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年輕的時候不是年少輕狂,年少不狂那還是年輕人嗎,少年老成並不是好事,狂傲才會鋒芒畢露,銳意進取,老成隻會停滯不前。


    田成早已將南仲道和琴仙兩人與外界隔離,南仲道隻能聽到琴音,他們怎麽說話都不會影響到南仲道的心神。


    楊子央幾人見田成他們這麽放鬆,一顆懸著的心頓時放下不少。


    “也算是和堂主並肩作戰,請他聽一曲琴吧。”田成道,氣勁一引,琴音直向遠處謝天青和覃雲而去。


    五音調和五髒,以宮、商、角、徵、羽調和心、肝、脾、肺、腎,這樣的琴技在俗世已經失傳,講武堂琴仙得天地機緣,悟得五音調和五髒之法,此時正好派上用場。


    琴音錚琮,天地恢複平靜,遠望西方的老君山眾人陸續落地,沒有理會白雲山那邊虎視眈眈的眾人,董仲見狀,也讓眾人落地。


    謝天青和覃雲硬撼八極煉魔陣不成之時,大陣裏麵薛玉成和妖魔的大戰分出了勝負,慘烈的勝負。


    薛玉成和妖魔高手兩敗俱傷,拚到最後兩人連滯空都無法做到,兩人直挺挺的摔在雪地上,摔得七竅流血,麵目全非。


    護身罡氣都散了,這麽摔在地上,兩人不死也活不了多久了。


    沒人想到薛玉成會這樣拚命,也沒人想到這名妖魔高手會這麽拚命,絲毫不退縮避讓。


    妖魔中的頂尖高手,在這個時候選擇和薛玉成硬拚到最後一絲力氣,兩敗俱傷垂死,簡直讓人難以置信。


    對妖魔來說,完全沒有必要兩敗俱傷,就算他此時不敵薛玉成,過幾天魔氣提升之後,薛玉成便不再是他的對手,在這個時候硬拚薛玉成十分不智。


    或許,這就是妖魔的傲氣吧,你敢拚命,憑什麽我不敢。


    雪花飄落,慢慢將地上的兩人掩蓋,如同掩蓋一片落葉,掩蓋塵埃一樣。


    悄無聲息的夜空,悄無聲息的雪花,悄無聲息的人,在雪花下悄無聲息的離去,成為雪地的一部分。


    括蒼山傳人玉成子死了,死在冰冷的雪花下,被寒風吹拂掉身上的最後一絲溫暖,成為雪地中的冰雕,同時死的還有他的敵人。


    一換一,誰都沒吃虧,吃虧的人已經死了。


    他們為了什麽在此死戰,沒人明白為什麽,或許隻有他們自己才知道。


    駐馬坡大營的硝煙短暫的停歇,大陣之外的驚擾也沉寂了下去,無論是蟠桃山,還是老君山,或者白雲山,到處一片寂靜,好像都陷入了沉睡。


    毫無疑問的是,這是暴風雨前的寂靜,到了某一時刻,更狂更猛的暴風雨就會降臨。


    前麵就是蜀山了,看了一眼身前托著的七人,東郭常停下了腳步。前麵沒有危險,他也感覺不到會有任何危險來臨,他停在這裏並不是因為危險。


    這是一個明顯的算計,一個針對他的算計,目的就是讓他來這裏。


    東郭常沒有任何頭緒,為什麽蜀山之人引他來此,顯然這是合道大能之間的布局,他早已在這個局中。


    身在局中,此時想要退避已經不可能,唯有邁步向前。


    行至蜀山界限處,東郭常揚聲道:“講武堂東郭常拜會。”


    無人迴話,隻見空中繚繞的雲氣忽然湧動,一道雲氣形成的虹橋延伸至身前。


    “請。”一個雄渾聲音在東郭常耳邊響起。


    東郭常踏步走上雲橋,罡氣托著的七人軀體脫離他的控製,往山中而去,瞬息之間已經消失在視線中。


    “貴山弟子轟擊八極煉魔陣遭受重創,講武堂不能坐視,故護送迴山,事情已畢,不再打擾,告辭。”東郭常拱手道,轉身就走。


    這裏雖然毫無危險,但在東郭常的神念中,久留可能不是什麽好事,所以七人一被接走,馬上就離開。


    “貴客且慢,講武堂深情厚誼,蜀山當有所迴報。”雄渾聲音響起。


    “不必了,舉手之勞。”東郭常道,毫不停步。


    “日出東方,金烏引路,否則死劫難逃。”雄渾聲音響起。


    東郭常心中一震,卻是沒有任何反應,仍舊前行,好似沒聽到一樣。


    身後風聲響起,東郭常沒有任何動作,好像沒感覺到一樣。


    破空風聲來到,五柄古樸青銅小劍停在東郭常麵前。


    “此五劍乃貴堂之主在蜀山曆練之時曾用,可助你脫劫,聊做迴報,請勿嫌棄。”


