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眾人大喊大叫,蜂擁而上,倪信嚴雖有武藝,但畢竟受了傷,而他對著一群百姓,實在下不了重手,沒過多久,他們兩個就被五花大綁,還被壓上了板車。那些百姓在手臂上綁著白布,一邊拉著板車出城,往雍國地界走去。行了大半日,那些百姓停了下來,他們對著遠方的城門揮著自己手裏的白布,過了一會,一群士兵從城門裏走了出來。申玨躺在板車上,壓根看不到發生了什麽,於是便抬頭望著天,而一旁的倪信嚴安靜得過分。過了一會,就有一個看上去是士兵首領的人走到了板車旁,他打量了下車上的倪申二人,“哪個是永王世子?”一旁的百姓勾著腰,忙答:“這個是。”他們指著倪信嚴。首領點了點頭,掃了申玨一眼,便把視線放在了倪信嚴身上,“你就是那個倪信嚴?你父親在何處?”倪信嚴撩起眼皮子,憊懶地看了首領一眼,“不知。”首領眯了眯眼,揮了下手,“把他們帶進去。”百姓見那群士兵要走,連忙諂媚地說:“各位軍爺,我們已經好幾日沒吃飯了,能不能……”“對,軍爺行行好吧,賞口飯吃吧。”首領腳步一頓,看了看眼前麵黃肌瘦的慕容國百姓,半響,他輕嗤一聲,“要吃的啊?找你們的永王要去啊,我不殺你們已經夠好了,趕緊滾!”那些百姓沒想到雍國人根本不給他們食物,麵麵相覷之下,不知是誰帶頭跪了下來,接下來所有人都跪了,他們不停地磕頭,“各位軍爺,你們是大善人,給小的們一口飯吃吧!”“求求各位軍爺了!”一時之間,雍國士兵紛紛大笑起來。“這些沒用的家夥,哈哈,你們想要吃的,也不是不行,給爺學幾聲狗叫,再說你們的永王是狗日的。”倪信嚴聞言,眼神立刻瞪向了說話的那個士兵。可是那些百姓已經照做了,不僅學了狗叫,還大喊“永王是狗日的”。倪信嚴聞言,臉色隱隱發青,片刻之後,他閉上了眼睛。百姓們這般逗樂求饒終於換來了一袋糧食,他們便跪在地上,歡天喜地地說著對雍國人的讚美,而雍國人則是笑笑說說地拉著板車進城了。……申玨和倪信嚴進城了之後沒多久,就被分開了。申玨被丟進了地牢,而倪信嚴則被單獨帶走了,他走前深深地看了申玨一眼,無聲地說了一句話。申玨讀懂了他的唇語。他說的是——“別害怕。”申玨在地牢裏呆了七天,日子不算太差,雖然不能沐浴,但好歹有吃的。第八日,他房間的門終於被打開,兩個士兵站在外麵,“出來!”申玨站了起來,拂了拂身上幹草,便跟著士兵往外走。他許久未見日光,出地牢的時候,眼睛被日光一刺,幾乎要掉下淚來。他這一停,後麵的士兵便不耐煩地推了他一把,“快走!”申玨長吐一口氣,顧不得擦掉眼角的淚,隻能跟著前麵那個士兵走。他們把申玨帶到了一個房間,房間裏有熱水和幹淨的衣服。申玨看這架勢,不由看了那兩個士兵一眼,而那兩個士兵卻退出了房間,守在了房門口。申玨想了一下,便脫衣進了浴桶,他洗完剛穿上衣服,門就被推開了。是另外兩個士兵,他們把浴桶的水換了,又放了一套幹淨衣服在旁邊,這才退了出去。申玨抿了下唇,又洗了一個澡。這個下午,他足足洗了五個澡,才沒有人繼續進來換水,而是之前的兩個士兵讓他出去。這迴他們帶他來到了另外一個房間,卻隻站在門外不進去,讓申玨一個人進去。申玨停在門口,猶豫地看著兩個士兵,“裏麵有人?”士兵們冷漠著臉,“進去便是,問那麽多做什麽?”申玨蹙了蹙眉,可是他除了照辦,別無他法,故而他推開門走了進去。一進門,便是厚重的純黑地毯。申玨看著這黑色地毯,目光微變,他抬起頭,眼前是全黑的屏風。滿眼的黑色,給人一種壓抑感。申玨放慢步子,小心翼翼地往屏風後走去。他剛走到屏風處,後麵的門就被關上了,他本能性地迴頭看了一眼,而他一迴頭,脖子就突然被掐住了。溫熱的唿吸落在他的耳朵處,來人用力地掐著他的脖子,聲音卻很溫柔。“你變化好大,我都快認不出你了。”申玨目光驟變,他聽出了來人的聲音。是慕容修。“你為什麽不看我呢?難不成我不好看嗎?”那人低低一笑,還伸出舌頭緩慢地在申玨的耳廓處舔了一下。申玨身體不由一僵,他動了動脖子,吃力地說:“你掐著……我脖子,我怎麽迴……頭看你?”他的話方落,慕容修就鬆了手。申玨迴頭,雖然他已知道來人就是慕容修,但看到慕容修的那瞬間,他還是愣了一下。慕容修比前世更好看了。他穿了一件純黑色的錦袍,烏發濃眉,一雙鳳眸似乎泛著妖異的光,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唇,鮮紅如血。他輕笑著看著申玨,明明是眉眼如畫的一張臉,可他偏偏眉眼間充滿戾氣,臉上的笑容更是詭異妖媚,仿佛是一隻畫皮鬼,披著最美的皮,做著最惡的事。慕容修伸出手撫摸著申玨的臉,目光眷戀,“許久沒見你,你可有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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