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今夏的問題,楚天應臉上的笑容帶著幾分複雜:“總體來說,應該是還行吧。能過得去……”


    今夏也意識到這個問題,那時候霍楊和楚天應這兩個相當於在上海獨占鰲頭的勢力,既然決定將這座城留給她們,那自然要放棄很多。霍楊是這樣,楚天應自然亦然。


    忽然她發現他們之間好像少了很多能交流的,從前在一起的時候,都是她在楚天應身邊嘰嘰喳喳聊著學校的趣事,社會上每天發生的好玩的事。那時候都還是少女心性,但是現在是已經迴不到原來那個時候。她不再是無憂無慮的少女,而身邊的男子也不是可以在上海說一不二的男人。


    她們都在被時代改變著。


    “上一次在湖南的事情,裊裊已經告訴我了,謝謝你啊!”今夏開口說。


    楚天應像是反應了一下她現在在說什麽,然後恍然一樣“啊”了一聲,“那件事啊!沒事的,我那時候就是覺得有點愧疚,畢竟在報社的時候,我也不該吼你。所以……”


    其實就是相當於一個人情,現在講出來,楚天應想表達什麽,今夏一下都明白了。


    她臉色忽然有點不好看,這麽多年,她想要的是這個答案嗎?


    很快,楚天應的聲音再次落進了她的耳朵裏:“對了,聽說你跟你那青梅竹馬結婚了?我還沒來得及恭喜你們,我現在是香港上海兩頭跑,知道的消息可能滯後了點,新婚禮物我倒是準備了一份,明天我差人給你送來。”


    今夏點點頭,臉上露出一個笑,“那我就不客氣了,謝謝了啊!”


    早就分手的情侶坐在一起能說什麽,又不是兩個舊情難忘的人,當然更加不會有什麽。


    楚天應很快結帳離開,而今夏藉口自己還想坐一會兒,留了下來。


    一個人的時候,今夏看著自己無名指上的戒指。她苦笑一聲,她怎麽就見了楚天應激動地忘了這迴事兒?但是現在解不解釋都已經不重要了,這是當初跟蔡文學去山西建立根據地的時候,組織上的“婚禮”。


    當然是假的,她差點忘了。


    但現在,她就很清楚,說不說,真相什麽的,都不重要。因為自己想對著說真相的那個人,可能並不是自己想像中的……在乎……


    喝下最後一口已經變涼的牛奶,今夏站了起來,她想,年少的一場歡天喜地戀愛,在今天,終於,落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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