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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非必要,雲風並不打算在臨淵學宮亮出龍槍,不過這次卻是無可奈何。


    白玉龍槍無堅不摧,那離合子弟都奈何不了的粗藤在槍刃之下便宛如豆腐一般。


    雲風催動著九幽踏影,在粗藤之間騰躍,順勢將青木藤本體周圍的粗藤盡數斬斷。


    九幽踏影修煉至極是一門腿法,盡管雲風遠遠沒到達這樣的層次,但他卻逐漸掌握了九幽踏影的核心。那是每一踏的爆發力,尤其是在這粗藤之間更是如魚得水。


    眾人隻見雲風如白光一般在綠林中閃躍,漫天粗藤如雨墜落。


    雖然雲風吃不住青木藤的一擊,但是在穆燕的幹涉下,那青木藤動作遲緩無比,根本威脅不到靈活的雲風。


    青木藤心知危險,主體上陡然刺出無數荊棘,那與末梢木藤的細小荊刺不同,而是長槍般鋒銳的貫穿棘刺!


    “嘖!”雲風微惱,就差一點,他就能貼近到本體了,可這棘刺伸縮自如,對無法引動外靈的他而言,實在是太過惱人了。


    穆燕也稍顯無奈,她的仙藏法相另有玄機,在當前的情況下無法發揮出至臻的實力,這伸縮的棘刺她也很難處理。


    “木靈聚——藤縛咒!”無論如何,還是必須要嚐試一下,穆燕如此心想著,以建木之力汲取木靈之氣,施展了她近來習得的術法。


    盡管隻是基礎術法,但在建木靈氣的加持下卻非同凡響。


    四麵八方無盡木靈匯聚成藤蔓,藤蔓層層包覆著青木藤,試圖阻攔棘刺的伸縮。葉片也不斷侵蝕著青木藤,阻斷他對靈氣的掌控。


    即便如此,那細長藤蔓編織而成囚籠上仍是有許多小鼓包,眼看著棘刺便要刺破藤蔓,一股冰寒靈氣忽地降臨。


    “水生木,以我的太陰靈氣應該會有幫助!”小蝶喊道。


    太陰靈氣的滋潤下,藤蔓顏色漸漸加深,甚至變得更加的粗壯堅硬,直到將那小鼓包壓製下去。


    雲風見狀,知曉機不可失,在空中借助細藤猛地一踏,徑直朝著青木藤本體衝去。


    白玉龍槍狠狠紮進青木藤的身軀,一股青綠色血氣四散,而雲風身上卻因此起了許多紅疹。


    “退後!血氣有毒!”雲風大吼道。


    曲家眾人立刻抽身後退,而雲風將長槍拔出,一拳狠狠砸進青木藤的缺口之中。


    “有血氣,又是近身,這樣的話一定能成!讓你試試我自己的術法,焚血!”雲風目光堅毅,全然不顧青木藤的毒氣,天煞卷與燃靈之術同時催動!


    “轟!”血氣以雲風的拳頭為中心轉化成了靈氣,又在燃靈之術下熾烈燃燒,最後在這狹小的空間內轟然爆散。


    一時間,火光升騰,熱浪盈天!


    雲風被這股大力砸落蒼穹,在叢林的地麵上留下了一座焦黑的淺坑。


    “沒事吧!”紋龍與曲家眾人立刻圍了上來,這種威力怎是一個塵微修士所能承受的了?


    就在眾人歎服著雲風的無畏犧牲之時,一聲咳嗽從焦黑的餘燼中傳來。


    “咳,咳咳,給我遞件衣服來。”雲風淡然開口,像是沒事人一般。


    紋龍眾人已然司空見慣,小蝶也知曉雲風肉身不凡,但曲家餘人皆震悚無比,連離合高境的修士都不敢說能夠接下這一擊,這塵微少年如何做到的全身而退?


    雲風更衣後抖了抖灰,沒有解釋什麽,而是立刻小跑到青木藤旁邊,一番察看後冷哼道:“果然,他還活著。”


    眾人順著雲風手指望去,隻見青木藤核心有一塊翠綠色的番薯狀物體,從那綠色番薯的表麵伸出的無數細絲才構成了青木藤的本體。


    “那是青木膏,是青木藤藥用價值最高的部位。”小蝶開口道。


    雲風點了點頭,正欲將青木膏摘下,忽然一股道威降臨,一行眾人身子霎時凝滯,絲毫動彈不得。


    在眾人毫無察覺之時,一位仙風道骨的老者悄然降臨。


    這青木藤可是重要的藥材,他再不來,這樣一株持續生產的寶藥可就要被雲風給毀了。


    “再摘他可就真死了,一群不知分寸的小家夥!以你們的天賦,學宮還能不要你們不成!”那老者忽地出現在雲風身旁,給了雲風一個板栗道:“尤其是你!塵微境就這麽莽撞,以後這還得了!”


    一息之間,那老者給曲家紋狼眾人一人一個毛栗子,這才氣唿唿離去。


    “都給我上來!”


