。


    “你跟我迴趟老家,我幾年沒迴去,祖父母年紀大了,你能答應嗎?”


    王文凱突然答應離婚,宋喬的心仿佛一下空了,頓頓的疼,心底湧上酸楚。


    王文凱距離她很近,車窗外街道兩旁燈火闌珊,明亮的燈光劃過瞬間,王文凱看宋喬眼角凝著一滴淚,宋喬被他這麽盯著看,明顯不適,別過臉,王文凱手板過她的臉,仔細瞧,小聲道;“哭了?”


    說著,用手背輕柔抹去她的淚,“你總不理我,我嚇嚇你,別哭。”


    宋喬看車裏乘客都下車了,就他們兩個人,司機在前麵離著遠,沒注意他們的對話。


    “跟我迴老家好嗎?”


    王文凱溫聲軟語的懇求,宋喬不能不答應。


    王文凱的老家在西南山區,他的祖父母還健在,宋喬跟單位請了假,打點好出門的要帶的東西,把然然托她媽照顧,三天後,踏上迴家的路。


    宋喬和王文凱並排坐在飛機上,往外看,幹淨的藍天白雲,看累了,王文凱道:“睡吧!還有幾個小時才能到。”


    宋喬慢慢的昏昏欲睡,王文凱攬住她的肩,往懷裏靠了靠,宋喬在溫暖的懷抱裏,這一覺睡得很踏實。


    飛機降落後,轉乘大巴車,西南地區,平原少,王文凱老家是深山中村莊,山路九曲十八彎,宋喬這迴不能安心睡覺了,一來在飛機上睡多了,二來她靠窗邊,閑來無事,往外看,睡著都能嚇醒,通往村子的公路,要經過很長一段狹窄山路,一邊是懸崖一邊是峭壁,宋喬長在平原地帶,沒看過這麽險的路,司機想來走這條山路習慣了,車開得很快,一個急轉彎,大巴車緊擦著護欄開過去,宋喬看見懸崖下深不見底,緊張得心髒都快停跳。


    王文凱看出她的緊張,捏著她的手,宋喬手冰涼,王文凱心裏後悔,不該帶她來,宋喬對他不理不睬,他心焦,這是他想出唯一的辦法,兩人一起迴趟老家,沿途增進感情,老家鄉親感情淳樸,感染宋喬,找機會促成兩人和好。


    王文凱把她往自己身邊扯了扯,“別看了,你迴答我一個問題。”


    “什麽問題?”宋喬正扒著眼睛往懸崖下麵看,聽他問,轉過頭,看他一本正經提出來,以為是什麽大事。


    “那天晚上你跟柏濤出去,去哪裏?做什麽了?”


    宋喬橫了他一眼,這種時候還能想起問這個無聊的問題,“我要不說你是不是一直在心裏懷疑?我們去茶館喝茶。”


    “談什麽?去了一個半小時。”


    “你連時間都記得。”


    “我那天在你家樓下,每隔一分鍾甚至一秒鍾看一下時間,一個半小時,你知道我看多少次表。”


    看樣子不說,他一輩子心裏存著一個疑問,道:“他講他的故事。”至於故事內容,宋喬跟王文凱也不能透露。


    “你跟他的關係,你是不是有必要跟我說清楚。”顯然,這個迴答太敷衍,王文凱不甚滿意。


    宋喬瞪他一眼,“都要離婚了,還管我跟他什麽關係。”


    “我可從來沒想過跟你離婚,”


    山區車開起來風很大,宋喬穿著裙子,腿涼,就在腿上搭了一件衣裳,王文凱的手自然地放在宋喬大腿上,宋喬拍掉他的手。


    一會兒,趁著宋喬朝外麵看,王文凱的手從衣裳邊探入,手在她腿上摩挲,宋喬穿著一條薄料裙子,王文凱手掌熱度透過軟滑真絲料子傳導過來,車上人多,宋喬又不能離開,也不能怎麽樣,王文凱一點沒收斂。


    宋喬臉紅了,看看周圍,有沒有人注意他們,好在附近沒站人,有衣裳遮擋,別人看不出什麽,宋喬沒心情看窗外的風景,剛才害怕現在都忘腦後了,就想把他這隻折磨自己可惡的手給剁了。


    一會兒,宋喬身子不爭氣地軟了,王文凱湊近她耳邊,小聲道;“還想離開我嗎?離婚嗎?”


    宋喬不說話,被他磋磨,鑽心的癢,王文凱變本加厲,手從她裙底邊伸進去,在她腿裏側摩挲,“離嗎?嗯?”


