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輕淼離開玄淵宗之前,一些關係比較好的人向她道別。裘叢雪很不滿意,她教導出來的弟子終於大乘期了,竟然不與她聯手刺殺聞人厄與殷寒江,反而要去當上清派的掌門。她揪著百裏輕淼教訓了一陣,宿槐實在聽不下去,拽過師祖,小聲告訴她師父想要一統正道的想法。裘叢雪聽後頓時眼睛一亮,挺起胸膛道:“你放手去做,等你統一正道時,我也該是玄淵宗宗主了,到時我們師徒反目,再起征戰,也算是一段佳話!”宿槐扶額,師祖的話怎麽聽起來都和“佳話”二字不沾邊。“你放心吧,”貌美的舒護法摸摸宿槐的臉,“有本護法在,你師祖休想一統魔道。她當宗主後定會逼著整個玄淵宗的人都去做鬼修,到時個個沒有肉,全是一把骨頭,本護法找誰雙修去?”舒護法太過美麗,宿槐臉一紅,倒退幾步,警惕地看向舒豔豔:“我以後和師父混正道,絕不會和你雙、雙修的!”舒豔豔輕笑一聲,湊近兩步,捏捏宿槐的臉,柔聲道:“我呀,是不會動你這樣的人的。太認真、太癡情的人,會為了心上人甘願獻出一切,這份因果,我擔不起。”舒豔豔與宿槐對話間,師從心輕手輕腳地走到百裏輕淼身邊,雙手奉上一塊玉符。“這是?”百裏輕淼疑惑地看向師從心,她在玄淵宗這些時日,與這位師壇主其實沒什麽糾葛。她昏迷時,為了保護自己與神格對抗,本能地吸收了師壇主的病氣,欠下因果。不過當她將病氣還迴去時,這道病氣在司災厄的先天神體內待過,力量大增,得到這道病氣的師壇主也會功力大漲,一來一迴間,百裏輕淼早已償還了因果。“就、就裏麵有咒術之法,誰敢不聽話,用一下。”師從心小聲道。他每次看到百裏輕淼都想跪下去,忍不住想獻上什麽東西,真是不明白為什麽。“多謝。”就算不一定用得上,百裏輕淼還是收下了這份好意。而且想想她與鍾離謙的追蹤咒,咒術隻要用在對的地方,也不一定全是壞事。想到那位曾與她相伴三十多年的友人,百裏輕淼望向鍾離謙,隔空向他行了個拜別禮。沒有多餘的話語,也沒有多餘的囑托,君子之交淡如水。但百裏輕淼知道,日後她若是有難,鍾離謙定會出手相助,而鍾離謙要是遇到難事,她也義不容辭。與百裏輕淼道別後,鍾離謙詢問舒豔豔:“舒護法,兩位尊主什麽時候出關,謙還要卸任辭別呢。”“出關?”舒豔豔抬起纖細的手掩了下驚訝的表情,“那可不知多久了,昨日迴剛迴宗門,聞人尊上便找我要了份心法閉關去了。他要最高深的,這心法連我都沒參透呢,要是想修成,那可不得修煉三五十年?”鍾離謙:“……”他忙看向百裏輕淼,希望這位友人能夠幫助自己。誰知百裏輕淼道別後比誰走得都快,早就沒影了。鍾離謙長歎一聲,兩位尊主這是要將教化魔道的重任全部壓在他身上,什麽叫上了賊船就下不來,他算是知道了。《虐戀風華》的最後一章,便定格在這雞飛狗跳的畫麵上,每一個看到結局的讀者,均露出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欣慰笑容。【嗚嗚嗚嗚!看到百裏輕淼最後說的那番話,我有種被渣男騙走的女兒終於長大了的感覺,那種酸酸漲漲的幸福感,太好了。】【嗯,女兒不僅踹了渣男,還搶了渣男的公司,幹得漂亮!】【看了一百多萬字,到最後都沒有感情戲,也就是從百裏輕淼角度側麵寫了下聞人厄和殷寒江的感情戲,還是耽美不是言情,我看著題目深思起來。】【虐戀?我就看到殷寒江風華地絕了賀聞朝的後代,虐戀在哪裏?】