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向心中卻是開始不平靜,軍方在大戰即將開始之時派兵援助,這是不是意味著軍方開始打算分享講武堂的戰果,如果是這樣,那他正好借機抽身,迴去親自調查講武堂最近出現的兩件事。


    心思百轉,已經有了方向,楚向坐下,靜待戰果匯報。


    “鑽石王老五,徒弟挑好沒有?”楚向道。


    “當然。”王自明翻了個白眼道,雖然他確實是王老五,但被人叫做鑽石王老五總是有點奇怪。


    “那還不走?”楚向道。


    “你這是卸磨殺驢啊。”王自明叫道。


    “趕緊走趕緊走。”楚向嫌棄的道。


    “被人嫌棄了,好吧。”王自明搖頭歎氣道,下山找他徒弟去了。


    “楚兄是覺得軍方在開戰之時派兵援助,是有其他想法?”閻仲達看著楚向道。


    楚向沒有迴答,道:“徒弟挑好了就趕緊走。”


    “要走總要有個理由。”閻仲達道。


    楚向明白閻仲達話中的意思:“你管好你徒弟就是了。”


    “那行,我就先帶我徒兒走了。”閻仲達笑了笑道,也下山去帶徒弟去了。


    “就算他們帶徒弟先走,以軍方的能力,知道他們的徒弟是從講武堂收的並不難。”無明子道。


    “那是以後的事。”楚向道。


    “確實,隻要現在避開他們的耳目就行,脫身了以後就不重要了。”無明子道。


    “你們是現在走還是等會再走?”楚向問道。


    “我不急。”孫玉樓道。


    “我也不急。”無明子道。


    “我也看上一個,我就不客氣了。”陸峰道。


    “沒見你客氣過。”楚向翻了個白眼道。


    陸峰笑了起來,飄然下山。


    再行思考一番之後,楚向打電話給劉伯庸,邀他前來一談。


    “劉伯庸確實是個不錯的人選,不過就這件事來說,我覺得李天星更合適一點。”孫玉樓道。


    李天星身居上將之職,是軍中最強戰力之一,加上和楚向關係不差,還受過楚向的好處,先行知會他確實更好。


    想了下,楚向道:“先和劉伯庸談談吧。”


    劉伯庸就在來鄉基地,沒多久來到幾人所在山頭,閻仲達和陸峰、王自明幾人已離開。


    劉伯庸終於虛境了,南方武道大會的冠軍,當時年輕一輩的最強者,在其他人都突破了之後,終於進入虛境。


    “鍾離道友、孫兄,久見。”劉伯庸拱手道。


    “久見。”無明子和孫玉樓兩人拱手迴禮。


    “勞動你大駕光臨,實在是惶恐。”楚向道。


    劉伯庸難得的露出笑容,道:“大戰已經結束,還有事情需要我?”


    “戰場之上的事情我決定,但是戰場之外的事情就不是我能決定得了的了。”楚向道。


    劉伯庸眉頭一皺,道:“誰給你找麻煩了?”


    “麻煩倒是沒有,我就是覺得不太好,所以才找你談談。”楚向道。


    劉伯庸點頭,等楚向說下去。


    想了下,楚向道:“算了,咱們也算是老朋友了,我就不和你拐彎抹角了,此次大戰之前,軍方臨時調派三百戰士前來增援,目的是什麽我不好猜測,但沒有提前通知我,總歸不是我能隨意使用的兵馬,所以我想找你談談如何將我的人撤出去。”


    “你是想從這場戰中抽身?”劉伯庸眉頭皺得更厲害了。


    “是。”楚向點頭。


    劉伯庸沉吟了會,道:“這件事我並不知道,總指揮作何打算我也無法了解,但是如果你的人手撤走,對防線恐怕不太安全。”


    “三百變異戰士和我的人戰力相差不大,隻要再增派三百人來,足夠替代現在的人手。”楚向道。


    “此事能否等我迴去和廖將軍商討一下先,畢竟這裏是戰略要地,擔負的任務很重,短時間內很難找到替代的人選。”劉伯庸道。


    “無明子和孫山主兩人隻是友情相助,他們兩人撤走的話剩下我一人,一旦敵方集結高手突襲,我部將全軍覆沒,隻憑我手上的力量本來就守不住。”楚向道。


    劉伯庸點頭,確實,講武堂所在是三大戰略要道之一,軍方隻安排了孫玉樓相助,若不是無明子幾人前來,區區兩名虛境如何能抵擋敵方的高手,講武堂防線早就已經被攻破,全軍覆沒不是誇張。


    其他兩處要點哪處不是安排五六名虛境高手坐鎮,大戰的時候甚至超過十名,而這裏就隻有講武堂,其他幾人還是自發前來相助,如此安排本來就不正常,軍部那些人是不是有什麽小心思誰都不知道。