    宋喬的手伸進衣裳裏,抓住那隻肆無忌憚的手,卻擋不住他恣意的侵略,宋喬癢麻難受,怨懟地看他,小聲道;“不離。”


    王文凱這才停住對她的施虐,滿意地把手抽出來,看她臉紅到耳根,想親一下,怎奈在車裏,忍住。


    車行駛了五個小時,駛出盤山路,公路兩旁越來越趨於平坦,王文凱指著前麵一個小山道:“山後麵就是了。”


    走出盤山路,山路彎彎曲曲,卻沒有方才的險峻,宋喬這才有興致看外麵景色,山巒起伏,滿目青翠,山坡上綠草地點綴五顏六色的不知名的野花,美不勝收。


    突然,大巴車來個急轉彎,轉彎急了,車身朝右側傾斜,架子上的箱包由於車身的傾斜,朝一側滑落,車身已經極大程度的朝一邊倒,車裏一片男女尖叫聲,宋喬懵了,尚未反應過來時,王文凱一下撲在她身上,把她護在身下。


    片刻,大巴車平穩了,虛驚一場,人們驚魂未定,宋喬的魂魄迴到身體裏,赫然看見王文凱壓在她身上,兩人的臉距離很近,唇幾乎貼上,王文凱定定地看著她,“我愛你!”


    宋喬嚇懵了,沒聽清,被他壓著,姿勢很不舒服,動了動,朝車廂左右兩邊看,王文凱把她的頭固定住,麵對他,“我愛你!”這迴宋喬聽清了,唇闔動,一湖秋水中繁星點點,王文凱溫潤的唇覆在她兩片唇瓣上,細碎的吻,溫柔綿長。


    宋喬覺得天地間一片清明,忘了身在何處,自己被彩色的雲包圍著,飄起來,升上去。


    許久,宋喬睜開眼,周圍很靜,車廂裏已空無一人,所有的乘客不知何時消失了,就剩他們兩個人還在座位上,司機實在等得不耐煩,喊道:“下車了,迴家親熱。”


    宋喬下車,臉上熱度還未褪,兩個人的目光交織,糾纏分不開。


    王家住在村子邊,一幢新蓋的青磚房,村口王家的小輩等在哪裏,看見王文凱和宋喬身影,立刻跑迴家報信。


    宋喬看見一群人簇擁著兩位麵貌慈祥身體硬朗的老人,走近,滿頭銀發的老太太激動地微顫的叫了聲,“文凱。”


    王文凱三步並作兩步上前,一手一個扶著兩位老人,親近激動地叫了聲,“爺爺,奶奶。”


    人群中一個四十幾歲的微黑健壯中年婦女看著宋喬,“這是侄媳婦吧?”


    王文凱笑著拉過宋喬,“我媳婦。”給宋喬一一介紹,“這是爺爺、奶奶、三叔、三嬸、二姑…….大姨”


    宋喬甜脆叫道:“爺爺,奶奶。”


    王奶奶抓住宋喬的手,“孫媳婦,好孩子,奶奶可把你們盼來了。”


    三嬸子大嗓門道:“大家都進屋聊,別站在外麵。”


    一群人進屋,王家新蓋的青磚房,正房五間,起了幾級台階,正房住人,東西廂房,做廚房倉庫,院子麵積很大。


    進屋後,堂屋寬敞亮堂,幾個小孩子有的是平輩有的是晚輩,宋喬打開箱子,把禮物一一分給大家。


    王奶奶拉著宋喬的手坐在炕上,愛不釋手,“孫媳婦年年給我們寄錢,寄東西,我現在穿的保暖衣褲,都是孫媳婦寄來的。”


    王文凱看看宋喬,意思是我怎麽不知道。


    三嬸子興奮地道:“屋子早就給你們收拾出來了,知道你們今天到,你三叔把家裏的豬殺了,我喂養的笨雞,抓了兩隻,收拾幹淨了…….。”


    晚飯,擺了兩桌,大人一桌,小孩子一桌,宋喬前麵放著空碗裏冒尖的肉,王文凱恨不得把桌上的菜,各樣都給她夾到碗裏,宋喬偏就愛吃山野菜。


    王文凱的表姨,操著當地口音,“外甥對媳婦真好!”


    王文凱正給宋喬夾菜,宋喬不好意思,三嬸子笑道;“侄媳婦長得俊,十裏八鄉的沒誰家媳婦這麽好看,城裏人都長這麽白淨吧!”


