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陸明心中驚訝,“她竟然是一名毒師!”

    邁出去的腳忙收了迴來,陸明對身後的郭少卿做了一個停的姿勢,饒有興趣的打量著走過去的黑袍女人。

    醫者、毒師其實都是玩藥的,關鍵看你怎麽玩,而且毒師更偏向於毒蟲,而醫者則傾向藥材,當然兩者之間並未有明顯界限,隻是久而久之身上會形成不同的氣息罷了。

    醫者可以施毒,毒師也同樣可以救人,而此時的黑袍女人則正是在給那抽搐的麵色發黑男子診斷。

    想不到在這裏能遇見一名毒師,陸明覺得這個醫藥大會似乎變得有意思了。

    目光盯著黑袍女子,陸明倒要看看她是如何治療這男子的突發症,除了陸明之外,周圍的人也認真注視著女子這邊的情況。

    “這女人難道是醫生?”有人竊竊私語。

    “你可別忘了這裏是醫藥大會,有幾個醫生出現那不是很正常麽?”旁邊的人忙不迭的迴了句。

    “這倒也是。”

    陸明將周圍眾人的話收在耳中,不過卻沒得到什麽有用的信息,這女人的身份他很好奇,可惜眾人也不知道。

    “那邊怎麽迴事?”孫教授幾人從後台走出來,看到場外圍城了一個大圈子,蹙著眉頭問身邊的一名麵色發白的男子。

    “老師,您稍等,我過去問問。”

    男子忙討好的看著孫教授,然後轉身離開。

    “老師,似乎有個人突發疾病。”白麵男子對孫教授迴道,“黑醫生正在幫忙救治。”

    “黑寡婦?”孫教授聞言,眉頭蹙了起來,“走,咱們也過去看看!”

    “想不到她果然來了。”陳老也笑了起來,跟著孫教授幾人朝著那邊走去。

    此時,黑袍女子手中捏著一根漆黑如墨染的針正刺入男子的人中,這一針此下去,抽搐的男子立即變得安分起來,周圍眾人已經有人開始叫好。

    “不想他死就乖乖的把嘴巴閉上。”黑袍女子似乎很討厭周圍的過噪聲,她的聲音雖然不大,卻讓所有人聽的清清楚楚。

    “嗬嗬!”陸明笑了,這女人的脾氣似乎不怎麽好。

    黑袍女人盯著眼前的男子,雖然她整個臉部被黑色的麵紗遮住,但眉宇間的微蹙還是表明她遇見了棘手問題。

    男子雖然已經不再抽搐,但嘴角卻依舊往外湧出一些白色泡沫,刺激的腥臭味也絲毫未減輕,同時,男子臉色越來越黑,一抹死氣已經將其籠罩。

    “讓一讓!”這時候有人喊了起來,“醫藥協會的幾位泰鬥來了。”

    人群中傳來一陣騷動,繼而讓出一條路來,孫教授、陳老幾人走了過來,看了眼躺在地上的男子便蹙起了眉頭,隻聽孫老道:“黑寡婦,這人怎麽了?”

    “老東西,你難道看不出來麽?”黑寡婦冷冷的看了眼孫教授,一副揶揄之色,“你若是看不出來的話,就滾迴家吃奶去。”

    孫教授麵色尷尬,看著那臉色發黑,口吐白沫的男子,神色慢慢凝重起來,“竟然是這個絕症。”

    說著,轉頭看了眼陳老,見他點點頭,也知道自己判斷沒錯,蹙眉不由得道:“黑寡婦,難不成你還想從這個病手裏將他救過來?”

    “總得試一試!”黑寡婦望著眼前男子,輕撚著手中的黑針,神色也越發的凝重。

    “原來她就是寡婦神醫。”

    聽見孫老對黑袍女人的稱唿之後,人群有人小聲嘀咕著,“聽說這個寡婦神醫醫術高超,卻並不輕易露麵,難怪我們沒人認識。”

    “我也聽說過,隻是未曾見過廬山真麵目。”又有人道。

    “原來是個寡婦。”陸明終於得到一點有用信息,“不知道是不是她太毒了將自己的丈夫給毒死了。”

    想到這裏,陸明不禁笑出了聲。

    “兄弟,你笑什麽?”郭少卿不解,忙問。

    “我在笑這個黑寡婦是不是因為自己身上的毒太重,將自己的丈夫毒死了。”陸明對郭少卿解釋。

    “傳言好像就是這樣。”郭少卿聞言也笑了起來,“不過這個女人的醫術確實很高明,我雖然沒有見過,但也聽爺爺說起過。”

    “嗯!”陸明點頭,“不過她現在好像遇到了棘手的問題了,若是再不抓緊時間的話這個男子就一命嗚唿了。”

    “那兄弟還不出手?”郭少卿道。

    “不急。”陸明莞爾一笑,“先看看情況,我心裏有數。”

    孫教授幾人聽聞黑寡婦的話之後也不再多言,靜靜看著她如何將眼前臉色漆黑的男子救治過來。

    緊蹙的眉頭慢慢舒展開,黑寡婦又取出一根黑色的陣刺入男子的胸口偏左一寸處,看著那一針下去,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那裏可是心髒的位置,那麽長的一根針此下去,想想都可怕。

    黑針下去,男子臉上的黑氣慢慢消散,卻依舊籠罩著。

    “看來她也隻能做到這一步了。”陸明搖了搖頭,黑寡婦能做到這一點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正如孫教授、陳老他們心中所想,這是個絕症,而且最大的特點是連環發病,沒止住一個並發症便會生出另一個並發症,根本就是絕症中的絕種。

    “哎!”

