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小凡本以為他出事兒的消息能瞞得住幹媽,枕邊的手機鈴聲突然一響,他翻找出手機,看到來電上麵的備注,不由的皺起了眉頭。現在,他也隻能祈求幹媽打電話隻是日常查崗。


    心虛的按下接聽鍵,龍小凡道:“幹媽,您老人家查崗啊?”


    “怎麽?不行啊?”


    冷月坐在一輛迷彩色的越野軍車裏,單手拿著手機,一隻手扶著後座的扶手箱,心情十分的不爽。他現在正在往醫院的方向趕著,知道龍小凡被車撞了之後,正吃飯的她嚇得差點把碗打了。


    “怎麽會啊?幹媽您放心,您交給我的任務,保證在最後期限完成任務。”龍小凡信誓旦旦的說著。這是冷月沒站在他麵前,如果人真站在麵前,他肯定拍著胸脯說。


    “嗬嗬。”


    冷月笑了。她是被龍小凡給氣笑的,他不是愛裝嗎?等會到了醫院,老娘看他還怎麽裝。關於龍小凡出事兒的消息早已經在特戰旅和公安部門傳的沸沸揚揚。


    就差有公安報和軍報過來醫院采訪他了。


    龍小凡作為被撞到的行人反而沒有追究肇事卡車的責任,以往都是豪車被人撞到,豪車司機不追究肇事者的責任,此刻好像這樣的局麵要從龍小凡身上打破了。


    被撞行人放棄追究司機的責任,這樣有噱頭,又不用炒作的新聞,幾乎是所有新聞媒體想破腦袋都想不到的狗血劇情。


    聽著幹媽那聲“嗬嗬”,龍小凡心裏頓時一點底都沒有了。幹媽這是啥子情況?人家都說嗬嗬是罵人,他起先還不相信,現在感覺,一聲“嗬嗬”簡直就是冷場的神器啊!


    因為再往下,龍小凡確實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莫名其妙的看著幹媽掛掉了電話,龍小凡很鬱悶的躺下,看著坐在一旁的野狼:“你說幹媽沒事兒跟我嗬嗬什麽?她老人家不會是知道我騙她了吧?”


    女人最討厭的就是男人撒謊。


    原本就非常心虛的龍小凡更加心虛了,他恨不得打個電話問問冷月的行蹤。翻了翻手機通訊錄,卻發現幹媽身邊的人住院的住院,被關禁閉的關禁閉。


    仿佛以前的那些眼線什麽的,一瞬間全都被幹媽清除掉了。


    野狼把玩著一台平板電腦,玩著削水果的遊戲,還玩得不亦樂乎。他抬頭看了眼龍小凡,娓娓道來:“我看是你想多了吧?你就是太怕冷隊了,恐懼心理綜合症。”


    “我又不是母老虎,怕我幹什麽?”


    突然,一個冷漠,又令他們熟悉的聲音從門口響起,緊接著,冷月推開門走了進來。


    野狼連忙丟了平板,起立轉身立正敬禮:“首長好。”


    龍小凡看著幹媽那似乎被霜打過似的臉,臉色瞬間變的比剛剛難看多了。難怪,幹媽剛剛會“嗬嗬”。這迴恐怕真的要嗬嗬了。


    “幹媽……”龍小凡很小聲的說道:“對不起幹媽,我,我不是故意要騙您的。”


    站到龍小凡床前,冷月一雙銳利的眸子盯著他看著,語氣很不爽的說道:“可以啊,才當上隊長兩天的時間,竟然連老娘都敢騙了?”


    龍小凡一臉大寫的懵逼,撓著頭說道:“對不起幹媽,我隻不過不想讓您擔心,您千萬別生氣。”


    “剛剛還說保證任務期限之內完成任務,你自己看看今天幾號了?”冷月很不爽的說道:“出了事兒都不知道匯報是吧?我讓你們出來執行任務,給了你們一丁點自由活動的空間,怎麽都還沒學會跑呢就想飛了?有事兒也不知道向總部匯報了?


    我警告你龍小凡,如果再讓老娘發現你有隱情不向我匯報,老娘就把你拴在車後麵,拉著你去見老爺子!”


    龍小凡深吸了口氣,說實話,這話從幹媽口中說出來,他非常相信冷月能做到。


    他依稀還記得上次被爺爺打的皮開肉綻的那一天,那樣深刻的教訓,又一次,絕對沒有人會想再來第二次。那種帶刺兒的藤條打在屁股上,很疼的。


    好在幹媽隻是兇了一會,隨即派人去問了醫生關於自己的情況,之後交代了幾句話就離開了。


    看到冷月出門的那一刹那,龍小凡懸在嗓子眼的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


    冷月前腳剛走沒多久,美惠子走進病房,她拎著一些水果,和一個保溫飯盒。走進病房後的她比起剛進門時的她臉色要難看許多。


    看見美惠子的那一刹那,野狼就像見到仇人一樣,瞬間站了起來,一雙幾乎可以殺人的眸子盯著美惠子,真有點意思,上次是在茶壺裏下毒,誰知道這次會不會在飯菜裏下毒?!


