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白臉男身虛體弱得像個病秧子,連普通人都不如,和石不凡更沒得比。


    真動手,石不凡一根手指能把他碾死。


    混蛋,敢傷老子!


    白臉男硬是不服,拍拍屁股爬起來,惱羞成怒地又是一腳,一拳,再接一腳!


    石不凡一動不動,像個木樁。


    沒一會,白臉男手疼腳疼渾身疼,明明打別人打半天,卻比挨揍還慘。


    繼續啊,我不還手。石不凡負手而立,冷嘲熱諷。


    你奶奶的,白臉男越發惱怒,吼道:給老子拿刀來!鋼筋鐵骨是不是,老子不信砍不死你!


    好家夥,要出人命啊!


    胖官急忙拉住白臉男,勸道:少爺,算了算了,何必和不懂事的鄉巴佬一般見識。


    鬧出人命,咱和城主大人不好交代不是。


    豐伯更不敢和血衣家族的人撕破臉,急忙拽著石不凡往外走,仙人,快走!快走!


    石不凡很厭惡白臉男,照他的性格,碰到就非教訓教訓這家夥不可。


    不過強行忍住了。


    原因很簡單,他是和豐伯一塊來的,得罪人會連累大豐部族。


    石不凡隨時可以一走了之,大豐部族不能,遲早會被算賬。


    來人間這麽久,這點道理他怎會不懂。


    離開糧倉。


    豐伯趕著牛車原路返迴。


    此時天色已黑,街上的燈籠紛紛點燃,火苗跳動,有紅的有綠的有黃的,五顏六色,將血衣城點綴得更加豔麗,像個精心打扮的美人。


    石不凡無心欣賞,愉悅的心情全被白臉男壞掉,那家夥是什麽人?


    豐伯歎口氣,仙人有所不知,他是血衣家族的大少爺,名叫血風,也是個出了名的敗家子,荒淫好色,不學無術,人人嫌棄,要不是家族給他撐腰,連街上的叫花子都不如


    豐伯對血風早有怨念,又罵又諷。


    血衣家族從祖上就驍勇善戰,可這位血風少爺是個例外,除了玩女人啥都不會,他爹恨鐵不成鋼,把他發配到糧倉來管差事,不許他出去拋頭露麵,給家族丟臉。


    以前我們大豐部族的稅糧隻有十袋,他來了以後給我們加到二十袋,可惡得很!


    豐伯喋喋不休,越說越氣。


    唉,沒辦法,人家說二十袋,咱就交二十袋,說一過,世間之事沒有絕對好壞,要懂得變通。


    比如殺人。


    殺人是罪,可如果殺一人能救萬人,即成了功德。


    偷就偷!


    石不凡立即下了決斷,他雖性格固執,但並不死板。


    問題是,怎麽偷?


    糧倉守衛森嚴,飛一隻蒼蠅進去都會驚動兵丁。


    隱身術?


    石不凡搖搖頭,他的隱身術練得不怎麽樣,偷偷溜進去還行,扛著糧食出來就難了,以他的法力,不可能同時將一袋幾百斤重的糧食隱形。


    為難時,他忽而看見土地公的神像,靈機一動,有了念頭。


    月老爺爺給我的使者令,不知好不好用!


    石不凡早想試試了。


    他滿心期待地摸出那枚令牌,正對土地公的神像,緩緩注入自己的法力,上麵的刻文頓時活躍,散發光澤。


    土地,出來見我!


    連喚三聲。


    那土地公的神像微微搖晃一下,眼睛射出兩道微弱的光芒。


    但除此外,並無其他動靜。


    石不凡又喚了幾聲,土地依然沒有出現。


    難道方法錯了?


    石不凡完全按照月老說的做,沒有絲毫遺漏,怎麽會錯!


    一定是哪出了問題。


    石不凡拿著使者令翻來覆去,研究了好一會也沒琢磨透。


    實在不行,他準備迴昆侖山一趟,問問老糊塗。


    下仙來了!下仙來了!


    這時,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卻是來自石不凡的腳下。


    緊跟著,一個白發蒼蒼的小老頭從地底鑽出,個頭大概齊到石不凡的肚臍。


    他手裏拿著根楠木拐杖,杖上掛著個青葫蘆,滿臉白須,眉毛尺長,和廟裏的神像有七八分相似。


    正是土地公。


    你不是天仙!見到石不凡,土地公愣了下,他還以為某位天仙來了。


    石不凡清清嗓子,態度倨傲道:我叫石不凡,是月老的使者。


    說著,將使者令拿在麵前。


    土地公瞧了下,展顏賠笑,是真的!是真的!


    土地,我剛才喚你,你怎姍姍來遲?石不凡問道。


    土地公舉著拐杖敲敲地板,冤枉,小老正在東街巡遊,感應到使者令的神力就立馬趕來,沒有耽擱片刻。


    石不凡撓撓頭,他忘了不是每個地仙都有老糊塗的瞬移法術,倒是錯怪了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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