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冷月抵達天水市公安局的時候已經是深夜,由於譚宏的事件是一起嚴重的涉軍泄密重案,西部戰區政治處十幾名糾察一直守在關押譚宏,張莉莉的拘留室。


    坐了幾個小時的飛機,走在路上,龍小凡都覺得雙腿軟軟的,還有些打顫。


    隨著冷月過來的人並不是隻有龍小凡,還有中部戰區政治處的主任韓淩,以及她帶來的幾個士兵。


    譚宏的案子雖然發生在西部戰區,但冷月吃了秤砣鐵了心的要把他帶迴去。就算他犯了刑法,未來要上軍事法庭,他也是龍隱特種部隊的人。


    這一路上,龍小凡心裏都不怎麽舒服。他沒有想到,隊長竟然會碰上這種事兒。


    走進公安局,冷月亮明身份,要求要見譚宏。


    守在門口的士兵連忙敬禮打開拘留室的房門,冷月,龍小凡,韓淩推門走進房間。灰暗的房間裏,透著一絲潮濕的氣味,房間裏沒有窗戶,隻有一盞不太亮的燈。


    整個拘留室的牆壁,都是帶有彈性的海綿體,包括房間裏用的所有電器,都是弱電。目的就是為了防止被關押在房間裏的人自殺。


    房間裏有一張一米二的小窗,小窗上鋪著夏被。譚宏坐在床上,氣色很差,比起那個戰場上焦勇的譚隊長,眼前的這個男人,給龍小凡的第一感覺,就像換了個人一樣。


    直到冷月站在譚宏麵前,他才抬頭,看著站在麵前的首長,他含著淚站了起來,立正敬禮。


    龍小凡心如同針紮的一樣難受。


    “怎麽迴事兒?”冷月問道。


    她帶出來的兵,冷月心裏清楚。縱然有天大的委屈,也不會對別人說的。她知道,有些事情,譚宏隻可能跟他一個人說。


    譚宏坐到床沿上,眼睛就像丟了魂一樣,過了一會才開口道:“我迴到家,本滿心歡喜的想給老婆一個驚喜。卻發現家門口停著一輛奔馳車,進門後發現門後麵有兩雙鞋,臥室裏還有那婆娘不知羞恥的聲音。


    我一個人在沙發上坐了很久,發現茶幾下麵有個檔案袋。我打開檔案袋,發現裏麵有很多軍事基地的照片,每張照片上,都標注著經緯度。”


    作為一名合格的特戰隊指揮員,隻是看到那些照片,就能引起他的警覺,更何況,照片上還標注著經緯度。


    雖然現在是太平盛世,但這個世界並不安全,並不太平。世界列強,每分每秒都在想著怎麽當上世界第一,但想當世界第一,那麽就要把他們的絆腳石都處理掉。


    這些年,戰爭的火藥味越來越濃重。從解放戰爭之後,華夏享受了七十多年的和平盛世,在這些日子裏,每分鍾,都有人不想讓華夏過的太過安寧。


    從西部地區的爭端,到南海糾紛,各國的矛頭,槍口紛紛指向中國。


    當前,科技太過發達,走在擁堵的大街上,可能會碰到形形色色的人。在這些人當中,就有可能為了利益,出賣國家軍事機密的人。


    近來幾年,這樣的案子並不少。


    譚宏深吸了口氣,他眉頭微蹙著:“對不起冷隊,給您丟人了。”


    他做夢都沒有想到,這樣的事情,竟然會發生在自己身上。原本激情似火的內心,瞬間被潑了一盆的冷水,譚宏現在的內心,仿若一盆死灰,就連活下去的勇氣,也沒有了。


    從一個偵察兵,到龍隱特種部隊,譚宏經曆過槍林彈雨,身上挨過的刀傷,子彈,已經數不過來有多少迴了。他將一顆赤膽忠心獻給國家,但最後,卻被自己的老婆給坑了。


    雖說有功過相抵的說法,但是當兵的人,每個人的心裏都跟一麵鏡子似的,因為他們知道,不是什麽樣的過錯,都能功過相抵。


    就像一句對不起,並不是用在任何錯誤上都合適。如果合適的話,那麽《刑法》將變得毫無意義。


    “聽說你跟人打了群架?”冷月繼續追問道。


    譚宏苦笑了聲,抬頭說道:“那個叫什麽鍾誌奎的男人,很有可能是這批情報的買家。他看見我迴來,第一時間打了電話叫來了人。”


    “以牙還牙,以血還血,才是龍隱本色。”


    龍小凡左手揣在兜裏,脖子裏掛著一條白色的繃帶,右手放在胸前,他看著譚宏的樣子,說實話很是心疼。


    他轉身出門,走到另一間拘留室門口,“開門。”


    那名糾察先是查看了龍小凡的軍官證,猶豫了一會,才把門打開。


    進屋後,一眼便看見躺在小床上的男人,那男人臉上,鼻子上到處都是血跡,看來是被譚宏打得不輕。但,龍小凡還是覺得,對於這種勾引軍嫂,甚至,威逼利誘讓人到處拍攝軍事基地的人,譚宏打得太輕了。


    “同,同誌,您幹什麽?”