    宋喬謙遜道;“比我好看的有很多。”


    王文凱瞅瞅她,笑道;“你侄媳婦是我們城裏長得最好看的。”


    宋喬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下,老王賣瓜自賣自誇。


    山裏人,天黑就睡覺,秋天,早晚天涼,三嬸把火炕燒的很熱,窗外映出大山黝黑的影子,山裏的夜晚非常肅靜,偶爾一兩聲犬吠,


    三嬸鋪好炕,對宋喬道;“聽說你們要迴來,被褥都是新做的,你愛吃山野菜,明兒我讓你三叔上山采野菜。”


    山裏人樸實熱情,宋喬感動之餘,內疚,跟王文凱結婚這麽久,早就應該迴老家看看。


    宋喬和王文凱早早洗漱上炕,燈熄了,宋喬初到新地方睡不著,兩個人躺著說話,年輕夫妻很久沒同床共枕,王文凱哪裏耐得住,摟著她,又親又啃又咬,宋喬躲不過,農村房屋不隔音,不敢出聲,隻能忍著,最後實在不奈他磋磨,滾到炕頭睡,離他遠遠的,脫離他魔爪,意外的是王文凱挺老實,沒跟過來。


    一鋪火炕,宋喬眼睛測量一下,睡五六個人不擠,一會兒,炕頭燒的越來越熱,宋喬禁不得熱,隻得乖乖又躺迴到王文凱身邊,王文凱暗笑,就知道你過來。


    窗外月光照入,王文凱支起身子,居高臨下看她,伸出手把她一縷垂落的秀發撩起,唇落在她的兩片桃瓣上,輕輕地啜了兩口,宋喬閉著眼睛,感到唇間波蕩開些許的涼意,王文凱伸出舌尖,舔舐她的唇,用牙齒輕咬她唇瓣,宋喬被他撩撥得心裏癢麻,張開嘴,王文凱雙唇壓下來,舌尖捕捉到宋喬嬌嫩的舌,吸吮,交纏,兩個人貼在一起。


    王文凱的手從她腰間滑下,宋喬急忙阻止,緊張地小聲道:“不行,門沒鎖。”


    山裏民風淳樸,睡覺院外大門都不鎖,各個屋裏也都沒有鎖,宋喬聽見西屋裏好像有人沒睡,院子裏偶爾有腳步聲。


    王文凱趴在她耳邊道:“不會有人進來。”


    宋喬急了,掰他的手,不讓他得逞,王文凱不舍得對她用強,道:“你要不放心,等一會,晚點我在要你。”


    宋喬身子睡在熱炕上,舒舒服服的,不大一會,困意襲來,嘴裏含糊地道:“文凱,你自己等吧,我先睡了。”


    王文凱看著宋喬眨眼便睡得跟小豬似的,估計在她臉上畫點什麽,抬出去扔了,她都不知道。


    宋喬睡到半夜,夢見自己在火爐邊,身體好熱,口喝,體內酥酥麻麻,他徐緩地愛著她,就是這個夜晚,小包子到來了。


    宋喬從王文凱老家迴來,開始孕吐,吐得天昏地暗,王文凱看她天天捧著盆子恨不得把膽汁都吐出來,又心疼又擔憂,把宋喬她媽韓慧玲找來,宋喬她媽住女兒家裏,照顧懷孕的宋喬。


    宋喬吐得臉色蠟黃,人更瘦了,懷孕三個月穿衣裳看不出來有身孕,夜裏,王文凱摟著她,宋喬鑽到他懷裏,王文凱的唇貼著她發絲,“你受苦了,知道不要了,有然然就夠了。”


    宋喬窩在他溫暖懷裏,“我想為你生孩子,再苦我也願意。”為自己愛的男人生個孩子,再苦也甘願。


    “我母親來電話問你要不要去美國生?”


    “文凱,我聽你的,你說我去美國我就去美國生。”


    “我知道你不願意去美國,我拒絕了我母親的提議。”


    “文凱,你去哪裏我跟你去哪裏,有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宋喬往他懷裏貼了貼,貪戀這溫暖的懷抱,和這個溫柔的男人。


    宋喬懷孕過了三個月後,不吐了,王文凱著實鬆口氣,天天往家裏買許多好吃的東西,宋喬她媽不嫌辛苦,一天做四頓飯。


    吃飯時,王文凱道:“媽,你一個人照顧宋喬太累了,雇個保姆吧?。”


    “雇保姆哪有當媽的上心,我不累。”宋喬她媽現在生活特別充實,照顧女兒照顧外孫,心滿意足。


    星期天,王文凱陪宋喬上街買衣裳,兩人流連嬰兒服裝專櫃前,王文凱提著一條漂亮的女孩裙子,左看右看,對宋喬道;“這件漂亮,買下來吧!”


    宋喬相中一套男嬰衣裳,售貨員道:“先生和太太兩件都買下來,生男生女衣裳都有了。”


    售貨員建議采納,兩套都包上。


    從商場出來的路上,宋喬問:“文凱,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王文凱笑著道:“女孩,生女孩像你。”


    宋喬擔心地道;“那我要生個男孩,你還喜歡嗎?”


