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後車門,龍小凡他們跳下車。手裏拿著譚宏電話的人,正在把玩著他的手機,嘴裏還一直罵著:“媽的,這電話怎麽打不通了?”


    然而就在那男人不遠處,一群年輕人圍成一圈,朝著中間的人,拳打腳踢著。


    從縫隙中,龍小凡一眼就看了出來,坐在地上蒙著頭被打的那人,正是譚宏。


    “操!”


    龍小凡罵了一句,隨即朝那幫雜碎跑了過去。那些人並沒有注意到已經到他們身後的人,等到龍小凡抓住一個男人的頭發,一拳朝他臉上打過去,才有人發現,身後突然站了五個他們不認識的人。


    “你們他媽的誰啊?”


    一個年輕人看著野狼問道。


    野狼隻是笑了笑,確認被打的人就是譚宏,一腳就把那年輕人踢飛了。那年輕人被踢飛幾米之外,嘭的一聲,撞到了停在路邊的路虎車上。


    那輛印度產的路虎越野車前窗玻璃瞬間炸裂。不到三分鍾,三十餘人全都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一動也動不了。


    本來站在旁邊把玩著手機的袁平,立即扔了手機,朝著停在身邊的路虎車駕駛室跑了過去。


    範寒兵彎腰撿了一塊石頭,看著他那飛奔的兩條腿,手裏的石頭嗖的一聲脫手,緊接著聽見嘭的一聲,袁平一隻手扶著剛剛打開的車門,一隻腿如同被打了麻醉藥不受控製了一樣,撲通聲跪下了。


    龍小凡抱住譚宏,這些日子,他消瘦了很多,頭發也白了很多。手背上的黑斑多了很多,手指尖的泥土,多了很多。


    譚宏雙手抱著頭,如同被人打傻了一樣,半天沒有緩過神來,隻是,一雙黑亮的眸子,正義的眸子,盯著龍小凡看著。


    龍小凡喘了口氣,輕輕地拍了拍的譚宏的肩膀,站起來朝跪在地上道歉求饒的袁平走了過去。看那小子的樣子,就像一個小老大。


    走過去蹲在袁平身邊,龍小凡看著他。


    “大哥饒命,對不起啊,你們想幹什麽?想要多少錢跟我說——”


    袁平見慣了這種打打殺殺,但在這個小縣城裏,像今天這樣的結局,往往是他看到別人躺在地上一動不能動。往往是他看見別人跪在地上,一動不能動。


    他做夢也沒有想到,有一天他也會和那些曾經給他跪下過的人一樣,給別人跪下。


    龍小凡蹲在他麵前,伸手“輕輕”的扇了他一巴掌,聲音很小,他是真的沒用力。


    “你很有錢啊?”龍小凡問。


    “啊,啊沒多少大哥,你們到底是誰啊,能不能告訴我,我到底得罪誰了。”


    跪在龍小凡麵前,袁平都不知道是因為得罪了哪個人,這麽整他。他完全就沒有往譚宏身上想。譚宏哪一出,雖然隻有有點蠻力,但卻是個孬種。


    聽他問到底得罪誰了,龍小凡一下子就不開心了。來了這麽半天,得罪誰了,竟然心裏還沒點b數。那這就不好意思了,他甩手一個嘴巴子扇了過去,直接把袁平的腦袋抽到一邊去了。


    “現在知道你得罪誰了不?”龍小凡問。


    袁平那臉上瞬間多了五個鮮紅的手指印,還熱乎著呢。那一巴掌,打得他滿臉都是小星星,眼睛都快瞎了,耳朵也暫時性的失聰了。


    可能是得罪的人太多,他還是不太清楚,到底是得罪誰了,才引來今天的“殺身之禍”。


    他一隻手捂著被打的臉,一臉懵的看著龍小凡,幾乎哭了出來:“大哥能不能明示一下,我保證下次不敢了。”


    龍小凡指了指譚宏,吳敦正坐在他跟前安慰著,緊接著啪的一聲,甩手又是一巴掌打了過去。


    “這迴知道了不?”龍小凡再問。


    袁平的鼻子都被打出血了,他一臉懵逼的看著的譚宏,膽汁都快嚇出來了。


    “對不起,對不起大哥,我狗眼不識泰山,您放了我吧?”


    袁平沒有想到,他以為的那隻是他以為的。他沒有想到的,這四五個人,竟然都是譚宏的朋友。而且,他已經看了出來,這五個人到底有多恐怖。


    三十多個人不用三分鍾,全都站不起來了。他們不是學功夫的,就是當兵的。


    “放了你?打了我大哥,你就想這麽走了啊?”龍小凡很不爽,相當的不爽。即便是他譚宏不穿軍裝了,但是一朝是軍人,即便是退伍脫下軍裝,他依然是職責猶在。


    每一個軍人,都一向是如此。


    “我——我賠錢——您要多少錢都行——對不起——對不起——”


    袁平是真的害怕了,被打了兩個耳光,讓他真正體會到什麽是女人的耳光,什麽又是一個男人的耳光。這一記耳光,把他打得耳朵都聾了。


    龍小凡點了根煙,蹲在滿臉都是手指印的袁平麵前,笑著道:“在你眼裏,我們很缺錢對不對啊?”