    是不是真的楚向用過,東郭常自然不知道,真假還不是隨蜀山之人說,雖然上麵確實有楚向留下的氣息,但這對合道大能來說,做這麽點手腳易如反掌。


    以東郭常對那個層次之人的了解,此人說假話的可能性極小,那人說這五柄小劍可助他脫離死劫,肯定有其效果。


    猶豫了一瞬,東郭常收下五柄小劍,迴身拱手道:“多謝。”


    東郭常沒有多做停留,立即轉身就走,贈劍之人沒有再出聲。


    手中握著五柄小劍,東郭常踏雪疾行,忽然心中一震。


    他感應到了五柄小劍的五行屬性,五柄小劍所對應的五行屬性是金木水火土,而他和田成、淳於丹、晁旻、酈洪四人的功體對應的五行也正好是金土木火水。


    這是巧合嗎?不可能。


    東郭常瞬間就否認了這種推測,這不是巧合,而是蜀山的算計,是冥冥之中的安排。


    四方巡察使的功體對應的五行是木水金土,而他正好是火,並且修的是日曜真火,這副軀體覺醒的還是金烏血脈,他的本姓為東郭,一切都已經注定。


    這不是巧合,而是算定的,蜀山之人為何贈劍,他們想讓他做什麽,冥冥之中的劫數究竟在哪裏,東郭常沒有一絲頭緒。


    未知很可怕,特別是對東郭常他們來說更是如此,修為越高,未知就越讓人害怕。


    一路思索,不斷尋找記憶中的可疑之處,但直到迴到蟠桃山,東郭常都沒有想起什麽有用的東西。


    蟠桃山多了一個人,一個早該出現在八極煉魔陣附近,卻一直沒有出現的人。


    “石掌教,許久不見。”東郭常抱拳作禮。


    “東郭前輩,久見了。”石無崢起身稽禮道。


    兩人先前在台島曾見過麵,那時石無崢還不是武當掌教,現在石無崢成了武當掌教,身份不同,東郭常的禮數自然也和之前不同。


    八極煉魔陣囊括安西百萬人,百萬生靈將在其中灰飛煙滅,以石無崢性格必定是要來一趟的,不過他來的時間遠比東郭常預料的晚。


    “掌教為何來此?”東郭常問道。


    田成有些奇怪的看向東郭常,以東郭常的行事風格很少會主動詢問,多是引出話題,讓對方主動說出。


    “生靈塗炭,怎能不來。”石無崢道。


    “此八極煉魔陣非合道之力不能破,我等恐怕無能為力。”東郭常道。


    若是可破萬法的七星龍淵在手,還有那麽一絲損壞大陣的可能,但七星龍淵已經和楚向一同凍結在時空之中。


    “不試一試怎麽知道。”石無崢道,神情沉穩,並無絲毫退縮之意。


    “也是。”東郭常道。


    “石掌教打算何時動手?”田成問道。


    “陰氣濃重,需以陽火破之,當以日出之時最佳。”石無崢道。


    東郭常心中一震,方才蜀山大能所說,日出東方,金烏引路,意思同樣是在日出之際。


    思慮一番,東郭常拿出蜀山大能贈的五柄小劍,看向田成四人道:“我送墨圍幾人迴蜀山,蜀山前輩贈此五劍,五劍屬性正與我等五人契合,並贈言曰:日出東方,金烏引路,可脫死劫。”


    “看來還是免不了走一遭。”晁旻沉聲道。


    “我等五人聯手,有何可懼。”酈洪道。


    東郭常將四柄小劍按功體匹配遞給田成、淳於丹、酈洪、晁旻四人,道:“蜀山前輩說,此五劍堂主在蜀山曆練之時曾用。”


    田成接過小劍,神色微喜,道:“如此勝算大增。”


    冥冥之中自有機緣牽引,他們是講武堂的人,用堂主的兵器去破大陣,天意如此,當然勝算大增。


    “未必輕易,妖魔豈會沒有防備。”東郭常道。


    先前墨家劍俠和南仲道聯手一擊,後麵又有謝天青和覃雲聯手一擊,早已引起妖魔注意,他們想要並力一擊絕不容易,妖魔肯定會前來阻擋。


    “總管傷勢未複,若是他們出陰招,恐怕難以顧及。”田成皺眉道。


    “叫小野人和侯千影來。”晁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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