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輕舟把自己腦袋裏存著的能治療感冒發燒的東西全都給畫出來了,牛膝草、甘草根、山楂,薑,金銀花,板藍根,連翹,牛蒡,還有柳樹皮。


    前麵的那些東西她也沒奢望曜能找得到,最重要的就是柳樹皮了,柳樹皮裏麵有水楊酸,它是與阿司匹林類似的化合物,一種“天然退燒藥”,直接煮了水喝就能退燒。


    但是在部落裏這麽久,森林也天天見,她從來沒有看到過柳樹,不知道在這懸崖裏麵的原始森林裏麵能不能找得到。


    柳樹葉子細長,長得又有特色,很好辨認,顧輕舟相信曜隻要見到了,絕對不會認不出來。


    曜深邃的目光一直盯著地上的畫看,把每一個植物的樣子都刻進了自己腦海裏,片刻之後站起身來:“我走了,你在這裏別動,等我迴來。”


    顧輕舟甩了甩頭,又掐了下自己手心,努力讓自己清醒一點,聽著他似乎帶著關心的囑咐,心裏頭也沒多大感覺,漫不經心的迴了句知道了。


    就她現在這副樣子?往哪兒跑?這原始森林裏麵不知道有多少未知的危險,這裏地勢又高又開闊,是個不錯的防身之地。


    曜走後,顧輕舟就縮在獸皮裏睡著了,迷迷糊糊的又開始做夢。


    這次她夢到自己迴了家,正跟自己的幾個死黨一起商量著要去哪裏冒險,在一家烤全羊的燒烤店裏頭,羊肉沒烤好呢,身邊的家夥突然二話不說拿起她的胳膊就啃。


    下了死勁兒狠狠一口咬下去,顧輕舟眼淚都飆了出來,可是卻叫不出聲音來。


    睜開眼睛就看到一雙綠瑩瑩的眼睛在盯著自己,溫熱的鼻息噴在自己脖子上,軟軟黏黏的舌頭舔著自己的脖子,毛毛的腦袋蹭著自己的臉。


    是一隻狼,一隻巨大的狼。


    它似乎還沒感覺到顧輕舟醒了


    顧輕舟從頭頂一下子涼到了腳趾尖,一顆心轟的掉進了深不見底的地獄裏,昏沉了一天的腦袋在這一刻突然清醒了。


    四周一片漆黑,死一般的寂靜,隻能聽到唿唿刮過的冷風聲。


    三米左右的距離處,全都是虎視眈眈望著她的狼。


    顧輕舟隻掃了一眼,就嚇得肝顫,這是個狼群,而現在啃她的肯定是頭狼,而舔著她的,肯定就是雌狼。


    胳膊上傳來的劇痛讓顧輕舟心髒都跟著縮成了一團,冷汗珠子不住的往下滾落,悄悄移動著左手,試圖去拿自己插在獸皮靴子裏麵的軍刀。


    顧輕舟一刀子割破雌狼頸部大動脈的時候,所有的狼都動了。


    生死關頭,哪裏還能想到什麽病不病的,一刀子殺了雌狼的時候,順勢一腳把啃自己右胳膊的狼王給踹飛,貓兒一樣靈巧的身體退到了大石頭的最上頭。


    這裏是一塊相對平坦的小峭壁,下麵就是個瀑布,聽水聲有二三十米的樣子,但是天太黑,一點都看不到下麵的情況。


    顧輕舟拿著手裏的軍刀,對著狼群舔了一口上麵的血,澀澀鹹鹹的,血腥味太濃,惡心。


    她的動作嗜血而狂傲,滿滿的都是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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