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隊長,他是你的兵,你得愛兵如子,不要動不動就說整死誰,讓政委知道了,非得叫你寫五千字檢討不可。”


    肖妮選了最後一排靠邊的課桌,摘帽子坐下,低頭把玩著鋼筆,懶得理吃飛醋的某人了,這支派克還是某人從國外帶迴來的禮物。


    蘇方城衝她嘿嘿一笑,雪白的牙齒和燦爛的笑容閃瞎好多人的狗眼,但是他一轉身,一股殺氣瞬間噴薄而出。


    他一步一步走向主席台,紅牌們身上的壓力也在一點一點的加強,葉海波低唿一聲臥槽,趕緊坐迴座位上裝木頭。


    尼瑪,這大隊長真像外邊傳說的那樣,是個絕世妖孽啊,瞧他滿身的煞氣,這是殺了多少人啊,麻蛋,太彪悍了,惹不起,咱得躲著點兒。


    “咳咳!”早已坐在主席台上的雷政委無奈的提醒他家大隊長,下馬威差不多點得了,再弄下去,把人嚇跑了咋整,沒人帶兵你自己去啊?


    收到雷政委的暗示,蘇方城冷哼著收了威壓,小兔崽子們,今天先暫時放過你們,再敢打我家妮兒的主意,絕對整死。


    他走到主席台中央坐下,左手邊的田野抹一把虛汗,低聲道:“下迴整人挑老子不在場的時候弄行不,麻蛋,你就不懂無差別攻擊怎麽寫是吧。”


    “我是不懂,要不,下班後咱們找個清靜地方,你單個教練我?”蘇方城從眼角斜視著田野,聽見他說老子沒那麽傻,眼底便浮起一抹笑意。


    兩天的培訓,眨眼功夫就過去了,夏誌明不再言語糾纏肖妮。但他明顯精神不濟,黑眼圈很重,好像整夜失眠的樣子,有時候趁人不注意,還偷偷用痛苦後悔的複雜眼神癡癡的看著肖妮。


    蘇方城沒整死夏誌明,也沒公報私仇,還把他分到一營三連去當排長。一營中機動預備隊。是跟隨大隊部走的,也是最容易出成績出人才的部隊。


    雷政委真不愧是政委,簡直是耳聽八方眼觀六路。聽說夏誌明在體檢時的一番驚人之語,還特意來告訴肖妮,夏誌明就分在這個營區了,隻要他好好帶兵好好訓練。以後前途無量。


    “方城是個責任心很重的人,違背良心的事情他是絕不會做的。”雷政委說道。


    肖妮笑笑沒說話。心道你是閑得無聊是吧,找我說這些做什麽,想當紅娘也早了點,本姑娘才十八。別忘了昨天上課你還強調了,男軍官要二十五女軍官要二十三才能打報告申請結婚。


    還說什麽不以結婚為目的的談戀愛就是耍流氓,你現在這樣算怎麽迴事。


    走了雷政委。來了大隊長,他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似乎很隨意的說道:“明天周末,我陪你進城逛逛,看個電影,吃個飯。”


    商量的口吻,但好像沒有給人說話的餘地,就這麽把約會定下來。


    肖妮星眸閃了閃,低聲問道:“大隊長,你在國外究竟經曆了什麽,似乎心境變化很大?”


    以前他也很強勢,什麽都要替肖妮安排得好好的,但有事的時候好歹也有商有量的,出去兩年迴來,他變得更加冷硬,雖然他拚命的克製,但煞氣仍不時的跑出來,影響著他的言行舉止,讓他看起來特別霸道蠻橫。


    聽到肖妮發問,蘇方城向後靠了靠,仰頭看著天花板,似乎陷入了迴憶,目光漸漸迷離。


    新聞播完了,他還沒有走,直到熄燈號吹響,他才把兩年來的經曆全部說完。


    原來是殺戮太多,見識到的黑暗麵太廣,又在熱帶雨林遭受了雷電強擊,把他隱藏在內心深處的痛苦和不甘全引爆了。


    肖妮柔聲說道:“我教你個清心咒,這段時間你不要修煉雷神訣,每天晚上修煉長生訣時默念一百遍清心咒,你得消除暴漲的殺念,什麽時候你覺得天清氣朗了,你再告訴我。”


    “我現在就覺得天清氣朗。”蘇方城說道,跟妮兒說了這麽多,他感覺身上輕鬆多了,是那種發自內心的輕鬆。


    肖妮搖搖頭,“你試著用神識來觀察天地,我想,你看到的應該是一片血色,那就是潛藏在你意識裏的煞氣戾氣,各種負麵的情緒。”


    蘇方城依言閉眼,未幾,他睜開血紅的眼眸,吃驚的看著肖妮,“真是一片血色,原來我的內心已經黑暗了?”


    “還有救。”肖妮笑道,“去吧,按我說的做,每天一百遍清心咒。”


    蘇方城將肖妮用神識傳過來的清心咒背誦下來,兩人同時起身,她送他到門口,他突然張開雙臂將肖妮抱在懷裏,用力摟緊,嘴唇貼在她耳邊低語。


    “感謝上蒼讓我遇到了你,妮兒,快點長大吧,我想娶你迴家,我想和你同住一片屋簷下,我們一起創造一個美好的家園,生一個活潑可愛的孩子……”


    “我在長大,從未停止過,慢慢等哈。”


    肖妮笑著推開他,在他不甘心的注視中輕輕將門關上。


    洗漱之後她坐在床上,呆愣了半晌。


    一個美好的家園,一個傳承自己血脈的孩子,她也想啊,有了這些,她就有了歸宿,是真正融入這個世界的人了。


    早上起來,肖妮刻意打扮一下,收腰的荷葉領遮臀白襯衫,把袖子挽到肘部,套上比較修身的新式軍褲,扣上鑰匙扣,烏黑亮麗的頭發已經長到肩膀,她紮了個高高的馬尾,整個人顯得特別精神。


    黑絨布鞋已經是第五雙,包包還是當年蘇方城帶她去買的那個,因為是質量特別好的進口貨,用了三年仍有八成新,在這北方地界還是時尚版。


    往包包裏裝了針筒和錢包,戴上手表,她看看沒有什麽遺漏,便開門出去。


    與此同時,蘇方城也出現在對門。


    真是的,每次都玩這一套,有神識了不起啊,還好識趣不往自己家裏探,不然定要叫他長點記性。


    蘇方城扯扯身上的紮腰白襯衫和軍褲,嘿嘿笑道:“妮兒,在國外,我們這叫情侶裝。”


    “呸,誰跟你是情侶,趕緊的,再囉嗦我找景蜜姐姐去了。”肖妮扭頭走出樓道,耳根子熱得發燙,同時也感覺自己有點孟浪了,思忖現在拒絕約會還來不來得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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