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如此。”一名將領道:“北邊也有點不對勁。自兩年前蘇大帥的鐵騎踏平金帳王庭,那邊一直很安穩。但屬下最近接到那邊的釘子傳過來的消息有點不對勁。”


    君青冥問,“如果不對勁,最先稟報的應該是北軍。為何北軍,老韓那邊一點消息都沒傳過來。反倒是我們這些在上京城的覺得不對勁?”


    蘇夙對君青冥道:“太子。這就好比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如果對方一位的粉飾太平,表麵做的很好。反倒是離他們最近的北軍不會發現問題。這並不是說北軍那邊做的有什麽不好。隻是不管是哪個軍營,多的是打仗的將領和士兵,少的是可以從無數情報和細節中找破綻並分析出問題的人。這些人都遠遠的聚集在京城。”


    君青冥頷首,他自己在軍營裏待過,自然是明白蘇夙說的問題。真正有能力的文官,根本不屑在苦寒軍營裏待著。他們的主場在朝堂。為自己的未來某一個封妻蔭子。讀書人從根本上看不起那些武夫。武夫也看不上文官。這就造成了,現在的問題,有了情報都是飛鴿傳書,或者幾百裏加急到京城來分析。


    可恰恰最直接麵對敵人的陣前軍隊,就是睜眼瞎。


    “大將軍,如何看?”君青冥問。


    蘇夙道:“南邊,我年前才去過。真還沒看出來那邊有這種心思。大約是知道我朝中最近的變故想乘亂分一杯羹。至於北邊,我認為不能把他們和南邊分開,兩邊單獨看。”


    君青冥蹙眉道:“大將軍的意思是說,南北有可能是串通好的。”


    蘇夙道:“也許不光是南北。”


    君青冥猛然站了起來,“大將軍的意思是?”


    蘇夙微微一笑道:“四邊屬國畢竟被我們壓製的太久了。一百來年,好不容易盼來了一點好消息,能不歡唿雀躍一下?”


    君青冥還是有些不相信,可能嗎?他們真有這個膽子?那賀蘭呢?北燕呢?會不會也參與其中?


    一名將領哼了一身,“一幫子蠅營狗苟小人罷了。太子殿下,大將軍,末將願意前往南邊,給錦將軍助一臂之力。”


    他此話一說,其他的將領紛紛出列,抱拳對君青冥和蘇夙要求出戰。


    今晚來到東宮的,沒有文官。所以一個唱反調的都沒有,反而讓君青冥有些不大適應。多年來在朝堂上泡著,多少還能保持著一個冷靜的頭腦。他看著底下跪著請纓的十幾個將領,然後看向蘇夙。


    蘇夙此時也正看向他,兩個人目光交匯,似乎都看明白了對方的心思。


    君青冥道:“你們都起來吧。事情似乎還沒有到你們想象的那麽糟糕。畢竟我們還有四方邊軍統帥。大家要相信他們。再說,目前我們能確定的還隻是南邊。至於北邊的情況還不能確定。更不要說西邊和東邊。今晚把大家召來,隻是想讓大家,先初步定一個應敵之策。至少真如剛剛說的情況發生了,大家也不至於抓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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