    顯然,鍾誌奎已經怕了。看見龍小凡的那一刹那,他差點給龍小凡跪下。


    讓一個心中有愧,有鬼的人,獨自待在一間小黑屋裏,就算受過很好的心理訓練,時間長了也會產生幻覺,甚至,導致精神崩潰。


    鍾誌奎一看就是受過相應的訓練的人。


    龍小凡的一隻手慢慢地接著常服上的扣子,他把吊帶拿走,動作緩慢的把常服脫了,迴頭看了看掛在牆角的攝像頭,隨手一扔,常服直接掛在攝像頭上,不偏不斜的擋住了鏡頭。


    鬆了鬆領帶,龍小凡抬頭看了眼斜對麵的攝像頭,隨手把帽子扔了過去,兩個攝像頭,幾乎在同時失去畫麵。


    “您,您要幹什麽?我錯了,我什麽都說,您倒是先問問我啊……”


    看到這陣仗,鍾誌奎直接被嚇蒙圈了,他臉色慘白,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一樣,盯著穿著襯衫的龍小凡。


    “怕什麽?”


    龍小凡笑笑:“自從你決定跟中國人民解放軍為敵的時候,你就應該想到會有這麽一天。當你出賣情報,決定當賣國賊,走狗的時候,就應該想到了,你這輩子,絕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我錯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鍾誌奎幾乎縮到了牆角裏,看著一步步朝著他走過來的龍小凡,嗓子裏突然喊出了救命。


    站在門口的糾察當然知道裏麵即將發生什麽,但他還是離開了門口。當兵的都知道特種兵做事兒的風格,更何況,是全國最牛x的特種部隊。


    這種出賣軍事情報,當賣國賊的人,放在幾十年前,是要綁在卡車上,滿大街遊行的。


    比起千萬人的唾棄,在這小看守所裏,受點委屈,還是沒什麽的。


    守在監控室裏的兩名民警,一名糾察看到拘留室的攝像機突然黑屏,本想去查看的他們卻被糾察當場攔下了。糾察指著監控屏幕,嚴肅的說道:“同誌,這個監控器是不是壞了?聯係人過來休息一下吧?”


    在監控室裏的民警也不是傻子,連忙哦了一聲,拿起監控室裏的座機開始打電話,簡單的聊了兩句,硬是沒說監控器壞了的事兒。


    糾察站在門口,心裏不停的誇讚那民警會辦事兒!


    一聲聲的“救命”,除了房間裏有他難聽的迴聲,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龍小凡伸手抓住鍾誌奎的頭發,俊朗不凡的臉上透著一絲神秘的笑容,他看著鍾誌奎那流過血的嘴巴和鼻子,一隻手用力捏開他的嘴巴,兩顆大門牙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人打掉了。


    “誰把你門牙打掉了?”龍小凡問道。


    鍾誌奎渾身哆嗦著,抬頭的瞬間看到了龍小凡那雙充滿殺氣的眼神,瞬間把頭低下了,支支吾吾的說道:“是,是譚宏同誌。”


    “唉。”


    譚宏歎了口氣,“我這個隊長,下手的時候,心裏沒點b數,你別在意。”


    鍾誌奎一聽這話,腦子裏瞬間靈光一閃,抬頭看著龍小凡,心裏琢磨著他的想法,剛剛還兇了吧唧的,這會兒竟然替他說話,這是怎麽一個情況?


    “沒有沒有,譚宏同誌教育的對。”鍾誌奎眉開眼笑,隻要不在挨打,被打掉兩顆門牙算什麽?


    但顯然,鍾誌奎想多了。


    龍小凡等他把話說完,趁著他臉上還透著知足的微笑的時候,突然一拳朝他下巴打了過去。那一拳頭,嘭的一聲巨響,緊接著鍾誌奎滿嘴的大黃牙從他嘴裏飛了出去。


    那一瞬間,鍾誌奎整個人都懵逼了,牙神經突然傳來的痛楚,麻痹了他臉上神經末梢的神經線,以至於那一瞬間,都沒有感受到疼。


    但那一拳頭過後,鍾誌奎如同鬼哭狼嚎一樣大聲叫著疼,雙手捂著嘴巴,一臉驚恐萬狀的模樣,害怕的往牆角裏縮了縮。


    龍小凡看著那散落一地的黃牙,嘴角微微揚起一絲滿意的笑容:“我們隊長下手的時候沒點b數,怎麽能隻打掉你兩顆牙呢?那以後如果去鑲牙得多麻煩?不用感謝我,我隻是替我們隊長,做了他應該做的事情。”


    鍾誌奎感覺心都快從肚子裏跳出來了,他看著龍小凡,欲哭無淚。


    龍小凡指了指夏常服上的標誌,“認識這東西嗎?知道這玩意代表著什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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