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呂家這邊的騷亂並沒有持續太久。


    隨著一批神秘來人接管現場,不止驅散了周圍的圍觀人群,還封鎖了以呂家莊園廢墟為中心的方圓千米的區域。


    到最後,或許是人手不夠的原因,甚至還開來了幾十輛警車,將周圍各個路口全部拉上了警戒線,禁止任何人靠近。


    呂家這邊的場麵,很快便被控製了下來。


    “張會長,已經按照您的吩咐,方圓千米之內,閑雜之人全部已經遣散。”


    “並且,我們已經跟市委那邊打了招唿,讓他們幫忙把這事情給壓下了,不登報公之於眾。”


    廢墟之前,站著一位白發老者。


    此人麵容肅穆,在呂家大門之前負手立著,久久不語。


    在他身後,有一位青年男子正在向他匯報著此間的情況。


    若是呂華在這裏,必然會一眼認出,眼前這白發老者,是江北武道協會的會長,張九齡。


    在江北之地,按照輩分,張九齡其實還在呂家的老爺子呂頌良之上。


    但呂頌良後來居上,不止踏入宗師之境,而今還位列封號。


    所以說,論實力與威望的話,呂頌良要遠超這張九齡了。


    畢竟,張九齡除了一個輩分之外,實力卻是不夠宗師之境。


    但他雖然比不上呂頌良,在江北武道界,當個二號人物,也是綽綽有餘的。


    這些年,張九齡或許也是被呂頌良刺激到了,雖然人已經步入暮年,但依舊在努力修煉,力求踏入宗師境界。


    所以,近些年來,張九齡也是深居簡出,在江東武道的存在感也漸漸低了。


    甚至,就連今日呂頌良的封號盛宴,張九齡也是推辭沒有去參加。


    他是覺得丟人。


    想當年,他張九齡當上江北武道協會會長的時候,呂頌良還隻是個小人物。


    如今幾十年過去了,人家呂頌良已經踏入封號了,可他張九齡還是原地踏步走。


    有時候想想,就讓張九齡覺得無地自容。


    不過,世事難料。


    今天早些時候,張九齡還覺得,自己這輩子怕是要被呂頌良遠遠的甩在後麵了,可誰能想到,這短短一日時間,呂家突然出了這等變故?


    在得到消息之後,張九齡便立刻斷定,呂家之禍,定是武道強者所為。


    所以,為了引起世俗界不必要的恐慌,張九齡便利用協會會長的職權,立刻下令封鎖此地。


    “不過,會是誰呢?”


    “能將整個莊園夷為平地,呂家上下竟無一活口,此人的實力,至少也得是宗師之境吧。”


    “而且,竟下如此狠手,怕是跟呂家,有著不小的深仇大恨吧?”


    聽到手下人的匯報之後,張九齡點了點頭。


    隨後,便看著眼前的廢墟,不禁陷入了深思。


    張九齡身為江北武道之人,自然深知呂家武道勢力的強大。


    呂家上下,除了呂老爺子之外,還有不少先天、入化級別的強者。


    即便這個時候呂老爺子不在家族之中,但呂家剩餘的武道力量,也絕不是隨便什麽強者便可以掃平踐踏的。


    反正,張九齡自問自己,是做不到的。


    “算了,這種事情,還是讓呂家人自己解決吧。”


    “先找個人,把呂家莊園出事的事情,告知呂老一下吧。”


    張九齡知道今日是呂頌良在西湖之上舉辦封號盛宴的日子,他估計,這呂家的仇人也是趁呂家實力空虛之時,專門來偷襲呂家老巢的吧。


    不得不說,此人選的時機是真的好。


    也就今日呂老爺子不鎮守家族之中,若是平時,估計那行兇之人,根本不會得手。


    甚至可能一出現,便會被呂老爺子直接斬殺吧。


    “嗯。”


    “會長,我已經安排人過去告知了。”


    “這個時間,怕是也該迴來了。”手下人迴答。


    “嗯。”張九齡點頭。


    嗡~


    突然,遠處一聲嗡鳴響起。


    有一車輛行駛而來。


    緊接著,車門打開,又一個年輕人帶著滿眼的惶恐與慌張,從車上衝了下來。


    見到張九齡之後,直接便跑了過去。


    “張...張會長,不...不好了。”


    “西湖那邊,也...也出事了..”


    什麽?


    張九齡聞言,當即大驚:“你說什麽?”


    “你是說,呂頌良的封號盛宴,也被人襲擊了不成?”


    “這怎麽可能?”


    “誰這麽大的膽子,封號強者的封號盛宴,也敢搗亂?”


    “他不想活了不成?”


    張九齡是徹底的被震驚到了。


    畢竟,一直以來,封號宗師都是強大威嚴不容冒犯的存在。


    隻有成就封號,那便是最強,那便是無人再敢冒犯。


    如今聽到封號盛宴被人攪了,張九齡自然感到匪夷所思!


    所以,當時張九齡也便驅車趕往了西湖,也就是呂頌良舉辦封號盛宴的地方。


    他記得,那封號盛宴的舉辦地點,是在西湖中心的一個小島上。


    可是,等張九齡趕過去的時候,毅然發現,屹立西湖上千年的那個小島,竟然已經蕩然無存。


    入眼之處,隻有一片汪洋。


    隱約看到,點點的殷紅裹挾著屍骨與血肉,漂浮在上。


    “這....這...”


    “這到底發生了什麽?”


    “呂頌良呢?”


    “他去哪了?”


    站著木船上,看著眼前的血腥之景,張九齡老臉蒼白。隻覺得眼前場景恐怖而又詭異。


    他現在隻想知道,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麽。


    好好的封號盛宴,怎麽成了一副煉獄之景?


    “快,立刻想辦法聯係呂老。”


    “他是今天的主角,這裏發生了什麽,他肯定什麽都知道。”張九齡沉聲說著。


    “嗯?”


    “你們還愣著幹什麽?”


    “還不快給我想辦法跟呂老聯係上?”


    張九齡見身旁的幾個手下遲遲沒有動作,頓時皺眉道。


    “張...張會長,你...你看那裏,是...是不是呂..呂老先生?”


    短暫的安靜之後,身旁的手下之人突然指著前方某處方向,顫抖說著。


    張九齡抬頭望去,赫然看到,西湖之上,有一個石柱,傾瀉著立在湖心之巔。


    下麵,有湖水滔滔。


    石柱之上,卻有一老者,被一劍釘在那石柱之巔。


    好像,被釘死在十字架的囚徒!


    長劍從眉心之處穿過,他雙目圓瞪著,絕望的老眸之中滿含恐懼。


    在夕陽的映照下,淒慘而又恐怖。


    看著眼前一幕,咚的一聲,張九齡一屁股直接蹲到了床頭上。


    “快..快~”


    “快..快通報武神殿~”


    張九齡惶恐的嘶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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