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鸞有些錯愕,她看向端王,微表情告訴她,端王絕對知道一些事,而這些事一定與他有關,白芷沒有冤枉他。


    蘇青似乎明白了一些事,他也沒有剛剛的理直氣壯,此時,他和所有人一樣保持了沉默。


    白芷繼續在外頭道:“我說了,我隻要那幾個人。若是我祖父活著,知道我今日做的事,一定會把我關進祠堂痛打我一頓。可是,祖父已經死了,祖母也死了,父親母親,哥哥姐姐,叔叔伯伯們都死了。全家隻剩了我一個。我宇文翎既然活著,又怎麽能讓你們這些人過得好,得到安生。今日枉死的人,等我死了,我自然會去陰曹地府等著他們拉我下油鍋。所以,你們五個不出來,外頭的人會繼續死,我殺一個也是殺,殺十個二十個也是殺。”


    “父王,父王……救我,救我。”一個女子的聲音在外麵響了起來。那聲音好像是一直嘴巴被堵著,現在終於能發聲了,爆發似的哭叫。


    “閉嘴!少丟端王府的人。死就死了,哭什麽哭。”一個男子的聲音大聲嗬斥。


    “你算什麽東西,你憑什麽嗬斥我!”


    那男子沒有在說話。


    女子的聲音再次哭了起來,“父王,母妃,快救我。”


    端王突然站起了身,端王妃卻死死拉住端王,“不能去,不能去。王爺,王爺。”


    端王世子也是全然沒了主意。一隻手抱著自己暈過去的媳婦,一隻手拽住了端王的衣袍。


    蘇青此時道:“宇文翎,我記得你。小時候你隨你祖父在宮裏和皇子們一起讀過書。”


    白芷道:“是啊。小蘇大人。你還記得我,還記得我祖父。”


    蘇青道:“你弄出這麽大陣仗,你就不怕跑不掉?五城兵馬司,京城衛戍營,還有皇城裏頭三衛,你覺得你還能撐得住多久?”


    白芷在外麵笑道:“他們暫時進不來,那些炮竹不是白放的。我這裏有四百名弓手死士,端王府院牆、屋頂都被我的人占了。我真還就不怕這些人進來。再說,我隻要那五個人。小蘇大人,這五個人的命是命,那些當兵的人的命也是命。明明五個人的命就能解決的事,為什麽要冤死更多的人。再說,我要的隻是害死我全家的仇人。”


    寧遠侯突然站直了身子,推開了柏祁,微微的瘸著,一步一步朝門口,一邊走朗聲道:“是,沒錯。你宇文家是我帶著人封了府門,滅了你全府人性命。宇文翎你的屍首我親自查驗,居然還是讓你跑了。斬草沒除根也是我的過失,你要殺人報仇,先來找我。”


    站在大門口的蘇青攔住寧遠侯,“侯爺且慢。”


    這時候也不知道是誰驚慌失措中又夾雜著憤怒,“讓他出去,讓他出去。他自己要出去,管我們什麽事。人家都說了,隻要五個人。這五個人的命是命,我們的命就不是命嗎!!!”


    廳內的眾人一下子從死一般的寂靜裏嗡了起來,這個觀點明顯得到了大多數人的認可。


    就算是有人不說,那種眼神看向五個人,就像是鈍刀子割肉一半,將這五個人割的血肉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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