【鍾離謙和他頭發的虐戀,到最後還要教化魔道,金牌教師被壞學生氣到禿頂,這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哈哈哈哈哈!】【樓上別說了,有畫麵感了,我的謙……要不頭發還是全剃了吧,和尚又禁欲又帥,總比地中海強。】【誰說沒有虐戀了?百裏輕淼和清雪長老,百年後,一個正道魁首,一個魔道至尊,兩個人相愛相殺,當年我救了你的身體,你幫我擺脫渣男挽救我的靈魂,我們相互扶持三十年,沒想到最後卻要刀兵相見,難道不虐嗎?】【樓上想多了,清雪沒有當尊主的智商,她想當尊主,舒姐不同意。】【說起舒姐,我看舒姐的最高心法是怎麽修煉三五十年的。】【我也是……】“啪!”殷寒江一把合上《虐戀風華:你是我不變的唯一》,不再看書評。他拿著那本書,盯著床頭的油燈,慢慢地將書湊向火苗。一條結實的手臂伸過來,拿過他手上的書,倦懶的聲音在殷寒江耳邊響起:“寫了什麽?氣得你要燒書?”“本座隻是擔心……”殷寒江才開口,便覺嗓子沙啞得有些過分,他忙自芥子空間中取出杯靈酒喝了口潤喉,這才繼續說道,“此物有邪性,會影響人心。”他簡單地說了下聞人厄被困幽冥血海時,自己曾出現過原書中的畫麵,令他心魔加重的事情。“這樣的事,不僅出現在你身上。”聞人厄想起裘叢雪替代他被百裏輕淼所救時,腦海中也固執地出現原書對白,師從心在見到百裏輕淼時,也曾見到過神光。隻不過相同的情形放在不同人身上,反而會產生完全不同的結果。“為什麽會出現這種情況?”殷寒江拿出《虐戀》與《滅世》四本書翻來翻去,見《滅世》二和三已經是兩個空白的本子,除了書評頁還有人在不停叫罵外,再不會出現文字更改。“我一直有個疑問,《虐戀》與《滅世》的評論,從來沒出現過對另外一本書的評價,明明是兩個主角完全相同的故事,就沒有人兩本書都看過嗎?”聞人厄說道。殷寒江愣了下,深深地看向兩本書,他腦中閃過無數猜測,唯有一個最接近答案:“兩本書並不在一個世界。”聞人厄道:“正是。三千世界,互不幹涉,其實又互相影響。修真界也有不少關於仙界、神界的傳說,具體是真是假,不到仙界神界我們無法確定,但這並不妨礙我們知道這些事情並評論。“我們的故事也是一樣的,以不同人的麵貌,折射在不同世界中,所以不管是哪個世界哪本書,都沒有看到全貌,隻是單一地以某個人的視角呈現出來罷了。“若是一定要我要評價這兩本書,我認為,《虐戀》與《滅世》兩書,是三界末路前的警示。它們一本本地出現在不同人手中,也是天機難測,將三界浩劫的信息分散,能夠抓住唯一的生機,就看得到書的人該如何行事了。“至於一些人腦海中出現的劇情,或許是神格作祟,或許是天道警示,也或許是其他世界對我們的影響,都有可能,也有可能是其他原因,我無從定論。“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修煉無情道後又執掌上清派的百裏輕淼,心誌足夠堅定,應該有足以壓製神格的力量了。”殷寒江對百裏輕淼能否拯救三界並不在意,對他而言,能與聞人厄同生同死,死後融為一體化身天地也是不錯的終局。“不知是否有以我們為主角的書?”殷寒江在油燈上隨意翻著書,忽然想到這件事。“誰知道呢?”聞人厄低笑,不去打斷殷寒江想要燒書的舉動,“你介意我們的故事被其他人看到嗎?”“關我什麽事。”殷寒江將書隨手丟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