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幹掉萬人迷的一百種方法 作者:東施娘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林初硯近乎失態地盯著眼前的少年看,等對方的手不耐煩地在半空中動了動,他才堪堪穩住心神,把手裏的粥放進了對方的手裏。因為是最後來領粥的人,旁邊的小廝都忙著收拾東西,準備迴府,並沒看到這一幕,故而也沒!沒有看到少年的臉,隻有林初硯一個人看到了。他看著對方端著粥踏著雪往前走,大雪紛飛,落了少年一肩頭的梨花,待看著少年消失在街角的時候,林初硯終於是忍不住追了上去,追出去時,他不忘拿起放在柱子旁的油紙傘。“二少爺!二少爺,您去哪啊?”後麵傳來小廝的聲音,可林初硯已經聽不見了,他隻顧著拿著傘去追那個少年,等拐過街角,重新看到那個少年的身影時,他才鬆了一口氣,可鬆氣後,他又害怕這是一場夢,所以腳步根本不敢停。少年停下了腳步,微微轉過頭,那雙眼在看到林初硯時閃過一絲警惕,“你做什麽?”林初硯從小就被人誇聰慧,處事不驚,即使去了皇宮麵聖,他都能坦然處之,可這一次麵對少年的問題,他第一次不知道該怎麽迴答,隻能傻愣愣地看著對方。少年眼波微轉,往自己手裏的粥看了一眼,“這碗你們還要收迴去嗎?那我現在喝了,把碗還給你吧。”說著,他就端起手裏的粥,準備喝,林初硯忍不住伸手攔住了,“別,別喝了,你剛剛這一路過來,雪都掉進去了,粥估計都涼了,喝了要拉肚子的,你……”他遲疑了下,“你要不去我府上用膳?”實在是過分唐突的話,第一次見麵就邀請對方到府上用膳。“你不是壞人吧?”正在林初硯有些後悔自己的唐突時,就聽到少年的迴答。他微微一愣,然後立刻抬頭,答話,“我不是壞人,我父親是宗正寺少卿林嚴。”少年哦了一聲,似乎不驚訝他的身份,“那你呢?你介紹你父親,怎麽不介紹你自己。”“我叫林緲,字初硯,虛歲二十三,家中行二,有一位去地方上任的長兄和一位剛會走路的妹妹。”林初硯說完,輕輕抿了下唇,把手裏的傘向一旁側了側,擋住向少年席卷而來的風雪。他的鞋襪已經被雪水打濕了,可他並沒有心思去管。不知站了多久,也許隻有短短一瞬,也許是漫長的一炷香,林初硯終於從對方口裏聽到——“好吧,反正我沒有去處,就算你是壞人,我也無所謂,有個地方能暖暖身子就可以了。””.正文 幹掉那個美人(7)因為少年這張跟他大嫂極其相似的臉, 林初硯沒辦法把對方帶迴林府,帶迴去了, 恐怕會生出事端來。他權衡利弊, 最後決定把對方帶去林府的別院。別院位於城的另外一頭,沒有林府本府大, 那裏更接近城郊,原先是他和他兄長讀書時,為了減少交際, 林父特意買下來的宅子,如今他和他兄長大了, 別院基本就空置了, 隻是林初硯偶爾會過去短住兩日。林初硯看了看少年這張臉, 低聲說了句冒犯了,就上前把少年本就淩亂的頭發扯鬆了,看起來更淩亂了,起碼不認真看,恐怕無法認出少年像誰。給少年做了個簡單的遮掩後, 林初硯讓小廝去林府通報一聲, 說他今日不迴府裏,去別院住一夜。別院離施粥的地方不算遠,但走過去也需要費上一些時間, 林初硯替少年撐著傘,一邊走一邊觀察對方神情,因怕對方覺得辛苦, 不願意走,他在路上問了些問題,想引開少年的注意力。“你今年多大了?”林初硯問。一百多歲?具體多少,記不清了。申玨想了下才說:“十六。”林初硯聽了後,又問:“可還有讀書?”申玨搖頭,這也在林初硯的意料之中,連飯都吃不上,哪有閑錢去讀嗎?識字嗎?”“小時候讀過,認得幾個字,但認得不多。”申玨有意把自己塑造成一個貧苦少年,但又不能跟林初硯這種文人毫無共同話題,所以隻說認得幾個字。林初硯點點頭,安靜了一會後,又問:“家裏有幾口人?”申玨瞥了旁邊的林初硯一眼,眼裏帶刺,“你說呢?”“抱歉。”林初硯似乎意識到這個問題的不妥,立刻道了歉。後麵他再問問題,申玨有的迴答,有的就幹脆不答,若林初硯問得多了,他便白對方一眼。這是申玨故意的,他見過靜荷,也見過靜荷的畫像,初步預料靜荷應該是一個性子溫婉的女子,起碼她跟夫君、跟下人說話時,都是溫聲細語的。申玨雖然準備當靜荷的替身,但替身並非要跟原身一樣,要一半像一半不像。他畫的皮已經夠像靜荷了,所以性格就要跟靜荷天差地別。靜荷溫婉,他就要表現得像個刺頭。林初硯是個脾氣好的,見申玨這樣也沒有生氣,反而還害怕申玨生氣,終究是他太在意這張臉。等到了別院,林初硯鬆了一口氣,這一路總算是走過來了。別院裏的下人不多,隻有三四個,林初硯冒著風雪前來,把別院的下人都嚇了一跳,今日跟著來施粥的大多數小廝都被林初硯打發了迴去,他隻留下了一個平時在身邊貼身伺候的。“可有熱水?先把水燒上,要沐浴的,晚膳做些暖胃的。”林初硯一進去就吩咐道,好在別院的熱水是一直備著的,還不少,足夠兩個人沐浴了,但林初硯不急著把自己濕透的鞋襪換下來,先去打理申玨沐浴的事。申玨沒有衣服換,別院裏還有幾件林初硯原來讀書時穿的衣裳,那衣裳雖然有些舊了,但衣料是極好的,貼身穿極為舒適。林初硯把衣服搭在屏風上方,轉頭看了申玨一眼,又扭開,“你先沐浴吧,沐浴完,晚膳就做好了。”他說完就走了出去,腳下生風,仿佛後麵有人在追他。林初硯也去沐浴了,別院雖然不小,但下人們一般隻整理他和他兄長的屋子,原先他兄長還會過來住幾日,後麵成婚後,就隻有林初硯過來住了。林初硯把自己的屋子讓給了申玨,自己去了兄長的屋子沐浴。他沐浴的時候,頭腦算是冷靜了許多。看著眼前的水,林初硯忍不住抬手撫住了額頭,他今日實在有些荒唐,居然因為看到一個跟自己大嫂長得極其相似的人,就把對方帶了迴來。他不能這樣。這種行為跟土匪有什麽區別呢?若非說區別,那就是土匪是強行把人綁過來,而他是把對方騙過來的。不提對少年的傷害,若是旁人看見了少年,發現了他的心思,到時候他又該如何自處?旁人議論他倒也罷了,林初硯不想那些汙言穢語沾上他兄長和大嫂的身。罷了,還是請對方吃一頓晚膳,留宿一夜,等明日風雪小了,就把人送迴去吧。……林初硯沐浴完,晚膳已經做好了,但他帶迴來的人卻遲遲沒有從屋子裏出來,眼瞧著飯菜馬上就要去灶台上熱一迴了,他隻好上前敲了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