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麵對那麽多人,龍小凡多少的有些緊張。剛自報家門,隊伍中接著響起熱烈的掌聲,弄的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這次到猛虎團不是為了挑戰誰誰誰,隻是為了跟各位首長,班長學點實戰性質強的本領,有什麽做的不對的地方,還望大家指出,我保證,知錯就改。”龍小凡拍著胸脯道。


    “列兵同誌,請開始你的表演!”台下一個站在第一排正中間的戰士雙手兜成心形,大聲喊道。


    龍小凡眼角的餘光瞅了眼團長袁飛,他正跟顧誌凡談話。瞅見少校那張苦瓜臉,感覺心頭莫名的酸爽,即興說道:“既然大家那麽開心,我也不好掃大家的興,一首《假如戰爭今天爆發》送給大家。”


    話音剛落,音響師戴上耳機,激昂的旋律瞬間震撼全場。


    伴隨著音符的跳動,龍小凡從容的摘下固定好的話筒,伴著音符邁著輕盈的步伐:“磨礪意誌的鎧甲,壓滿智慧的彈夾。人未出發,心已到達,意念在廝殺。軍人的魂魄在製高點上挺拔。一切為了麵對,假如戰爭今天爆發——”


    激動人心的旋律,血性方剛的歌詞,調動了整個團的氛圍。一時間,猛虎團團部高歌嘹亮,聲音一浪高過一浪,震撼人心的大合唱,吸引了團部無數人駐足。


    “每一天都全副披掛,每一刻都整裝待發,我用生命向使命承諾,假如戰爭爆發,這就是我的迴答——”


    袁飛無比激動的站在台下,一首歌,產生了一個共鳴。猛虎團的士氣,瞬間高漲,他甚至有些後悔,沒有早點遇上那小子。如果4·19重案沒有發生,演習還在繼續,有他調動猛虎團的士氣,他敢保證,取藍軍旅長首級不成問題。


    顧誌凡站在一邊,臉色難看極了。他在直升機上想到了一百種教訓龍小凡的手段,然而全沒用上。一首歌,讓猛虎團全體戰士對他這個不辭辛苦大老遠跑過來接受挑戰的少校軍官視而不見。


    團部辦公大樓三樓一間辦公室裏,一個身材妖嬈的女人站在窗口,伴隨著音符哼著曲子,團長說有新的項目,難道就是唱歌?


    女人搖搖頭,迴到自己辦公桌前,從抽屜裏拿出一份本周的訓練簡報。歌好聽,熱血,聽得讓人血脈噴張,但光唱不幹假把式。


    “咚咚咚”


    門口傳來一陣敲門聲,女人頭也不抬一下開口道:“進來。”


    門吱扭一聲開了:“報告連長,那天脫我們兄弟衣服,綁了我們兄弟的人就在樓下。”


    女人這才抬了抬下巴,扭頭看了眼站在門口的薑大偉,他原本是藍軍野狼偵察排的人,但住院休息的時候,被她看上了,說什麽也不還給藍軍了。


    因為搶人這事兒,她把報告都打到了集團軍軍部去了。


    薑大偉是個不錯的兵,偵查能力和反偵察能力極強。這次紅藍對抗演練,野狼偵察排快速機動破壞了紅軍的通信裝置,並在原來的線路加裝了先進的竊聽器,導致紅軍戰鷹偵察連的行動失敗,百餘人剛露麵就被端了。


    那天聽他說被一個新兵蛋子綁架了,女子瞬間來了興趣。她認為薑大偉的偵查和反偵察能力已經很成熟,怎麽還能被一個新兵蛋子綁架了呢?!


    所以,她下過命令,再見到那個列兵,立即向她匯報。


    “我沙佩佩還真沒見過敢對老兵下手的新兵蛋子,走,看看去。”


    放下手裏的工作,沙佩佩出門走向樓梯口。


    走出樓道的刹那間,嘹亮的歌聲,不禁讓人以為著名的民謠軍歌歌手小曾班長來了。從一首震撼人心的《假如戰爭今天爆發》大合唱,再到溫情又令人充滿迴憶的《當兵的那一天》,聽得讓人心情複雜。


    站在台下,望著聚光燈下的龍小凡,沙佩佩指著他開口道:“大偉,你說的那人就是他?”


    薑大偉連忙點頭,想到那天被他整的慘兮兮的,就算龍小凡化成灰,自己也認得出來。


    一首令無數戰友落淚的《當兵的那一天》結束了,龍小凡站在台上,望著下麵的戰友,他們當中有的戰友好幾年沒迴過家了。執行任務的軍列路過家鄉的小站,他們都不能迴家看一眼老父親,老母親。


    沒有人能領會妻子抱著孩子站在月台上,與丈夫隔著軍列的玻璃握手的感覺。短暫的幾十秒鍾,短暫的眼神交流,是戰友們承載了一年,兩年甚至更久的思念。


    望著台下打碎了牙往肚子裏咽的戰友,龍小凡特別理解他們的感受。自己雖然第一次穿上軍裝,但不管怎麽說也算是軍人家屬,從爺爺,父親,哥哥,他更多的時間,是和鄉下的奶奶住在一起。


    龍小凡心情也突然沉重了起來,腦海裏突然想到了母親。正是因為哥和父親得罪的人太多,她本應該在安享晚年的時候,不幸辭世。


    永遠忘不了醫生從母親身上取下的那枚7.62mm彈殼,對方使用遠程狙擊步槍,殘忍的結束了母親的生命。兇手故意讓母親倒在自己麵前,從小就讓自己生活在夢魘之中。


    龍小凡深吸了口氣,話筒固定到架子上,清了清嗓子說道:“謝謝大家熱烈的掌聲,表演結束。”


    這時,袁飛走上主持台,龍小凡敬了個軍禮跳了下去,與顧誌凡擦肩的瞬間,自己竟然感受到了冷冰冰的殺氣。


    龍小凡渾身打了個寒顫,丫的該不會因為那麽點小事兒,背後捅刀子弄死我吧?


    還沒來得及想對策,耳邊突然響起一個聲音:“那個兵,你歌唱得不錯嘛?”說話的正是沙佩佩,她雙手抱在懷裏,細膩的眼睛拚命的從龍小凡身上收集著她想用,能用到的信息。


    作為一個偵查員,對待人和事兒,關鍵都在於細節。


    一個新兵的眼神本應該是清澈的,但龍小凡的眼神竟然是渾濁的,沙佩佩皺著眉頭,難道自己看走眼了?


    “謝謝首長誇獎。”龍小凡立正敬禮,溜圓的眸子瞅著女人前凸後翹的身材,頓時吞了兩口口水,想不到團部居然還有這麽有氣質的女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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