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裴臻的話,季凡也對季洛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隻說了句下不為例,就放季洛上樓了,等她洗好澡,就聽到房門被敲響。


    “誰啊?”


    “是我。”


    裴臻站在門口,手裏端著牛奶,這是剛才季凡準備端上來的,結果他鬼使神差地攬了這個活兒,之後他就後悔了,正想再說什麽的時候,季凡已經幹淨利落地把牛奶交到了他的手上。


    對於季凡來說,他們的感情好,這是他喜聞樂見的。


    結果他在季洛的房間門口徘徊了好久,這才敲了門。


    季洛聽到他的聲音之後,輕笑了聲,她還沒有找他算賬呢,剛才在樓下,他竟然出爾反爾!


    雖然她知道他是為她好,但是她還是要調戲調戲他。


    她打開門,就看到了裴臻修長的身形,裴臻的臉長得好,不管怎麽看都是好看的,季洛的視線盯著他的臉。


    裴臻一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等知道她在看他的時候,心跳又開始加快了,他強裝鎮定地輕咳了一聲,然後把牛奶往前一遞。


    “你的。”


    季洛收迴視線,接過牛奶一飲而盡,然後把杯子捏在手上,裴臻看著她嫣紅的唇周圍的一圈奶白色的圈兒,心裏頭有些癢癢的。


    偏生這個時候季洛還探出舌尖舔了舔嘴唇,一點一點地把牛奶舔淨,動作既純真又魅惑。


    “我……我走了。”


    難得的裴臻竟然也會結巴,季洛拉住他的衣服,裴臻的視線落在她潔白的小手上,疑惑地看著她。


    就見季洛歪頭一笑,猶如繁花盛開,周圍的一切都成了背景一般,裴臻的瞳孔中隻倒映著她的笑容。


    “你不想進來看看我的房間?”


    她的房間……


    很誘人的條件,裴臻確實很想了解她,了解她的一切,但是他沒有借口,現在季洛給他創造了理由,他該不該去?


    就在他的內心掙紮的時候,他的腿倒是很自覺地跨了進來,等他反應過來,季洛已經關了門。


    她的房間幾乎是少女該有的模樣,裏麵還有玩偶,房間裏的味道跟她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他的目光落到她床旁邊的櫃子上。


    那是一個相框,裏麵是三個人的合照,中間那個人,應該就是她了,那是她母親還沒有去世的時候,她笑得真開心。


    季洛的目光也落到了那個上麵,良久之後她突然說:“我想讓媽媽再聽一次我彈的琴,你願意當我的聽眾嗎?”


    裴臻的迴答就是握住了她的手。


    除了原主父母,裴臻大概是第一個進來這個小房間的人,季洛坐在鋼琴前麵,低頭,神情柔和,手指輕輕地放在琴鍵上。


    腦子的記憶傾瀉而出,她突然就彈了起來,琴聲帶著一絲懷念和一絲掙紮。


    這並不是一首歡快的歌,但是卻很好聽。


    這大概是原主對她母親最後的念想吧。


    琴聲透過空氣,一直傳到了季凡的房間,季凡聽到了聲音之後,手中的動作一頓,眼角突然有些**,他的手拿起了旁邊的相框,上麵的女子眉眼溫柔,他仔細地摸過她臉上的每一寸地方。


    就像是妻子還活著一樣。


    終究還是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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