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蘇二小姐這祖母綠的釵子,有點眼熟啊。”一貴婦道。


    “可不,我看著也覺得眼熟。”另一貴婦道。


    “讓我看看……”另一個貴婦仔細的瞧著蘇鸞頭上的那根祖母綠的頭釵,瞧了又瞧。


    瞧的蘇鸞都有些心虛了。


    一貴婦道:“我想起來,我早些年進宮的時候,見賢妃娘娘戴過。”


    一個人說了,其他人立刻跟上附和,“對對對,可不。我好像也是見賢妃娘娘戴過的。好像是萬熹十二的時候吧。這一眨眼啊——那會梁王殿下還是個孩子呢。”


    蘇鸞嘻嘻笑了笑,“那會我估計才會走路吧。”


    “可不。”一名貴婦道:“那會啊,你跟在銀鈴公主身後和小大人一樣,真是粉妝玉砌的一個小美人胚子。”


    蘇鸞保持了一名名門淑女該有的笑不露齒,婉約的微笑。不想再接話了。


    那些貴婦一個個也都是人精,知道這個話題這位傳奇的蘇家二小姐沒興趣,便立刻轉了話題。


    有人問,“聽說那位林小姐和大少爺的婚事,是二小姐撮合的?”


    蘇鸞內心翻了個白眼,會不會說話啊。這個節骨眼,聊這個話題。叫她怎麽迴答?說是,那就是拆榮碩公主的台,說不是那真是違背了良心。


    她隻能扯扯嘴角,“不是,隻是林小姐和我要好。我哥哥和殿下要好。所以大家偶爾在一起打打牌吃吃飯。他們是自由戀愛。”


    “自由?戀愛?”一下子把一屋子貴婦們說蒙了。


    蘇鸞突然覺得如果和這幫子人解釋自由戀愛這個詞的含義,對林蘭的聲譽不好。畢竟這個時代的婚姻講究的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凡是自己相中的婚姻都會被世人詬病。畢竟屬於名不正。雖然後續禮數都是補齊的。但是如果有挑事的,拿出來說,還是會讓人看輕。


    所以她笑道:“阿蘭年紀還小,什麽都不懂。我哥哥呢,就喜歡這樣什麽都不懂的,一張白紙。所以她是被我哥哥惦記上了。後來我哥和我父親說,父親也答應了。畢竟一個軍部一個兵部。林大人也算是我父親的下屬。都是知根知底的。後來的事,大家都知道了。”


    她這麽一說,一堆豎著耳朵聽的女眷們終於把那些不太清楚的事情都拚湊了起來。


    大家都明白了,林家的小姐是蘇青自己看中的。榮碩公主是陛下指婚的。都是符合禮數的。並沒有什麽不妥。也不像外頭傳聞的,林家的小姐和蘇家大少爺早就私相授受,私定終身。


    蘇鸞看著這些人的表情,很為自己胡編亂造的水平感到驕傲。


    有丫鬟來稟,花園裏的小戲台子上,名伶都已經準備好。問二小姐,是不是可以點戲名了。


    一種女眷一聽有戲可以聽,一個個精神亢奮。都沒想到,都以為隻是來吃喜酒的。


    這個時代業餘生活匱乏,戲班子,那是絕對奢侈的享受。不是隨便貴族或者官宦家庭都請的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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