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位奶媽說,“是啊。是啊。有時候小公子對著窗子外麵笑,也有時候看著窗子外麵哭。”


    李婉言看著小三月的臉,像揉麵團一樣揉了幾下,“她倆的肉眼凡胎,哪裏能和你這樣的集美貌與智慧一體,天地精華所化的小半仙比。你能看見的,她們自然看不見。對不?”


    小三月的眼睛眨了眨,隨即看著李婉言咯咯咯的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啊啊啊的叫著。還手舞足蹈的。


    奶娘趕緊到:“小公子這是高興了。還是貴人有辦法,我們照顧了他一年多。好像也隻有二小姐來看小公子的時候,小公子才會這樣高興。”


    側靠在羅漢床上的君青昱也笑了,“還是你有法子。”


    李婉言抱著小三月在屋裏走了一通,指著屋裏擺物架上的東西,一樣樣指給小三月看,這是什麽,那是什麽。


    既然能放在庸王臥室裏的東西自然都是好東西,自然在民間都是少稀罕見的。


    兩個奶媽早就看花了眼,小三月顯示認真的看了會。大約也就是堅持了不到半刻鍾,便開始在李婉言懷裏扭捏著胖墩墩的小身體,嘴巴裏口齒不清的說,“不,不。”


    奶娘忙解釋,“大約是小少爺不愛看了。”


    李婉言抱著小三月又走到君青昱身邊,“殿下看看這孩子,果真和一般的孩子不一樣。人家根本不在乎奇珍。”


    君青昱想伸手抱抱孩子,李婉言忙說,“殿下不能用力。不行的。”


    君青昱的手停在半空,可小三月好像明白什麽,竟然伸手拉住了君青昱的手,嘴一咧,露出幾顆小米粒般的牙齒,竟然可以清晰的叫“叔叔。”他的小手主動握住了君青昱的一根手指頭。搖了搖,晃了晃,繼續咧著嘴笑“叔叔。”


    李婉言就看著君青昱的眼眶紅的嚇人。她將兩位奶娘讓人帶下去吃茶,將門也讓人關了起來。


    這才對君青昱說,“別害了孩子。”


    君青昱吸了吸鼻子,溫和的說,“我忍不住。”


    小三月一會看看李婉言,一會看看君青昱。好像在捉摸這兩個大人在說什麽。


    “小鸞擔心,有人惦記起這孩子,對你不利。所以送來給你看看之後,就要把這孩子徹底藏起來。她的意思,是放在民間養著。”


    君青昱道:“他們不是把十一弟弄出去了。還惦記著我做什麽。不過就算什麽事也不會發生,我也讚成孩子養在民間。以後長大了過自己的小日子。有小鸞照拂著。這孩子一定會過的很好。”


    李婉言將小三月又抱起坐了下來,玩著那白麵饅頭一樣的小手,“殿下真這麽想?”


    君青昱到:“我現在,還有什麽看不透。怪不得之前小鸞在民間裏混著,根本不想迴來。想想也是,自由自在的想吃就吃,想睡就睡。也不用成天擔驚受怕,背後有人暗算。不能活著見到明天的太陽。”他說著,蒼白的手抬了起來,整個手掌沐浴在春日的陽光下,陽光穿透他的皮膚,將手掌的邊緣照成了肉紅色。


    他感慨了一句,“能活著就是好啊。十一弟,怎麽就想不明白呢。他背後的人無非是要讓他做棋子。我都看得明白,他怎麽就這麽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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