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不血刃結束的牛虎之爭,珠峰徹底成了寅虎殿的自家山頭。


    威風無兩的背後,也有一殿擋住雲遮霧繞背後神侍大軍的苦惱。


    好在有李家作為後援,打通了一條從京城到珠峰的生命線,再加上一殿一家多年的苦心經營。


    某些人眼中寅虎殿的“自討苦吃”,實則悠哉的很。除了死人多了些,其他的一切正常。


    連戰不斷的珠峰頂部,白茫茫的雪景濃霧也開始有了鮮紅色。寅虎殿在徐樂的帶領下越打越精,人精,部隊也精。


    早在顧刕撤走之前,世界各地的寅虎殿戰士大半朝著珠峰進發。


    因而珠峰這半年多來多了數千具屍體,可仍舊稱得起兵多將廣。


    隻是不少人擔心,那珠峰會先寅虎殿一步,被滿腔熱血給融了。


    山頂上,又是一批輪換下來的戰士走入珠峰大本營。為首一位是近半年才聲名鵲起的寅虎殿新人張景,身旁站著1213小隊的副手魚高陽。


    兩個人都是那種放下刀能左右逢源,提起刀心狠手毒的角。


    身後一行五人,也都是1213的。


    據說這七人全是出身於那個前幾十年臭名昭著的紅磚。至於為什麽加個“前”,眼前這七人,尤其是張景和魚高陽,是真他奶奶的對脾氣。


    再加上張景的賣相屬於那些男女通吃的陽光健碩,就更讓這個新人在珠峰上站的越發穩當了。


    “小張,這次宰了幾個啊?”


    隔著老遠,看門的漢子就吆喝了一句。


    “尾巴哥備了幾壺酒啊?”張景一開口,身後眾人都會心一笑。


    被稱為“尾巴哥”的看門漢自然不叫尾巴,而是張景剛來時他照著傳統“切磋”了一番,既然是“切磋”,言語間肯定會有些不妥的地方。


    當時漢子最得意的一句“屁股都追不上隻能吃屁的吊尾車”,沒成想三刀下來自己傻眼了。


    張景留了個麵子,把原本的屁字改成了尾巴。


    漢子當時撓撓頭,總比屁哥強。這都是規矩,要怪隻能怪他的騷話來的忒不是時候,以前穩當的時候也不見有這種“文采”。


    “殿主先前說,你要是迴來讓你去找他。”


    等張景走到跟前,尾巴哥這才收斂笑容,低聲道。


    “謝了。”


    迴頭跟魚高陽打了個招唿,張景一路找著間大本營的庫房。兩個把門的侍衛瞧見是張景,就自行讓開。


    進了庫房張景徑直往前走,一直到盡頭這才推開身前的一塊兒極大的地磚。


    眼前是一個傾斜的石坡,張景輕車熟路的下去,順便蓋上了地磚。


    地下是一條長廊,昏黃的燈光豎在正中央,兩邊零散放著一些陳年積塵的貨架,上麵都是些骸刀或者食物。


    拐了個彎,兩邊多出一些監獄似得金屬門。


    一路走到盡頭,張景這才伸手去敲麵前那扇快要占滿整個牆壁的厚重金屬門。


    “進吧。”


    聲音和門上的一道縫隙同時出現,張景習以為常,神情自若的推門走了進去。


    屋內是一片和長廊裏上世紀監獄風的建造大相徑庭。鋪天蓋地的淺藍色虛擬投影近乎將屋內的人影全部遮蓋住。


    張景隱約能看出來,眼前最大這副應該是一張地圖。但具體是什麽他就不太清楚了。


    “看出來這是哪沒?”徐樂穿過投影,走到張景身邊。


    張景如實迴道“不知道。”


    “京城。”


    “是要幫李家?”張景心有所思。


    “那倒不至於,京城多豪門,這話放在什麽時代都一樣。


    天上最大的窟窿都被池仙甲堵住了,剩下的那點他們要是都擋不住,活該死了。”


    張景撓撓頭,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有沒有想去當一當儲王?”徐樂突然一句話,讓張景有些惶恐。


    措手不及到不至於,因為自打十二殿分離之後,徐樂又在儲王下麵加了個“儲王候選”的位子。


    他張景就是候選中的其中一位。


    隻是這半年多來,光是死掉的“儲王候選”就多達四位。至於儲王,醫務室那邊躺著一個前兩天不知道做了什麽而身受重傷的。


    如今本就屬於卯兔殿的醫護,從原本的天經地義變成了租借,高價聘請。


    非生死不救,非重要戰力不救。而且就算救不說開價極高,而且隻給你從閻王門前拉迴來。再深,除非你和人家有些不清不楚的關係讓人家心甘情願。


    但饒是如此,眾人仍舊感激涕零。


    沒了他們,寅虎殿的死傷必然更加慘重。


    而卯兔殿除了戰鬥人員之外,那些原本司職醫護的,多半都撒向了個殿。走的都是像寅虎殿醫療隊這樣的路子。


    效率沒見低,就是價錢和原本不顧代價的施展貴了太多。但也讓眾人越發珍惜。


    寅虎殿儲王本有三位之多,前幾天算是少了一個,如今就倉促補一個張景。難免會讓張景想著是不是什麽送死的差事。


    似乎看透了張景的心思,徐樂咧嘴一笑“還記得白求安當初當儲王的事嗎?”


    “自然記得。”


    張景當然忘不了白求安,兩位雖說有三年同學之誼,但真論關係的話,最親近的也就是紅磚同學最是牢固。


    再多的,半點沒有。


    也不是誰哪點不好,就是單純的看不對眼。


    “當初他當上儲王的原因之一,不乏是我們考慮著能激一下年輕人的好勝心。拿白求安當引子,看看能不能找幾個好苗子出來。”


    徐樂話說的這兒,張景算是懂了。如今的自己也算是走白求安的老路。


    “那成。”


    “嘿嘿,放心吧。比起當初的白求安,你如今無論是實力還是聲望,都好過他幾百倍。


    唯一差在先天處的,就是你總可能會在某場戰事中丟了性命。我捧得越高,到時候損失就越大。”


    徐樂這說法太過於資本,但更為清晰。


    “我盡量。”張景也不敢打什麽包票。


    但雖說他的神性“隻有”超b級,但勝在一個先天覺醒。讓他在天賦上遠超那些儲王候選甚至是儲王們。


    至於打架……


    嘿,紅磚出來的可不怕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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