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新聞簡報播完,人群頓時議論紛紛,一群日本男子義憤填膺,憤怒的不停喊叫,雖然聽不懂,楚向也猜得到肯定是要消滅中國人之類的話。


    眾人吵鬧叫喊之時,一群統一穿著短袖襯衫,身上都有一些地方露出紋身的男子來到廣場。楚向正在好奇這些人是幹什麽的,一群紋身男子走到廣場邊緣的三個老人身前,三個老人紛紛掏出錢給他們,可能是給的數目不夠,幾個紋身男子大聲喊叫起來,不停對三個老人嗬斥,三個老頭神情緊張,不停的解釋祈求的樣子,那些紋身男子還不罷休,竟然對三人拳打腳踢。


    廣場周圍的人好像對這種情況已經習以為常,看了一下便又圍著大屏幕看起來,沒有人理會被打的幾個老人。


    楚向麵色變得冰冷,怒上眉山。在這之前,他對這些日本人挺有好感的,現在卻是讓楚向十分鄙夷,連老人都打,他們和中國某些人沒什麽不同,隻不過變得更加忍讓和謙恭,沒有人想去反抗。


    幾步跨過,楚向已經到了一群紋身襯衫男子之處,手一揮,正在打人的一個紋身男子飛出去,沒等其他人反應過來,幾個正在動手的紋身男子全都飛了出去。十幾個紋身男子楞了,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自己人被打了,唿喝幾聲,將楚向圍起來。


    一群統一穿著皮鞋西褲白襯衫的男子圍著楚向,架勢看起來十分壯觀,楚向冷然不動,一名男子大聲喝叫著對楚向說了什麽,楚向聽不明白,隻是冷冷的看著對方。


    仗著人多勢眾,一聲唿喝,一群男子蜂擁而上,妄圖製住楚向。楚向冷笑,一巴掌掃過,十幾個男子全都飛了出去,慘叫不迭。


    一名男子還想留一句狠話,接觸到楚向冰冷的眼神,縮了縮脖子,一群紋身男子灰溜溜的走了。事發突然,廣場上眾人看著楚向,好像看動物園中的猴子一樣,眼神十分怪異。一名剛才被打的老人過來,神色緊張,不停的對楚向說什麽,推他的肩膀,意思好像是讓他快走。


    楚向偏就不想走,那群紋身男子應該是日本的黑幫,普通人怕這些流氓黑幫,楚向可不怕,惹他不高興,全都殺了也不是什麽事。在石墩上坐下,幾個老人一直不停的對楚向說什麽,神情激動急切,廣場上很多人都在看著楚向,還有人拿出手機拍照錄視頻。


    過了一會,人群中忽然有人喊了句什麽話,廣場眾人頓時安靜了下來,全都看著楚向,幾個老人愣住了,看著楚向半響沒有再說話。一個老人快步走向喊話的人,兩人說了幾句,廣場上安靜的人群頓時像炸開鍋一樣,議論紛紛。


    過了一會,一個老人帶著一個中年女子過來,中年女子有些緊張的問道:“你是中國人?”


    中年女子說的是中文,十分流利的中文。


    楚向道:“不錯。”


    中年女子變得很緊張,不知道是怕楚向還是怕什麽,和三個老人說了幾句,轉頭對楚向道:“剛才那些人是黑幫的,你趕緊走,不然等會就走不了了。他們不是勒索,是收保護費,這些老人要不是他們照顧,早就死在大亂中了,收保護費很多也是用在幫他們,最近食物很短缺,他們才會這樣子。”


    出乎預料的劇情,楚向眉頭皺了起來,問道:“他們情願交保護費?”


    “是的。”中年女子點頭道。


    楚向怔住了,良久,道:“我是不是給他們惹了麻煩?”


    “可能吧。如果他們追究,肯定有麻煩,如果不追究那就謝天謝地了。”中年女子神情很忐忑。


    “那好,我在這裏等他們。”楚向道。


    “他們人很多,有很多高手,你打不過他們的。”中年女子不忍的勸道。


    “無妨,我也想見識一下你們的高手。”楚向道。


    見楚向表情堅定,中年女子和三個老人說了一會,三個老人越說越激動,逐漸吵了起來。


    廣場眾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之時,前方街道一個穿著武士服的帶刀男子緩緩走過來,一道長長的刀疤從額角延伸到頸側,模樣看起來十分兇厲。看到武士服男子出現,廣場眾人紛紛讓開一條路,中年女子發現刀疤武士過來,神情很緊張,不敢再呆在楚向旁邊,遠遠退到一邊去,唯獨三個老人沒走開,站在楚向麵前,將楚向擋在後麵,雙腿卻是有些顫抖。