    “你等我一下,我迴去和廖將軍麵談。”沉吟一會,劉伯庸道。


    “如果事不可為那就算了,別給自己惹麻煩,我再找李天星就是。”楚向道。


    劉伯庸點頭,他知道楚向是什麽人,不是含沙射影,是真的不想他因此惹上麻煩。


    “我還以為你覺得一個人就能守住我偌大地方呢。”劉伯庸走後,無明子哂笑道。


    “無明子,你也太看不起人家魔君楚向了吧,人家可是摸爬滾打了不知道多少年,軍方這點小手段能看不出來?”孫玉樓道。


    “咱們農村人沒權沒勢,孤家寡人一個,哪像你們,個個都有靠山。”楚向反唇相譏。


    “喲喲,李天星給你當後盾,這個靠山還不夠大嗎?”孫玉樓不甘示弱。


    “他要是能給我當靠山,我就不用想那麽多了,這件事就十拿九穩了。”楚向撇嘴道。


    說李天星李天星就來,劉伯庸走後沒多久,李天星就騎著他的白馬出現在三人視線內。


    白馬落地,李天星難得的下馬,對無明子、孫玉樓兩人點頭示意,看向楚向道:“伯庸說你想走?”


    “不走在這裏耍猴嗎?”楚向一點都不客氣的道。


    李天星笑了笑,道:“那就走吧,雖然我希望你留在這裏,但是水渾了,繼續留下來隻會搞得一身黑,萬一你那些可愛的小家夥有什麽三長兩短,那豈不是要怨死我。”


    “謝了。”楚向正色道。


    “拍拍屁股就走了?不給我想個理由,我怎麽和別人交代。”李天星不滿的道。


    “講武堂戰損過多,兵馬疲乏,需要休息。”楚向笑著道,隨口說了個理由。


    這是個不錯的理由,講武堂和敵人公平對決,傷了不少人,這在軍方的醫院記錄中都可以查到的,在戰損這麽高的情況下,繼續讓講武堂固守防線確實不妥。


    “你把這爛攤子留下,脫身雖然爽,日後恐怕麻煩不少。”李天星提醒道。


    講武堂作為三大戰略要點的主力兵馬,最大的江湖勢力之一,拍拍屁股就不幹了,這是開了個壞頭,日後其他參戰幫派若也效仿,軍政府怎麽處理,怎麽統籌這麽長的戰線。


    “放心,我想好了。”楚向道。


    李天星看著楚向,很好奇楚向為什麽這麽自信,自信能應付接下來無數人的口誅筆伐。


    楚向仰起頭道:“就不告訴你。”


    孫玉樓和無明子都笑了起來。


    李天星出麵,事情順利得很,很快軍方派來兵馬接手防線,一切有條不紊的進行交接,半天時間不到,講武堂就撤出了防線,完成交接。


    接手防線的是劉伯庸,看著劉伯庸清冷的身影,楚向忍不住道:“敵人很狡猾,很難對付。”


    “那你留下來啊。”李天星道。


    楚向搖頭,他知道李天星隻是開玩笑。


    “放心吧,我們是同一戰線,我能讓他出事嗎。”李天星道。


    李天星數次身為臨戰指揮,武力高強不說,兵法策略也有一手,否則也不可能屢屢讓他擔任這樣的要職,有他罩著自然是穩妥。


    “小心使得萬年船。”楚向道。


    無明子和孫玉樓點頭附和。


    “接了你這麽大個攤子,你是不是要經常來看看?”劉伯庸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楚向打了個哈哈,道:“有空再說,我的麻煩已經夠多了。”


    楚向的麻煩確實很多,前兩天講武堂又出了些事情,讓他有些心思難安。


    “雖然我有不少麻煩,不過你要是打不過人家,偶爾來幫下忙也是可以的。”楚向很大方的道。


    “那我就先謝謝你了。”劉伯庸道。


    三人拱手作別,孫玉樓和無明子帶著徒子徒孫返迴老窩,楚向吩咐眾人趕迴講武山,便獨自離開了前線。


    講武堂和陽明山、崆峒撤走,穿楊箭社的人馬也隨著三人撤離,東升會和清國聯留了下來,並入劉伯庸麾下,接受劉伯庸的指揮。


    講武堂撤軍沒多久,消息就傳遍了天下,頓時群情洶湧,議論紛紛,無數人對講武堂口誅筆伐,一時間講武堂被駕到了火上,烤得渾身滾燙。


    講武堂沒有對撤軍做出任何解釋,有人發現講武堂武城堂口正在掛牌出售,裏麵已經空無一人,講武山也人員寥寥,唯一比較正常的動靜是魔君楚向兩天後在講武山講武。


    洶湧的民意完全掩蓋了決勝山的大勝,講武堂成為眾矢之的,有人聚集在武城堂口門口,打出橫幅聲討講武堂,更有甚者直接衝進武城堂口中大肆破壞。


    兩天時間,對講武堂的聲討演變成羞辱謾罵,講武堂沒人出麵解釋,這讓那些鬧事者更加肆無忌憚,就差沒衝到講武山放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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