    袁平哪敢吱聲,隻是搖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他那雙無限放大的瞳孔,都透著一絲驚恐。


    “野狼,去跟工地的老板把挖掘機借過來開開。”龍小凡一腳踹翻袁平,“我給你個喊救命的機會,你可以打電話求助場外的人來救你,但機會隻有一次。如果你的人在規定的時間來不了的話,那我就把你們埋了。”


    袁平腦袋如同一張白紙一樣,印象中求助場外的電話,是從一個綜藝節目上看到的。當時還覺得這種行為特別的傻逼,但他沒有想到的是這種他認為傻逼的行為,很快就用到了他的身上。


    馮偉一直沒有走,從譚宏被打他就看著。每個人都有自保的意識,這種強烈的保護意識,讓他一直沒等上去幫忙。因為這座工地要運轉,就不能得罪袁平。


    範寒兵走到馮偉麵前,指了指停在一旁的履帶式挖溝機,“你好,這個東西能不能借給我們用用?”他問。


    馮偉二話沒說從褲腰帶上找出一連串的備用鑰匙,並主動遞到範寒兵手裏。


    坐上挖掘機,範寒兵很容易的打著火,試探性的用了用擺臂和鉤機的鉤子。隨即操作著挖溝機,朝著那片荒蕪的空地開去。


    挖溝機開到袁平扶著車門把手的那輛路虎車前,哐啷一聲,厚重的鉤機從空中落下,直接把那輛路虎攬勝幹癟了。


    隨即,鉤機往前開了幾米,開始挖坑。


    袁平已經被這突如其來的“驚喜”給嚇傻了。他跪在地上,連口氣不敢喘一下。他手裏攥著手機,卻不知道把這救命的機會打給誰。


    想了半天,袁平打通了他表哥的手機號。他表哥是城建局的局長,跟公安局,拆遷隊以及城管部門的人都特別的熟悉。


    華夏是一個有熟人就好辦事兒的國家。不管我們承認與否,這都是不爭的事實。


    望著正在作業的鉤機,袁平拿著手機的胳膊都在不停的顫抖著。他擔心,擔心這些人,會真的把他埋了。


    打通電話,“表哥快來救我,快救我啊,有人要把我埋了……”


    電話一通,袁平就大聲唿救。龍小凡坐在那邊跟譚宏聊著天,都忍不住迴頭看了那逼一眼,打個電話而已,用得著那麽誇張嗎?他就是喊的大聲一點,電話裏聽見的也不過是一點聲音。


    “為什麽不還手?”龍小凡坐在草地上,盤著腿,看著滿身都是泥土和腳印的譚老大,不由的感到十分心疼。


    特種部隊從來都不和對手妥協,也不會和對手談判。一旦出動特種部隊,那麽妥協?不存在的。


    地痞惡霸就敢動特種兵動手?不存在的。如果有,那麽他們距離死亡,也就不遠了。


    譚宏重重的歎了口氣,抬頭看著龍小凡:“衝動讓我離開了特種部隊,衝動讓我離開了消防隊。再衝動下去,恐怕又要迴到剛剛被政審的那段時間了,監禁。我渴望自由,不希望以後讓國家給我養老。”


    龍小凡拍了拍譚宏身上的灰塵,“為什麽不給我們打電話?”


    譚宏隻是笑了笑:“打電話幹什麽?打電話讓你們可憐我嗎?不存在的,我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也能活得下去。”他說。


    龍小凡眼睛裏含著淚花,這他媽的根本就沒有把兄弟們當成生死兄弟。可憐?嗬嗬!


    他們眼裏隻知道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槍林彈雨都一起闖過,他如今變成這樣,才是最可憐的事情吧?!


    特種作業也包括操作這些特殊的大型設備,範寒兵操作起來挖溝機,動作很是嫻熟。


    剛剛那台破車,砸的龍小凡心裏不由的一爽。


    今天就算是這小城的縣長大人來了,也得把那逼埋了。反正留著這種人活著除了會破壞規則,也沒什麽用。剛好給這片肥沃的土地,上上肥料。


    多年以後,此地如果沒有蓋樓,說不定農民大叔會培育出更好的糧食。


    打完電話的袁平,看著挖掘機越挖越大的土坑,臉都變成了綠色的。這麽大的坑,把他們都埋了,也不成問題。


    他現在很擔心,擔心龍小凡說的出,也做得出。


    大約過了二十分鍾左右,範寒兵才停止作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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