    黑袍下的黑寡婦歎了口氣,無奈搖頭。

    “我都說了這種病無法治療。”孫教授語氣中並未有絲毫的揶揄,畢竟他們也沒有手段去治療這種病。

    這種病在中醫當中被稱作“失魂症”,是身體裏的神經係統以及五髒六腑在同一時間發生病變,這種病的得病率在幾千萬分之一,而且隻有極少數人知道,幾人都是華夏醫學界的泰鬥,自然認識,隻是許久不曾見到過這種病,有些不確定罷了。

    “黑寡婦,你也別自責,這種病我們都沒辦法。”陳老這時候開口了,“這裏的事情還是讓其他的醫護人員處理吧。”

    陳老也顯得很無奈,醫者應有仁慈之心,但這種病他們確實沒有辦法,就算強製治療也不會有絲毫效果。

    “陳老,失魂症雖然難治,不過倒也有辦法。”一個帶著笑意的男子聲音從人群中傳了出來。

    陳老聞言,身子一顫,目光忙順著聲音的來源尋了過去,正好看到一名年輕的男子從人群中走出來。

    “陸明!”陳老驚喜的喊道。

    “嗬,陳老,好久不見。”陸明對陳老點點頭,然後目光在黑寡婦身上打量了幾眼,笑道,“難得一見的毒師。”

    聽聞毒師兩字,黑寡婦身子一顫,雙目中爆射出一抹寒芒,陸明見狀隻是微微一笑,“你剛才那兩針要是換個位置的話,這人此時便可以活蹦亂跳了。”

    說著話,陸明俯下身子,所有人的焦點瞬間凝聚在這個看起來頂多二十歲的年輕人身上。

    在眾人的注視下,隻見陸明右手微微一拂,原本刺在男子人中處的黑針便往右挪了半寸,而心髒處的黑針隻挪動了半寸不到。

    “中醫施針最重要的是找到穴位的位置,你剛才那兩針隻是普通的穴位,而此時才是最關鍵的兩處。”陸明輕笑。

    在眾人眼中,陸明似乎並未做什麽,針依舊在那裏,但黑寡婦以及陳老眾人卻臉色大變,因為他們發現針的位置已經偏離,而男子臉上的黑氣也迅速地在消退著,幾個唿吸的功夫,男子臉色便恢複了紅潤,口中的白沫也不再往外湧。

    “是不是很簡單?”陸明起身攤了攤手,笑道,“別誇我。”

    眾人有些傻眼,這看似年紀輕輕的人竟然是一個神醫。

    黑寡婦怔怔的看著自己兩根被陸明挪了位置的針,神色中帶著震驚與不解,喃喃道:“這兩處難道是隱藏穴?”

    “恭喜你答對了。”陸明淡淡笑著,然後對陳老開口,“陳老,小子獻醜了。”

    “哈哈……”聞言,陳老大笑起來,“你這哪裏是獻醜,這分明就是刺激我們這幾把老骨頭。”

    “嗬嗬。”陸明聞言也笑了,“陳老,您就別開我玩笑了。”

    “小夥子,果然不錯。”孫教授也忍不住讚賞起來,“我對前天的態度再次對你說聲對不起。”

    “老頭,我現在看你覺得順眼了許多。”陸明對孫教授的稱唿依舊沒改,不過孫教授聞言反倒也笑了起來,“老頭這個稱唿似乎聽起來還挺親切的。”

    孫教授身邊的白麵男子聞言,蹙了蹙眉頭有些不滿,“小子,希望你對我的老師說話尊重點!”

    “你算哪根蔥?”陸明眼皮挑了挑,很不屑的看著白麵男子。

    “你……”

    “莫白,住口!”孫教授一聲叱喝,“你先下去吧,這裏目前沒有你什麽事情了。”

    “老師!”莫白臉上露出一絲畏懼。

    “我的話你聽不懂?”孫教授盯著莫白。

    “是!”莫白不敢多說,怨毒的看了眼陸明,退了迴去,轉眼消失在人群中。

    陸明撇撇嘴,對莫白臨走之前的怨毒眼神並不放在心上,對孫教授不滿的說:“老頭,你這弟子的人品可不咋地。”

    “咳咳……”孫教授幹咳了兩聲,“莫白還是很好學。”

    “哼!”陸明聞言冷哼,“難道好學的就是好人?中醫藥注重的是人品,若是學了一身高超醫術卻服務於世家,無視尋常百姓,這種醫生不要也罷。”

    “好!”

    周圍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頓時響起了熱烈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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