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溪,你和我說實話罷,他到底去哪兒了?”


    她冷著嗓音問,聲線沒有落寞不甘之外的情緒。


    靈溪為難的皺起眉頭,咬咬下唇輕聲道,“大抵是去了西獄蠻荒罷。”


    她長歎一口氣,迴想當年,“從前鏡哥哥為了救你,不就是去的西獄蠻荒嗎?倘若他存了那個心思,現如今,一定是在西獄蠻荒了。”


    屋子裏久久沒人迴應,她看到靈瑤摳住扶手的手背都冒起了青筋,識趣的緩緩從屋裏退了出去。關上房門的時候,她聽到一聲“哢嚓”聲,透過木門傳到她的耳朵裏。


    那是座椅扶手硬生生被掰斷的聲音。


    靈溪勾起唇角,眼角眉梢都是一種報複的快感,終於你也有這一天?從前總擋在自己麵前,奪走一切光輝的時候,你從來沒想到今日吧?


    她冷笑一聲,恢複以往的溫婉賢淑,身姿窈窕的緩步離去。


    生存環境造就人的性格,靈溪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可靈瑤又何嚐不是?


    他們同樣為“太相似”而苦惱,誰也不想成為影子,所以他們能做的隻有讓自己更出眾,更突出。顯然靈瑤的腦子比靈溪的腦子想問題要想的多,想的早,所以她事事都搶在了前頭,靈溪淪為眾人眼中的“影子”。


    一旦靈瑤有個什麽意外,人們第一個想到的都是“不如讓靈溪代替吧”,於是她就成為了一個理所當然的替代品。


    表麵上靈瑤就是那勝利者,其實隻有靈瑤自己才知道,多少個深夜她都輾轉反側難以入眠,隻要有人當著她的麵誇一句靈溪,她就開始擔心,擔心自己是不是不夠好?是不是不夠比她好?


    這種心理上一種變相的自我折磨,導致她們對鏡淵的愛,都變得很極端。


    她們的確如眾人口中所說,實在是太像了,連愛都是一樣的極端。


    “嘩啦——!”


    靈瑤猛然起身,一把掀翻了桌上方才靈瑤端過來的藥膳,湯水灑了一地,白瓷碗也一聲炸響,落地粉碎。


    “為什麽?為什麽?”


    清冷的眉目變得陰鷙起來,潔白整齊的牙齒磨的咯咯作響,她再伸手一翻,將整個桌子都掀了起來,一聲巨響,小方桌翻倒在地上。


    “我連生命都可以為你付出,你為什麽還要護著那個妖精!”


    她怒目咆哮,好在宗主說她要靜養,所以周圍並沒有其他弟子居住,隻是靈溪每日來照看她而已。


    在靈瑤的意識裏,鏡淵是欠她的,如果她知道為鏡淵擋下那致命一擊,會在九幽冥都囚禁兩百年,想必她是不會去的。


    其實她兩百年前就該離開這世間了,囚禁於九幽冥都兩百年不過是她作為逆天換命的代價。


    死亡隻在已知的情況下令人害怕,在未知的情況下,等她知道的時候,也許下一秒就斷氣了。這和被囚禁於九幽冥都兩百年想必,自然是要舒服的多的。


    九幽冥都,那是無數惡鬼遊蕩的地方,能去那裏的人都是犯了天命,擅自逆命而存的,因為得罪了神,所以陽間不收它,同時也得罪了靈,冥界自然也不會放過他,如此便隻能在這混沌空間裏,恕去自身的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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