    真不明白龍小凡為什麽不揭穿她,直接把她扭送公安局。


    對於這種企圖謀害他人性命的人,最起碼也要三年起步。


    “對不起。”美惠子麵朝著龍小凡和野狼,深深地鞠了一躬:“聽說您醒了,我特意煲了烏雞湯過來。”


    野狼冷笑了聲:“嗬嗬,誰知道你的烏雞湯裏麵,有沒有下毒啊?”


    被野狼這麽一說,美惠子那雙眼睛突然變得通紅,她打開保溫壺的蓋子,從第一層取出一個小碗,弄了一勺湯,先試喝了一下,接著說道:“對不起,同樣的事情不會在我身上發生兩次,龍先生救過我的命,我不會害他的。”


    眼角的餘光打量著那個昨天還活蹦亂跳欺負自己的男人,今天躺在病床上,臉色看起來十分的虛弱,美惠子深深地吸了口氣,覺得心裏突然很別扭。


    “兵,你先出去吧。”龍小凡道。


    經曆了一次生死,龍小凡覺得美惠子應該有話想對自己說。支開野狼,是怕美惠子不好意思。畢竟,在野狼眼裏,這個女人還是一個給龍小凡下過毒的敵人。


    範寒兵站在床尾猶豫了一會,隨即朝病房門口走去。


    直到關上病房的房門,美惠子似乎才鬆了口氣,她走到龍小凡麵前,深深地鞠了一個九十度的弓:“謝謝你救了我一命,我很想知道,你為什麽會去救一個要害你的人?”


    “人之初,性本善。你當初摔倒不就是為了引起我的注意嗎?”龍小凡嘴角微微上揚,“那你為什麽會突然摔倒引起我的注意?說明下完毒的你,突然後悔了嗎?”


    “嗬!”美惠子點點頭說道:“想不到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我們中國人講究的是人心無論多麽險惡,都會有善意的一麵。即便是大街上的小偷,甚至是被關在監獄裏的殺人犯。每個人都有善意的一麵。而你善意的提醒,讓我保住了我的姓名,如果你因為自責而被車撞傷,甚至撞死,那麽未來慚愧的人隻能是我。


    你的善念救了我一命,我職業的本能,也救了你一命。這樣就扯平了。”龍小凡笑著說道。


    老實說,相處了幾天的時間,龍小凡仍然不太相信這個女生能做出這種事兒來。讓一個對中華文化十分了解的人,讓一個在華夏讀書並長大的人幹傷害華夏人的事兒,她應該做不到。


    所有在華夏留學,對華夏曆史,人文有著非常好的好感的學生都做不出這種事情。


    那麽隻有一個可能。


    美惠子盛了一碗雞湯,並拿著湯勺,小心翼翼的遞到龍小凡嘴邊,咬著唇瓣說道:“沒毒的。”


    ——


    大阪的一間別墅裏,一個女人站在宮本正雄的身後,雙手合十,十分認真地模樣。


    宮本正雄沏了杯咖啡,坐到柔軟的沙發上,腦子裏思緒萬千。他在想,該死的美惠子不會是喜歡上那個男人了吧?不然,怎麽會手下留情?


    “先生,剛剛國內的石阡三郎打來電話。他說小姐可能對那個華夏人動情了,在他投毒的過程中,就是小姐吸引了龍小凡的注意力。後來出車禍,是龍小凡為了救她受的傷。”


    宮本正雄皺著眉頭,沉默了一會才說道:“美惠子究竟在搞什麽花樣?”


    說話間的功夫,兩個保鏢走進房間,他們推搡著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那醫生戴著眼鏡,頭發已經發白,而且有脫發的現象。


    宮本正雄抬頭看著被帶進來的醫生,疑惑的問道:“這不是市醫院的山本太郎醫生嗎?您怎麽有空到我這兒來消遣?”


    說完,宮本正雄讓站在他身後的女人沏了杯熱茶。


    那醫生被抓進來的時候,雙手就已經在不停的顫抖了。直到看見宮本正雄,他不禁有些後悔,接了這單大活。原本隻想著來錢很快,但卻忘記了評估這些錢給他們帶來的巨大的風險。


    “宮本先生,幸會幸會。”山本太郎雙手抱拳,行了個大禮,繼續說道:“貴府上的女兒讓我親自過來一趟取點東西,我來之前,令千金千叮萬囑不要讓我驚動您,看來還是把您給打擾了。”


    宮本正雄看著山本太郎,疑惑的問道:“我女兒讓你來的?你是說是美惠子讓你過來的?”


    山本太郎點點頭,隻是有些為難的說道:“令千金讓我來取一件東西,是她放在閨房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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