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墨見過太多的生離死別,她的戰友也有在執行任務的時候犧牲了,那些人裏麵,當然也是有她在乎的,她能熬過來,也是幸運。


    這話,對蕭霆來說……自然也是有些共鳴的。


    “是如此。”


    蕭霆說著,嘴角也扯過一絲苦笑,“既然這樣,那你為什麽還會選擇?以你的身份,要選擇輕鬆一點的機關,也是一件很簡單的事,席老部長也會不忍心吧?”


    聞言,席墨卻搖了搖頭,笑道,“爺爺很民主,他從來不會刻意去幹涉我的選擇,總不能因為我是他的孫女,就不去承擔一些應該承擔的責任,不然,做人就太沒有意思了。想要跟別人不一樣的人生,就要付出跟別人不一樣的代價,這是一個因果關係。我沒有後悔自己的選擇。”


    蕭霆聽著,眼底也湧起些許的暖意,欣然笑了笑,“你值得敬佩。”


    “不,我隻是做自己該做的,沒有你們更高度的覺悟,不然,我也不會放棄體製工作。”


    她這話,倒是讓蕭霆怔了一下,隨即笑了笑,“這挺好的,奉獻了那麽多年,也應該足夠了。”


    “我就是待得有點累了,挺想過普通人的生活,不用每天擔心受怕,人,其實就是一個矛盾的個體,放棄的時候,迴頭想想覺得可惜,不放棄,卻又幻想那些不一樣的生活,我很慶幸自己有選擇的機會,不像那些戰友,有些永遠留在那裏了……”


    “聽你這些話,倒也覺得你是感性之人。”


    席墨沒有否認。


    ……


    蕭霆直接將席墨送到席家門外。


    車子剛剛停穩,席墨便下了車,將衣服還給他,淡淡道,“謝謝你。”


    “這應該是我說的,早點迴去吧,這陣子好好休息,養好傷,你的車子,我過兩天給你搞輛新的。”


    “不必了,有保險。”


    “全副換也不見得能恢複原狀。”


    蕭霆說道。


    席墨沉默了一下,終於也不再說什麽,轉過身便往家裏走了去。


    而蕭霆也默默的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門裏,看著別墅裏的燈亮起,好一會兒,他才有些煩躁的掏出了煙包,默然點上了一支煙,有一下沒一下的抽著……


    許久之後,等到一支煙燃盡,他最後看了一眼二樓剛亮起的燈,然後才默默的發動了車子離開。


    而此時,二樓的席墨顯然也聽到了車子遠去的聲音,抬手拉開了窗簾,看了一眼,見那車影漸漸的消失在前方的暮色之中,才收迴了手,淡漠的眼神裏也泛起些許的流光。


    這時候,身後忽然傳來一道敲門聲。


    席墨下意識的轉過頭,這會兒,門已經被打開了,席司南走了進來。


    老爺子整個人倒是依然精神抖擻,一股軍人的硬朗氣息。


    “爺爺怎麽還不睡?”


    席墨走了過去,默默的給他倒了杯熱水。


    席司南緩緩的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了下來,精銳的眼神上下打量了席墨一眼,隨即就皺起了眉頭,沉聲問道——


    “你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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