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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氣死我了!”魯強氣的臉色鐵青。


    周慶坐在沙發上,點燃一支煙吸了一口:“好了,別生氣了,人家是縣長,語氣重點,也是應該的。”


    “狗屁!王二毛真以為自己很了不起嗎?幾千萬的修路資金,哪能這麽好弄,他真還把自己當神仙了!”魯強嚷道。


    “小點聲音,小心隔牆有耳啊。”周慶說道。


    “哼!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我好心提醒王二毛,他不但不領情,還對我吹胡子瞪眼睛,真是氣死我了。”魯強說道。


    “說不定人家真的能弄到錢呢。”周慶說道。


    “就憑他?狗屁,我敢和你打賭,假如王二毛真的能弄到修路的資金,我把腦袋扭下來當球踢。”魯強說道。


    “越說越離譜了,好了,為了這麽一件小事值得大動肝火嗎,氣壞了身子可是自己的。”周慶說道。


    魯強吸了口氣:“我就不明白了,市裏究竟是怎麽想到,怎麽派來一個毛頭小子當縣長,這不是瞎胡鬧嗎。”


    “市裏既然這麽決定,肯定有一定的考慮。”周慶說道。


    “啥考慮啊,我看是市領導瞎了眼。”魯強說道。


    周慶眉頭一皺:“老魯,市領導是你能隨便非議的嗎?你不想要頭上那頂烏紗帽了!”


    “我......我就是對王二毛不服氣,讓一個毛頭小子領導我,我憋氣。”魯強說道。


    周慶笑了:“我也憋氣,可是木已成舟,你還能怎樣?”


    “那我們就要對王二毛低聲下氣?”魯強說道。


    “別著急啊,有人會對付王二毛的。”周慶說道。


    魯強一愣:“有人?誰啊?”


    周慶撇了一眼魯強:“你說呢?”


    魯強想了想,眼睛一亮:“你是說丁靖?”


    “不錯,本來縣長離任,多半都是由常務副縣長接任的,我聽說前幾天,丁靖還在家裏舉辦了酒席,聽說就是為了事先慶祝要當縣長了,丁靖的親朋好友都去了,可是萬萬沒想到,市裏竟然空降了一個縣長過來,這下子丁靖算是丟大了人了,按照我對丁靖的了解,他一定會很不服氣王二毛,背後一定會跟王二毛對著幹的。”周慶說道。


    “對,丁靖心胸狹隘,王二毛搶了他的縣長寶座,丁靖一定會很氣憤。”魯強說道。


    周慶笑了笑:“其實就算丁靖不跟王二毛作對,縣委朱書記也不會讓王二毛太好過的。”


    “你說的沒錯,朱有才是什麽人?那時眼睛裏容不得一粒沙子的主,王二毛老實聽話也就罷了,假如王二毛想玩什麽幺蛾子,朱書記第一個不會讓他好過。”魯強說道。


    “所以說啊,我們隻要靜觀其變就好了,沒必要跟王二毛正麵發生衝突,畢竟王二毛是縣長,使我們的上級,表麵上還是要尊敬的,不然落下一個目無領導的名聲就不好了。”周慶說道。


    “你說的對,今天是我太衝動了,以後我會盡量不去招惹王二毛了。”魯強說道。


    周慶點點頭:“這就對了。”


    ......


    利州市最近發生了一件大事。


    市委副書記田應海突然出車禍,導致下半身癱瘓,一輩子要坐輪椅生活了。


    肇事司機也投案自首了。


    經過交警的勘察,最後確定為是一場交通意外。


    市委書記秦盛漢、市長夏正日親自到醫院看望田應海。


    田應海神色很是憔悴,一夜之間仿佛老了十幾歲。


    再有兩天,秦盛漢就要調到省裏擔任副省長了,誰知在這個節骨眼上,田應海竟然出了車禍。


    秦盛漢一走,田應海就是競爭市委書記的最得力人選,現在出了車禍,好多人都暗自猜測是不是有人做了手腳。


    可是交警調查之後,宣布就是一起意外事件,得知交警的調查結果後,好多人心裏還是有些疑問,在競爭市委書記的時候出車禍,也未免太巧合了。


    秦盛漢也感覺此事有些蹊蹺,下令讓公安局徹查此事,秦盛漢的舉動,明顯是不信任交通局調查的結果。


    就在公安局進行調查的時候,撞傷田應海的那名司機,居然在審訊室突發心髒病死了,這下案子的線索徹底斷了。


    市長辦公室。


    夏正日坐在椅子上,默默的喝著茶。


    常務副市長高雄靜靜的坐在對麵。


    放下茶杯,夏正日問道:“事情都處理幹淨了?”