    王文凱用手指刮了下她挺翹的小鼻梁,“隻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歡。”


    宋喬和李佳兩人一上班,抽屜裏全是吃的,兩人對著吃,李佳懷孕月份跟宋喬差不多。


    兩人一起懷孕,上下班都車接車送,王文凱早晨把宋喬和然然送到幼兒園,宋喬媽中午把飯做好,王文凱中午接宋喬迴家吃飯,吃完飯送迴單位,晚上下班來接她,自宋喬懷孕後,王文凱幾乎推掉所有應酬,晚上迴家陪宋喬。


    錦湖一帶新開盤別墅群,坐落在風光迤邐錦湖畔,小區中間一幢別墅門口,王文凱攬著宋喬的腰,等楊依依和陳宥霖,宋喬已經有八個月的身孕,肚子鼓得像皮球,宋喬靠在王文凱身上,撒嬌地問;“我腰太粗了,你手臂都樓不過來了,是不是很胖?我生完孩子身材瘦不迴去,你會不會嫌棄我?”


    王文凱低頭,把手放到她小腹上,輕柔地撫摸,“你什麽樣我都要。”


    陳宥霖的車出現,一直開到別墅門前,陳宥霖先下車,剛要去開旁邊的車門,後麵駛來一輛轎車,停下,車上跑出一個女的,拉住陳宥霖,“陳總,您高抬貴手,我們那個項目陪幾百萬,傾家蕩產,陳總…….”


    宋喬看這個女的麵熟,這個女人三十歲左右,長相很漂亮,穿著華貴,宋喬瞬間想起來了,這個女的不是楊依依的老公徐誠的情人,上次捉奸見過,現在這個女的跟楊依依的前夫徐誠同居,聽楊依依說兩人合夥幹。


    這女的不死心,纏著陳宥霖,“陳總,您放我們一馬,不然我們就是死路一條。”


    陳宥霖不加掩飾的厭惡,“你找錯人了,我不是大善人。”


    說著,陳宥霖走過去拉了副駕駛的車門,楊依依下車,那個女的看見楊依依一嚇傻了,楊依依眼角都沒掃她,跟陳宥霖並肩往別墅走,宋喬笑道:“等你們半天了。”


    “依依她雜誌社忙。”陳宥林解釋道。


    “秦可仁還難為你嗎?”宋喬問。


    “秦可仁自從上次跳樓後,性格改多了。”


    四個人進了別墅大門。


    宋喬似不經意迴頭瞅一眼,那個女的站在那裏,一臉疑惑不解,大概怎麽也想不到楊依依能跟陳宥霖這樣的人物搭上關係。


    顯而易見,陳宥霖故意設套,讓這個女的和徐誠往裏鑽,陳宥霖是什麽人,投資房地產、金融、酒店等,賺錢的生意無不涉獵,怕早就調查清楚徐誠怎麽迴事。


    宋喬帶著楊依依各處參觀,楊依依看著花園裏的泳池道;“這個泳池挺大,那邊玻璃房子是花房嗎?”


    宋喬笑著道:“我們家人口多,泳池大,玻璃花房是文凱特意讓人給我蓋的。”


    楊依依小聲道:“王文凱她媽真會做人,出手大方,送你們一套別墅。”


    宋喬附耳道:“送我的禮物,為王家添丁的獎賞。”


    那邊陳宥霖跟王文凱說話,“周卓輝調去海外,恭喜你升任盛世集團總經理。”


    “擔子重了,原來有周總在,有人掌舵,我輕鬆不少。”


    倆人邊散步邊聊著男人關心的事,王文凱朝宋喬兩個人這邊看,宋喬和楊依依走過去,陳宥霖對楊依依道;“你喜歡,咱們弄一套這裏的房子,住鄰居怎麽樣?你們兩個人以後逛街約會方便。”


    楊依依明白他的意思,借題發揮逼婚,道:“那是你的事,反正我買不起。”


    陳宥霖對宋喬抱屈,“你看你這個閨蜜,我怎麽做都不相信我,我說你要實在不相信我,我們做個婚前財產公證,我陳宥霖若變心,我所有的家產,都歸你楊依依所有,還不肯嫁給我。”


    王文凱笑道:“別說你還沒娶,我們都結婚了,人走了,我費了多少力氣才把她追迴來。”


    宋喬哼聲,“這樣你就覺得委屈了?


    “不委屈,一點不委屈,值。”王文凱趕緊表態,現在有孕在身,可不敢惹。


    陳宥霖伏在楊依依耳邊道;“那我們也迴趟老家?”


    阿姨出來,“太太,什麽時候開飯?”


    四個人進屋裏。


    一年後,錦江湖畔一幢別墅前的草坪上,一大一小兩個男孩放風箏,小男孩剛學會跑,保姆看著,蹣跚朝前跑,花園裏青藤纏繞白色秋千架子上,宋喬和王文凱並肩坐著,十指緊扣,晴朗的天空落下幾滴雨。


    兩個人抬頭看看,下雨了。


    七年前,那個雨天,遇見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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