    道威的壓製解除,眾人抱頭,然而睜眼的一瞬,卻已經出現在飛舟之上,而那老者已然不知所蹤。


    此時飛舟之上已有許多人迴來,不過提前通過的僅占極少的一部分,而狂沙與曲南天等人正是其中一員。


    “喲,你們怎麽一塊兒迴來了。”狂沙大聲吆喝道。


    青兒挨了老者一板栗,餘怒未消,哼道:“哼,傻大個!你倒是清閑!”


    狂沙絲毫不讓,迴嘴道:“那可不是,好歹老子也是提前通過的!”


    “你以為就你是?我們可全都通過測試了!”青兒嘴角一撇,就等著看狂沙被打臉的模樣。


    狂沙兩眼一瞪,本想質疑,不過看到青兒那得意的神情,隻好乖乖閉嘴。


    曲南天也察覺到此處動靜,他與狂沙一樣,原以為他們是全軍覆沒被考官救迴,卻不曾想竟是全數通過。


    “太好了!方才我見到有支脈之人退出,還以為你們遭遇了什麽危險。”曲南天扶胸唿氣道。


    “確實有危險,清越商會之人又設計我們,喏,就是那個蹲著的家夥!”青兒手指著那畏縮青年怒道。


    眾人循著青兒手指望去,果不其然,正是那個將血氣散丟至他們身上之人。


    曲南天冷眼以對,並不多語,而是徑直走向那人,拎著衣領一把將其拽了起來道:“為什麽要設計我們?”


    那青年渾身顫抖不止,淚眼道:“不!不是我!都是越成強迫我的,我不能不從啊,真的啊!”


    “那越成為何要與我們作對!”曲南天手掌緊了緊,神識壓迫著喝道。


    那青年嘴唇翕動,本不敢多言,但在神識攻擊下不得不應答道:“商會那裏沒有派本家的天驕來,他們提前知曉了測試的危險,為了防止意外,將保送的名額給了他們。而我們的實力真的不足以應對測試,隻能靠著這種方法度過。”


    “實力不濟,就要坑害他人嗎!”曲南天震怒,將那瘦弱青年猛地甩飛。


    那瘦弱青年撞到牆上,抱著頭縮在牆角,大氣都不敢出。曲南天見此景,明白泄憤於他毫無意義,於是就此收手。


    “之後有你們好看!”曲南天狠狠瞪道。


    飛舟懸於高空,曲家與紋龍眾人聚在一塊兒,聊著此行後續的遭遇。


    從飛舟向下望去,能清晰看到整片獵場的地形,倘若在抵達之前他們仔細觀察,或許能避開大多危險。


    獵場之中偶有光亮閃爍,應是仍在奮力堅持的考生。而那片微亮的叢林也不再有戰鬥的波動,估計清越商會之人也能因此躲過一劫。


    “天哥,你們是怎麽頂住妖潮的?”有曲家子弟好奇道。


    曲南天擺了擺手,歎道:“高估了妖潮的實力,其實他們大多都是連離合都算不上的小妖,隻是地形使得他們機動性比我們更高而已。”


    “當初我見他們奔襲速度如此之快,以為敵人太過棘手,其實不然。那些妖獸不僅境界低,而且血脈之力薄弱,並無難纏的對手,僅僅隻是肉身鍛煉的不錯罷了,因此我們直到靈氣耗盡都沒有受到威脅。最後考官嫌我們添亂,打亂了獸潮節奏,就把我們帶迴來了。”


    曲南天無奈,其實他們本沒必要如此艱辛。聽了那瘦弱青年之語,他們才明白,原來是清越商會實力太差,因此才如此窩囊。


    “確實,依我看學宮已經提前警告那些血脈優良妖獸不得現身,若非清越商會的血氣散,青木藤也不會全力出手。”曲家子弟應道。


    紋龍四人站在一旁聊著閑話,沒有參與他們的討論,不過曲南天可不敢再有絲毫的小覷。


    測試之前家主囑咐曲南天,要相信紋龍眾人,要照顧好小蝶,不過曲南天卻會錯了意。


    原來照顧小蝶是因為她天賦太過妖孽,但閱曆不足,而非小蝶脆弱需要保護。


    原來相信紋龍並非隻是信任他們為人,而是可以依靠他們恐怖的實力。


    夜色漸濃,星光燈火交相輝映,飛舟之上略顯喧鬧。


    晚風輕拂,雲風白發微揚,趴在舟舷上不知想些什麽。


    狂鯊斜倚在旁,享受著舒涼的微風。青兒穆燕二人交流著修煉心得,時而岔開說些柳州趣事。


    小蝶也望著下方發呆,畢竟她與曲家實在不熟,曲南天瞥了瞥眾人,微笑著歎了口氣,心想著自己還有待精進。


    “都好好休息一下吧,學宮還有一次測試,我們的優勢在於有足夠時間修整恢複實力,趁現在放鬆放鬆吧。”曲南天開口道。


    眾人點頭不語,青兒穆燕和一些曲家子弟甚至睡了過去,不過現在放下防備倒也不會有什麽危險。


    飛舟之上多是實力不濟來嚐試一番之人,因此失敗也並無多少遺憾。


    很快,整艘飛舟也漸漸安靜下來,直到第二日的來臨。<!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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