    高雄點點頭:“都處理幹淨,絕對沒留下一點馬腳。”


    夏正日看了一眼高雄,說道:“有一件事我很疑惑不解。”


    “什麽事?”高雄問道。


    “那個肇事司機真的是死於心髒病?”夏正日問道。


    “當然,肇事司機的屍體可是被法醫解剖了。”高雄說道。


    “究竟是怎麽迴事?”夏正日說道。


    “嗬嗬......我故意找一個有心髒病的人去開車撞田應海,然後讓人去審訊室刺激肇事司機,要知道有心髒病的人是不能受刺激的......就這樣,肇事司機突發心髒病,死了......”高雄說道。


    夏正日點點頭:“好手段。”


    “還不是跟夏市長你學的嘛。”高雄謙虛的說道。


    “田應海癱了,就再沒人能跟我競爭市委書記的寶座了。”夏正日臉上露出了笑容。


    “恭喜夏市長......哦,不,應該是夏書記了。”高雄說道。


    “現在恭喜還為時尚早,事情沒塵埃落定,隨時會發生意外。”夏正日說道。


    “意外?能有什麽意外?田應海癱了,利州市還有誰能跟你競爭市委書記?”高雄問道。


    夏正日搖搖頭:“利州市是沒有了,可是省裏有。”


    “省裏?”高雄一愣。


    “我就怕省裏會空降一個市委書記來。”夏正日說道。


    “不能吧。”高雄說道。


    “沒有不可能,從現在開始,我們做事要謹慎一些,千萬不能出現紕漏。”夏正日說道。


    高雄點點頭:“我知道了。”


    “行了,沒什麽事,你先迴去工作吧。”夏正日說道:“迴頭有事再找你。”


    “好,夏市長,我先走了。”高雄打了一聲招唿,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夏正日靠在椅背上,掏出一支煙點燃吸了一口:“但願不要出現意外情況。”


    兩天後,秦盛漢去了省裏就職。


    秦盛漢臨走之前,利州市舉辦了隆重的歡送宴會。


    轉眼三天過去了。


    夏正日擔心的意外還是發生了。


    省裏真的空降了一個市委書記,一個跟夏正日年齡相仿的中年男人。


    得知省裏空降市委書記的消息後,夏正日整個人都癱在了椅子上,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無比。


    新上任的市委書記叫沈雲帆,47歲,原是省辦公廳廳長,很精明的男人。


    省裏之所以空降一個幹部到利州市當市委書記,完全是因為秦盛漢。


    本來省裏也考慮讓夏正日接任市委書記的,可是秦盛漢不同意,為此省委書記韓永福親自召見了秦盛漢。


    兩人的談話內容是這樣的:


    韓永福問道:“盛漢同誌,你為什麽不同意夏正日同誌接任市委書記一職呢?”


    秦盛漢答道:“我懷疑田應海同誌的車禍是夏正日一手製造的。”


    韓永福眉頭一皺:“車禍不是已經調查清楚了嗎?是意外。”


    秦盛漢搖搖頭:“意外?田應海早不出意外、晚不出意外,偏偏在我要離任的時候出意外,這未免也太巧合了。”


    “那你就懷疑是夏正日策劃的車禍?”韓永福說道。


    “很有可能,我跟夏正日共事多年,對於夏正日的脾性有一定了解,策劃車禍的事情夏正日絕對做的出來。”秦盛漢說道。


    韓永福沉吟了一下:“你有證據嗎?”


    “沒有,肇事司機也突發心髒病死了,線索全都斷了。”秦盛漢說道。


    “既然你沒有證據,那就不能證明是夏正日策劃的車禍。”韓永福說道。


    “可是不管怎麽說,夏正日都有嫌疑。”秦盛漢說道。


    “單憑猜忌,就不讓夏正日接任市委書記嗎?”韓永福說道。


    “總之我不放心把利州市交給夏正日。”秦盛漢表明了自己的觀點。


    “好了,你迴去吧,這件事我仔細考慮一下吧。”韓永福說道。


    就因為秦盛漢的一番話,改變了韓永福的決定,最終空降了一個市委書記。


    假如夏正日知道是秦盛漢搞的鬼,不知會不會立即坐車跑到省城跟秦盛漢拚命呢?


    ......


    利州市空降一位市委書記的事情轉眼傳遍了所有縣區。


    當王二毛得知省裏空降了一個市委書記後,王二毛長長鬆了口氣,王二毛就怕夏正日接任市委書記,那樣一來,王二毛就真的沒好日子過了。


    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新的市委書記上任後,新的一輪人事調動開始了。


    王二毛坐在辦公室,愁眉苦臉的發著呆。


    好幾天過去了,王二毛還是沒有想出弄到錢的辦法。


    王二毛歎了口氣,拿起話筒,在電話本上找到財政局的電話打過去:“喂,是財政局的曹局長嗎?”


    “對,我就是曹秋南。”話筒裏傳出一個嘶啞的男音。


    “曹局長,你好,我是王二毛。”王二毛說道。


    “啊,是王縣長啊,您找我有事嗎?”曹秋南的語氣變得略微恭敬起來。


    “我就是想問問你,現在東城縣的財政戶頭上還有多少錢?”王二毛說道。


    “哦,我查一查,王縣長請稍等。”曹秋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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