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龜說,“上次,是一樣的天氣,您獨自來,好像很不高興,這次您的身邊多了一個人,心情可好?”賽斯爾看看水邊的漣漪,看看餘玨好奇的大眼睛,輕輕勾起唇角迴答老龜的話,“嗯。”餘玨拽拽他的衣角,問他,“你當時來貝利這邊為什麽心情不好?”賽斯爾迴想了半晌說,“金獅族內分裂嚴重,貝利被陷害誤食毒果,他把羅肯奇趕迴了棕熊族,一個人扛著毒症一月之久,終於扛不住的時候才發信給我求救。”餘玨聞言道,“你是在氣他不懂得照顧自己?”賽斯爾說,“我討厭無意義的掙紮,他需要羅肯奇,卻總是做違心之事。”餘玨見他這麽振振有詞,不禁壞笑著問他,“那你呢,沒做過違心的事?”賽斯爾斬釘截鐵,“沒有。”餘玨說,“那是誰上次吃光了我做的飯還說好吃的?”賽斯爾,“……”哄媳婦的事能算違心嗎?見賽斯爾被噎得說不出話來的樣子,餘玨便開心地笑起來,摸摸狼頭,對老龜說,“有我在,他心情當然好了。”瞧餘玨驕傲的小模樣,老龜彎了雙眼,樂嗬嗬道,“這就好啊,是個好孩子。”在河上過了一天,餘玨有些困了,在賽斯爾懷裏找了個舒服的地方便眯起了眼,“什麽時候到啊?”為了讓餘玨躺得更舒服,賽斯爾調整了一下姿勢,後迴道,“還有一天,晚上在河邊睡一晚。”餘玨瞧著這寬闊的河麵和望不盡頭的地平線,悠悠地打了個哈欠,閉上了眼睛。這麽一來一去,中間發生了那麽多事,賽斯爾卻隻字未提,好像他沒受過傷似的,好像賽斯爾沒有殺過人似的,又好像,他的眼睛沒有被司清蒙上過似的。可事實上,他的傷口還在痛,眼睛一閉上也總是浮現當時的畫麵。賽斯爾月光下凜凜的身姿以及兇惡的雙眼。好可怕。如果沒有他也許不會發生。他讓賽斯爾變成了殺人犯。都是他的錯。都是他的錯“玨,玨,醒來。”賽斯爾的聲音忽然在耳邊響起,餘玨猛地睜開眼,夜已經深了,周邊都是樹,月光從葉間透過,照的有些冷了,賽斯爾銀白的雙眸赫然出現在眼前,眸光冷銳如光,餘玨心下一跳,下意識推開了賽斯爾,站起來後退了好幾步,汗從額角流下。“玨?”聽見賽斯爾叫他的聲音,餘玨眼前一晃,好像有些分不清現實和夢境了,他好像又迴到那一夜,不知道眼前的這個賽斯爾是不是他所熟悉的那個。“玨,你怎麽了?”過了許久,餘玨的心跳平複,才慢慢看清眼前的這個人和周邊的環境,他們好像已經上了岸,老龜不在,河也看不見了。“啊,哈哈哈,沒事沒事,肚子好餓啊。”餘玨笑著走近賽斯爾,恍若無事一般摸著肚子道,“晚上吃什麽?”“紅玉果和鴿子肉。”賽斯爾蹙著眉擔心地摸了摸餘玨的額頭,“沒事?”餘玨拂開他的手,很想把這頁揭過,於是假裝四處看看,“沒事沒事,誒,何雨婕呢?”賽斯爾麵無表情,“跑了。”“哦,跑了……”乍一聽沒有什麽問題,尋思明白之後餘玨忽然猛得一驚,“什麽?跑了?跑哪去了?”賽斯爾按住他,“我知道她的氣味,就在附近的綿羊部落裏。”“那你怎麽沒去找迴來?”賽斯爾說,“帶著你去,你會被吵醒。”餘玨就尋思不明白了,“吵醒也沒事,或者就把我放在這裏睡唄。”賽斯爾堅定道,“不行,我不會再離開你。”餘玨哽了半晌,說不出話來,看來上次的受傷還是給賽斯爾造成了很大的刺激,他扯了扯嘴角,不知道怎麽安慰賽斯爾,也不知道怎麽安慰自己,“走吧,去找她。”“先吃飯,你剛醒,會餓。”賽斯爾說著,餘玨的肚子就應景地響了起來。他摸著肚子,卻一點食欲都沒有,“今晚不吃了,去找她吧。”“為什麽?你明明餓了。”賽斯爾總是在餘玨的感受上格外地較真。“雖然肚子餓了,但是我不餓。”餘玨不知道該怎麽和賽斯爾形容這種感覺,他隻是暫時不想看到賽斯爾為他做這做那的樣子,明明他自己也可以做飯,但現在好像一下子迴到了他們剛剛認識的時候,他什麽都不會,等著賽斯爾來喂食。“等找到她,我做給你吃吧。”餘玨笑著捏了捏他的臉。賽斯爾抓下他的手,表情格外糾結,“玨是最重要的。”聽到這句話,餘玨卻僵住了,他扯了扯嘴角,把手抽了出來,“好了,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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