    看著前麵三個蒼老的身影,楚向站了起來,他當然不會讓三個老人保護他,不能也不敢讓老人保護他,身形微動,楚向已經到了三個老人前麵。


    這個刀疤武士和楚向見過的有些不同,劍不是插在腰上,而是直接用手拿著,雙眼冷冷的盯著楚向,神情雖然兇厲氣勢卻是有些不足。


    楚向心念一動,道:“我輸了,隨你處置,你輸了,不得再追究他們。”


    來人聽不懂漢語,廣場眾人都看向中年女子,中年女子翻譯完,刀疤武士說了些什麽。


    “他答應你了。”中年女子對楚向道。


    楚向做了個請的手勢。


    刀疤武士拔出太刀,扔掉刀鞘,豎直舉刀示意,緩緩逼近楚向。楚向負手而立,慢慢走向刀疤武士,眼見楚向越來越近,完全沒有防備的樣子,卻是找不到出手的時機,刀疤武士神色微變,無奈隻得強行出手,一刀斬下。


    楚向身形微動,避開刀光,一掌拍下,刀疤武士被拍退五米,卻是沒有絲毫損傷。要止住糾紛,不傷人是最好的方式。


    定定的看著楚向,明白自己遠不是楚向的對手,刀疤武士忽然倒轉刀尖,竟然想剖腹自殺。


    “難道你們日本人輸了就要死嗎,如果這樣,那弱者還有什麽存在的意義。”楚向皺眉道,話音落下之時,刀疤武士的太刀已經到了楚向手裏,被楚向灌入地麵,直沒至柄。


    眾人驚駭的看著水泥地麵上的刀柄,又齊齊看向中年女子,中年女子有些糾結,這句話可能會引起一些麻煩,但騎虎難下,無奈隻能繼續她的翻譯。情況和中年女子想象的有點不同,明白楚向的話,廣場眾人看向楚向的眼神好像有些變化,不像之前那樣因為他是中國人而害怕仇恨,有一絲讚同的意味。


    廣場又變得嘈雜,眾人議論紛紛,不知道在討論什麽。


    刀疤武士走了,腳步仍然堅定,頭卻微微低了下去,可能是因為他輸給中國人,沒能為國爭光,反而丟了日本人的臉吧。


    順利解決事情,三個老人緊張的神情總算放鬆下來,楚向正打算走,忽然周圍氣氛一變,楚向眉頭皺了起來。


    有大功率喇叭在遠處響起,聽到喇叭傳來的聲音,廣場眾人麵麵相覷,紛紛四散快速離開廣場,剩下楚向和三個老人沒有走,三個老人的神色又變得緊張起來,不止緊張,簡直是驚恐。


    楚向示意三個老人離開,三個老人卻是堅定的搖頭,楚向無奈,隻好走到廣場中間,想離他們遠點,沒想到三個老人也跟著楚向走到中間。


    不容楚向有多餘的時間思考,片刻間二十幾名高手出現在廣場周圍,對楚向形成包圍,其中有兩個的氣息雄渾沉凝,竟然是達到丹勁層次的高手,其餘煉髓層次的怕不有十幾二十個,同時周圍的樓上無數人影出現,手中的狙擊槍瞄準楚向的腦袋。


    陷入二十幾名高手的叢叢包圍之中,楚向反而笑了起來,絲毫不見懼色,掌風輕推,三名老人被推開數十米,包圍過來的高手立即將三名老人帶走。


    “單挑還是一齊上?”楚向揚聲喝道,聲如炸雷,四方震動,勁風吹得地上灰塵狂舞。


    大喝周圍靜無聲息,隻有楚向的聲音迴蕩,過了一會,東麵一名修長男子持刀走入廣場中,正是其中一名丹勁高手。來人說了句話,不知道是說什麽。


    後麵一人大聲道:“魔君楚向?”


