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家莊市一座公園中心旁的路燈杆上,司徒一航隻穿著內褲,整個人被用人用膠帶綁在路燈杆上,初冬的寺家莊夜晚零下四五度,司徒一航在寒風中被凍得瑟瑟發抖。


    他臉色紅腫,整個人身上幾乎沒有一點肉色,紫青紫青的。


    他本來想讓那些手下幫幫忙解開,但是,他帶來的那幾十個人,已經全部廢了。站已經站不起來了,還怎麽顧他?


    司徒一航做夢都沒有想到,他這次叫來的幫手,竟然會反咬一口,把他給傷了。盡管歐子峰有著似乎高於他的身份,財力,但他心裏,已經將歐子峰當了仇人。


    同時也包括龍小凡,歐雯。


    本來,他還沒有打算把龍小凡跟歐雯怎麽樣,頂多的就是跟歐雯上個床,玩玩男人和女人在床上玩的那些東西,但是現在,他對歐雯已經喪失了最起碼的興趣。


    司徒一航皺著眉頭,不停的大口喘著粗氣,看著空中漂浮著的白色的哈氣,他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終於,他看見兮黑的路上突然出現了一盞透亮的車燈。司徒一航心裏不停的默念著,來人肯定是父親,肯定是的。


    幾輛車停在公園路邊,車上跑下來十幾個人,他們朝著被綁在路燈杆上的司徒一航跑去。由於路燈下的那個影子十分顯眼,他們一下車,就看見了幾乎奄奄一息的司徒一航。


    “兒子!”


    看見司徒一航被綁在路燈杆上,女人不禁加快腳步,朝著他跑了過去。看見司徒一航滿身的傷痕,她連忙脫下衣服披在他身上。


    幾個男人用身上的匕首割開膠帶,這才把司徒一航與電線杆分開。他們把司徒一航帶到車上,又打電話叫了120。


    男人站在公園裏,看著幾十個躺在地上,還有些微弱唿吸的人,心情糟糕透頂。惹誰不好,非得惹他不該惹的人。


    男人是司徒一航的父親,司徒皓天。電話是京城的一個號碼打過來的,如果沒有那個電話,他們也許隻能等到明天早上通過新聞,才知道兒子出事兒了。


    留下幾個人處理其餘人的事兒,其餘的人,跟著司徒皓天送司徒一航去醫院。


    車裏開著暖風,很暖和。全身上下感覺都快被凍僵了的司徒一航,被那暖風吹著,感覺好像從閻王殿的門前走了一圈又迴來了。


    看見父母就坐在他身邊,司徒一航抱著他媽薑鳳華就哭了起來。


    “媽,你要替兒子做主啊!他們都快把我打死了,你們如果不來,明天早上可能就是我的祭日,嗚嗚嗚。”


    司徒一航哭著,眼淚叭叭的滴在薑鳳華的衣服上。


    聽兒子這麽一說,薑鳳華當場怒了:“皓天,我不管今天晚上打我兒子的人是誰,你要是不給兒子出這口氣,老娘就親自去找他們,撕破他們那張破臉!”


    “——”


    司徒皓天眉頭緊皺著,他歎了口氣說道:“你兒子做的什麽事兒他心裏難道就沒一點b數嗎?不欺負人,人家會無緣無故的打他?不欺負人,好兄弟會反目成仇?”


    看見司徒一航緩過勁來了,司徒皓天從接到那個電話起到現在,壓抑已久的火氣,頓時如同山洪一樣爆發了。


    “你,你什麽態度啊?你兒子都被人打成這樣了,你竟然不向著自己兒子,反而向著一個外人,行,你等著,我兒子的事兒不用你管!”


    薑鳳華感覺肺都快氣炸了。從小就知道兇孩子,無論大事兒小事兒都是一航做的不對,他這個父親做的就對嗎?


    車子停在寺家莊平安醫院,預約好的醫生和護士,已經提前等在急診門口。


    人送到醫院後,司徒皓天便離開了。他開車去了望山大酒店,因為今天的這事兒,他作為一個長輩來說,沒有教育好孩子,覺得應該跟歐子峰道個歉。


    正好歐子峰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司徒皓天希望,今天的這事兒就這麽過去了。


    酒店最豪華的一層全被歐子峰他們包了下來,十幾個人在房間裏劃酒拳,打麻將,玩升級,總之是玩得不亦樂乎。


    安晴,美惠子,歐雯坐在角落裏,喝著這家酒店最好的調酒師,調製的雞尾酒。


    人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龍小凡開始還不信,轉身看了看,他們聊得甚歡,如同多年未見的故友一樣。


    “聽說你又幹傻事兒了?”


    套房角落裏一張沙發,一張桌子,龍小凡和歐子峰坐在一塊,兩人翹著二郎腿,還端著一杯幾十年陳釀的英格蘭威士忌。


    龍小凡晃著杯中的威士忌,聞著那醇香的氣味,漫不盡心地說道:“什麽叫幹傻事兒啊?”


