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族人屍體就在旁邊,身下鋪著獸皮,身上還蓋著獸皮,隻能看到大概的形狀。


    顧輕舟不知道這是什麽規製,也可能根本就沒有什麽規製。


    隻是把部落裏頭最大最好的東西都拿出來祭拜天神,讓天神能好好的對待死去的族人。


    所有的族人此刻都到場了,全都神色肅穆的站立著,等待著莊嚴又難過的時刻。


    顧輕舟看到過曜做小型的祭祀,在布爾吉的時候也看到過大巫師用人來祭祀。


    這是第一次看到曜做這種可以稱得上比較大型的祭祀。


    她猜想,牲畜是祭祀天神用的,祈求天神能指引死去的族人去安樂的地方。


    而那邊死去的族人,一會兒可能也要給他們做超度之類的儀式吧!


    聖婆也過來了,顫顫巍巍的拄著拐杖,死去的人裏,還有一個伯基部落的尼克。


    “聖婆。”顧輕舟走過去攙扶著老人:“您怎麽過來了?”


    “神姝,我過來看看,有沒有我能幫得上忙的地方。”聖婆聲音低啞:“白芍已經醒了一次了。”


    提到白芍顧輕舟心裏就一陣鬧心的慌,但是也不能直接表現出來,點了點頭,道:“嗯,醒來了就沒事了。”


    祭天的儀式已經開始了。


    作為首領的師玄站在曜身後半米的地方。


    顧輕舟拉著聖婆跟他並列而立。


    曜又開始吟唱古老而悠長的曲子,一聲聲的在狂風暴雪裏響起,莊嚴肅穆,敲擊著人的心髒。


    師玄跪下的時候,族人們也跟著跪下,俯身虔誠的祈禱著。


    等到曜停止了吟唱,這場祭天的儀式也接近了尾聲。


    族人們慢慢抬起頭來,眼底都閃爍著晶瑩的淚花。


    聖婆在顧輕舟的攙扶下看著師玄:“師玄首領,我想為死去的族人做一場法事,可以嗎?”


    師玄點了點頭,聲音低沉:“那就麻煩聖婆了。”


    能有聖婆做法事,讓亡者安心的離開,再好不過了。


    曜本來就是負責祭祀的巫師,不是負責超度的神婆。


    那種給死人超度的古老歌謠,他也就會一點皮毛而已。


    這會兒聖婆要做,他自然不會拒絕。


    聖婆做法事的時候,跟曜是完全不同的,曜隻是吟唱就能讓人從心底裏感覺到肅穆莊重。


    聖婆卻是又跳又唱的,顧輕舟每次看到她又跳又唱的就想到了神婆,莫名的就覺得一點都不正式。


    可是她也知道,聖婆還是很厲害的,她的驅魔儀式,就很厲害。


    那麽她的這種給亡者超度讓亡者走好的法式,應該也是很厲害的。


    等到一切都結束之後,馬奧跟風聲他們幾個男人抬著族人的屍體朝著部落外頭走去。


    族人們倒是沒有跟上去,站在原地目送著他們離開,直到看不到了才散去。


    曜走在最前麵。


    馬奧他們十多個人抬著屍體跟在他身後。


    顧輕舟跟著師玄,抬頭看著傷心的男人:“師玄,族人的屍體,都是怎麽處理的?”


    “埋在木山的腳下。”師玄看著女人,眼底滿滿的心疼:“你迴去吧,讓石新送你迴去,我們過去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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