    魔君?楚向有些驚訝,自己什麽時候有這個名頭了,聽起來倒是不錯,哈哈大笑起來,聲震長空:“正是。”


    修長男子又說了句,鞠躬示意,拔刀出鞘,後麵剛才出聲之人翻譯道:“在下北島舞,請賜教。”


    竟然是單挑,而不是一起上,楚向有些驚訝。


    日本人的刀法有獨到之處,就像川島泓井,七十多歲的人,仍然能在第一招和楚向戰成平手,第二招才將他擊殺。這個北島舞不知道是哪個流派的人,大意不得,楚向取下掛在腰上的唐刀,凝神靜氣,延手示意——請。


    戰事一觸即發,周圍無數敵人虎視眈眈,不宜莽撞,楚向橫刀在手,靜待對手出手,以靜製動。


    腳步急進,刀光晃動,北島舞擎刀出手,刀光人影如奔雷閃電,瞬息即至楚向眼前,刀氣縱橫,刀光如銀河倒瀉,似要斷山劈嶽,將楚向罩在中間。知道對手是試探之招,楚向不急不躁,見招拆招,片刻兩人已經交手數招。


    北島舞的刀法後勁綿延,不似川島泓井的一刀流一樣先強後弱,又和本田圭吾淩厲兇狠的刀法不同,走的是中正剛硬的路子,一刀強過一刀,好似刀勢能疊加一樣,十三刀之後,十幾米外的樹葉開始被刀氣波及,碎葉紛飛。


    摸清北島舞的刀路,楚向尋機脫出刀網,一聲厲嘯,盡提功力,反守為攻,手中之刀好似帶著萬鈞之物,勢大力沉,每一刀出手都是勁風唿嘯,罡壓如濤,不停的衝擊北島舞的刀勢。北島舞見狀,刀勢不改,招式變化更多,虛實無定,一把太刀如臂指使,以巧破力,靈活應付楚向沉重刀式。


    兩人全力出手,刀光如電,刀氣如長江大河,一波強過一波,廣場周圍花草樹木盡皆被刀氣摧殘,殘花敗葉在刺耳的金鐵鋸磨聲中滿空狂舞。眼見對手招式越來越淩厲,刀法如驚雷閃電,有點遮擋不住,知道自己畢竟是半路出家,刀法方麵是短處,再這樣下去有些危險,楚向刀勢再變,沉重的刀勢變得靈活飄逸,用的卻是大開大合的硬拚之招。


    不是很確定楚向刀勢變化的原因,北島舞不敢大意,試探了兩刀,楚向算準他會試探,抓住機會,用飄逸之招與北島舞硬拚一擊,魔身加持之力狂猛無比,刀招雖然勢弱,卻是勝在力氣和刀重之上,一記硬拚,反而是楚向占了三分便宜。


    算計成功,得勢不饒人,楚向強打強壓,著著緊逼,一招不慎,北島舞頓時險象環生,他的刀法是以連續綿延見長,逐層壓製,一落劣勢,刀法難以施展,被楚向著著緊逼,翻盤無望。


    十九招過後,楚向一招撥雲見日化為纏刀式,將北島舞的太刀絞落,一掌擊下,北島舞用手臂格擋,被楚向一掌拍斷手臂,楚向再橫切一掌,北島舞中掌暈倒。


    楚向沒有當場擊殺北島舞,深陷包圍之中,迫切需要一個護身符,川島舞是非常好的選擇,這樣一個高手躺在腳下,周圍的人想要圍攻或者用熱武器攻擊都要想想後果。


    “還有誰?”楚向環顧四周,挾戰勝之威,一時氣勢無兩,周圍無人出聲。


    沒人應戰,接下來肯定是圍攻,楚向心思一定,抓起北島舞,往右側的商場掠去。商場那棟樓有幾十層,商場裏麵人不少,還有電梯往地下去,後麵大樓連綿,正是撤退的好去處。現在的情況,如果不及時退走,時間長了日本的高手全部趕來,到時就真的是插翅難飛了。


    包圍的人當然不會輕易的讓楚向就這麽走,包圍圈迅速縮小,向楚向靠攏。如果讓周圍的高手靠攏,到時就算是有三頭六臂都難走,楚向不再遲疑,抓著北島舞當擋箭牌,身形瞬動,撞向前麵的人。


    其他位置的高手還沒來得及靠攏,楚向已經撞在前麵的人,心有顧忌,怕傷及北島舞,攔路兩人不敢出手,一撞之下,人影紛飛,正麵擋路的兩名高手被楚向撞飛,全身上下不知道斷了幾根骨頭,遠一點的被罡氣衝擊,無法靠攏,頓時讓楚向逃出包圍圈。


    突破包圍圈,楚向將北島舞擋在身後,遮住身體,讓狙擊手有所忌憚,瞬息之間,楚向已經進入商場大樓。還好狙擊手沒有開槍,要是敵人不顧北島舞的死活開火,那就麻煩了。


    商場裏人很多,楚向扔掉北島舞,在人流中穿梭,如飛鳥入林,瞬間已經進入負一層的商場。順手在一家店鋪拿了一件上衣和一件褲子,閃電般的速度,店老板根本沒反應過來,隻看到一個黑影閃過,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東西被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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