    “你當我真不知道前兩天雪災嚴重時期你幹的那些事兒?”歐子峰眉頭微皺著,突然一隻手抓著龍小凡的衣領,深邃黑亮的眸子認真地看著他:“別人進不去的大山,你逞什麽能?萬一有點啥事兒怎麽辦?!”


    龍小凡抬頭看著屋裏流光溢彩的燈光,一口把杯子裏還剩下的酒喝光了。這麽一口,十萬塊錢就沒了。


    他靠著沙發,腳蹬著茶幾,深唿吸:“峰,自從我選擇當兵那天起,就已經把這條命交給國家了。當兵為了什麽?我們龍家人,沒有人當兩年義務兵就退役了。


    我們龍家人,注定要當一輩子的兵,穿一輩子的軍裝。知道嗎?當時我們是第一支孤膽進入大王莊的救援部隊。沒有任何的機械工具,我們就靠手,從坍塌的房子裏挖出來了幾十個人。


    給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有個小女孩,才有六歲那麽大。因為他父親在房子倒塌的最後一刻護住了他,那小女孩才得以幸存。”


    龍小凡深唿了口氣,接著說道:“我問她房子裏還有沒有人,她說,爸爸睡著了,我跟爸爸說以後再也不淘氣了,爸爸都不理我。”


    “峰,如果換成你,你會怎麽想?你會怎麽做?”最後,龍小凡扭頭望著歐子峰。


    歐子峰沉默了,他拍了拍龍小凡的脊梁骨,倒了杯酒,兩個人酒杯碰到一塊兒,他道:“凡,不論發生什麽,記住,活著最重要。隻有你活著,才能繼續你想要繼續的事兒。”


    說完,兩個人一飲而盡。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火烈鳥走進包廂,在兩個人身邊小聲說道:“歐少,龍少,司徒一航的父親司徒皓天想要見你們。”


    “嗬。”


    歐子峰笑了笑,起身道:“走吧,去看看。”


    歐雯坐在角落裏,她花癡一般的看著歐子峰,真想不到,那麽帥氣的人,居然跟自己是本家誒。不知道是不是當年我失散的哥哥,哈哈哈。


    跟著火烈鳥走出房間,進了隔壁一間套房。


    剛推開門,司徒皓天就迎了上來,連忙伸出雙手想要跟二人握手,但尷尬的是歐子峰和龍小凡沒有搭理他。


    在華夏這片大地上,祖宗有訓,握手言和。但是沒有言和的情況下,歐子峰和龍小凡覺得並不適合握手。畢竟,剛剛打了他的兒子。


    龍小凡也不想和笑裏藏刀的人講什麽客套話。人家跟他兒子是有血緣關係的,把人家的兒子打成了豬頭,這事兒肯定沒有那麽簡單就結束了。


    “歐先生,犬子的事兒,給您和龍少添麻煩了。還望二位不要往心裏去。”


    歐子峰拿了張凳子過去,他倚著屏風,“皓天叔叔,您請坐。”他道。


    司徒皓天哪裏敢坐,隻是站在椅子旁邊,心裏琢磨著歐子峰的意思。他一直叮囑司徒一航,要和歐子峰搞好關係。因為和這樣的人搞關係,萬一有天搞砸了,說不定那天就是他們身敗名裂的那一天。


    “皓天叔叔,我跟一航是朋友不假。他說有事兒找我幫忙,我帶著人來了。但是我帶人來了之後,卻發現一航打的人是我從小玩到大的兄弟,我們情同手足,他當時說要把我兄弟腿腳打斷。”


    歐子峰話音剛落,火烈鳥就走了進來。


    火烈鳥遞給司徒皓天一個攝像機。那台攝像機,就是司徒一航親自拍下來的打人的證據。


    “皓天叔叔,因為你年齡跟我爸相差不多。我敬重您叫您一聲叔叔,這次寺家莊雪災,您捐了不少錢,給當地人民做了很大的貢獻。但是,子不教父之過。您兒子拿著您的錢在外麵花天酒地我管不著,但是,追著一名現役軍人,口口聲聲威脅人家讓人家陪睡,這是怎麽迴事?!”


    歐子峰說到最後脾氣頓時壓抑不住了。


    “我不知道你們的手裏有歐雯什麽把柄,但是我請你轉告你兒子,中國人民解放軍是我國人民強大的後盾,是我國疆土的保衛者。任何人,都沒有資格踐踏他們的尊嚴。”


    司徒皓天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了,他擦去臉頰的汗珠說道:“這事兒是我的不對。歐雯的父親病了,很嚴重。前幾個月我們下鄉考察,我當即決定公司出錢給她父親治病。後來這事兒,犬子說交給他處理,我想著讓他鍛煉鍛煉社會經驗和交際能力,就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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