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對嬌兒微微含笑,眸子含星,“你怎麽不坐?難不成你要這麽一直站著和我說話?”


    嬌兒對成王福了福身,“我你是王爺。我如何能和你坐在一起說話?”


    成王道:“嬌兒,你為什麽也和別人一樣似乎對我有偏見?”


    “嬌兒不敢。”


    成王繼續喝著茶,“我明白的告訴你,這件事隻有我能幫你。因為這件事,是父皇單獨交給我做的。所以梁王和蘇青都不知情。我確實也是看著我們兒時的情分,才寫信告訴你。”


    嬌兒並不傻,而且十分聰明。她當然知道,成王把他叫到這種地方來,又和她談父親的安慰,一定有他的意圖。她和蘇鸞在一起時間長了,自然也受到了蘇鸞的同化,看待事情多留心眼。哪怕是對自己熟悉的人。何況她知道,成王已經幾次正對師傅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


    既然成王想和她談,那她就沒有什麽顧慮,終於坐了下來。


    成王給嬌兒倒了一杯茶。嬌兒謝過,也不客氣,喝完。成王又給她續了茶,她又喝完。成王又給她續茶。她笑道:“我想知道,是什麽理由,讓殿下如此好耐心?”


    成王笑道:“說了你也不信,我經常會想起,前幾年,玖月姐姐剛來京城的日子,我們經常在一起玩。在莊子上,在私宅裏,下五子棋,看他們打馬吊。吃吃酒,喝喝茶。後來你們就不帶我玩了。我很懷戀那段日子。”


    嬌兒麵無表情。手裏把玩著質地一般的茶盅。


    成王繼續道:“我很懷念那段時光,也很懷念,那時候的你。”


    嬌兒就像是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嘴角不住的抽著,看著成王,眼中慢慢的諷刺。


    成王卻像是完全看不懂嬌兒的表情一樣繼續說,“雖然我知道你師傅對我有成見。可那不妨礙我中意你。也許你知道,母後已經開始給我挑選合適的女子議親。可是我覺得,你比那些女子都好。小時候我們在一起玩,再一次胡鬧,吃吃喝喝。”


    “殿下。”蘇鸞打斷了,成王的話,她冷著臉問,“殿下能直接說,需要我做什麽?”


    成王擺了擺手,“嬌兒。事情是父王單獨交給我做的。我第一時間想到了你。如果我對你無意,那日在端王府,為什麽要救你?為什麽今天要寫信給你?我不說,誰也不會知道,過幾天,寧遠侯,就會死在牢裏。隨便安排個罪名死因,也就交了差。”


    “不!”嬌兒兇厲的瞪著成王,像一隻兇猛的小獸。但是眼睛裏滿滿的淚水泄露了她內心的恐懼。


    成王笑容更加和煦,問嬌兒:“那麽,我們現在,是不是可以好好聊天了?”


    嬌兒拳頭緊握,指甲因為用力已經掐進了肉裏。她卻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疼痛。她的眼睛依舊瞪著成王那張雋雅清秀的麵孔。


    半個時辰後,嬌兒披著寬大的披風,從二樓下來。


    卓玥看著嬌兒,感覺她好像是不太對勁。像是喝醉了酒,走路搖搖晃晃的。但是人多眼雜,他也不好上去扶。隻能低頭跟著嬌兒除了茶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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